这座神庙是为上任法老也就是赛提一世修建的,气势相当宏伟瑰丽。

神庙正立面门墙朝向南方,门墙正面有数目不等的凹壁,在这些凹壁中竖立高过建筑上缘的旗杆,旗杆上挂着各色旗帜。门墙外墙上刻画法老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场面或接受敌人投降的图景,以示神的胜利。装饰着传统墙顶石(线脚)的高大石砌围墙,从门墙的后面将里面的建筑物从三面围起,形成长长的走廊。露天祭祀的庭院之后是大多柱殿,第一排柱的柱间空间在一半高度上由一道屏风墙封闭,以遮挡外面的视线,但对着人口的两圆柱中间除外,这是为了保证法老能够永远行走在阳光下。屏风墙的外侧面刻满了浮雕。高大的纸莎草柱式象征旺盛的生命力和支撑力,把它们捆绑为一束作房屋的梁柱。用莲花作支撑柱,一则莲花色彩艳丽,花瓣对称,是美的象征;再则是莲蓬细高,又多果实,用来象征丰硕的生殖和繁衍。它们和神庙一起代表了“宇宙”,并暗示神祗们的永恒存在和万能。

每次到这里来,纳芙尔总怀着敬畏的心理,祈祷她和拉美西斯的爱情能够永远甜蜜,生生世世不相忘,一如尼罗河的水可以长流不息。现在,她却胆怯了,图雅皇太后的一番话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就像是洋洋春天里骤然下起了一场冷风雨,由不得人忽视它的存在。这种冷,是冷到骨髓里的,这种冷是难以排解的,最要命的是,这种冷已经深深渗入她的灵魂,硬生生地把她和拉美西斯之间的感情画上了一道她自己也看不见的距离。

“王儿,你来的正好,正准备派人请你呢。”刚到神庙门口,未及从王车上走下,图雅皇太后已经气势汹汹地拦在王车前发诘难了,冒火的眼神丝毫不掩饰地全落在纳芙尔身上。

纳芙尔害怕地往后一缩,拉美西斯霸道地揽住她的纤腰,掌中的力度借由腰部传达给纳芙尔,自己的身形则往前一倾,不着痕迹地挡在纳芙尔和图雅皇太后中间。

“何事,母后?”他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

“何事?纳芙尔的黑爪猫都跑到祭坛上了,这是对太阳神的亵渎,会受到天谴的。你必须处决这只猫,对猫的主人也决不能宽恕。”图雅皇太后恨声道。

“是吗?那只猫在何处?”拉美西斯语气很平淡。

“把那只猫带上来!”图雅皇太后一声令下,一个皮肤黝黑的仆人提着一个草编的笼子走了过来。

“将猫呈过来。”

拉美西斯身边的一个仆人接过笼子,从笼子里面抱出小叶子,递到拉美西斯面前。

纳芙尔紧张地从他身后探出头,心疼地看着小叶子。

拉美西斯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朗声道:“我正准备召斯巴农大祭司宣达关于这只猫的神谕。母后既然和妃嫔们恰都在此,倒省了麻烦。且随我一同进神庙吧。”

说着,他轻捷地走下王车,又当着众人的面从王车中抱下纳芙尔,惹得图雅皇太后和一干后宫佳丽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