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归你,富贵归我(1/3)

微-宋神宗时,安惇任成都府教授,与常安民是同僚。安惇心地奸诈而凶狠。一次两人一同去拜见上司,安惇借机会诋毁一位好友。从上司处退出来后,常安民问安惇:“此人不是素来与君交谊吗?你为何如此厉害地诋毁他呢?”安惇道:“其实我心里极其憎恨他,只是在表面上和他有交谊而已。”常安民说:“君把怨恨藏在心里,却依然与他交朋论友,这样做乃是李林甫的行为呀。”安惇笑道:“正直归于你,富贵却属于我。”常安民应声答道:“君倘若果真显贵了,天下大事将会是什么样,可想而知。那时我只有归隐山林,还和你辩什么是非、争什么黑白呢?只有一件,恐怕将要损及你的阴德。”

太尉的脚好香

微-北宋有个彭孙,原为占山为王的强盗,被招安后,做了宋朝的官。此人对上司百般阿谀,对同僚及下属却傲慢无礼。有一次侍郎韩持国去拜访他,彭孙叫出来歌妓陪着饮酒,席间对持国非常轻慢,持国也不敢和他计较。但彭孙对上司却恭顺有加。当时李宪正专权执政,朝中一些无耻之徒在李宪面前简直像个奴才,彭孙正是这样。彭孙曾经为李宪洗脚,他捧着李宪的脚说:“太尉的脚好香啊。”连李宪自己都感到肉麻,用脚踹了一下彭孙的头,说:“你这个奴才,巴结我巴结得太过分了吧!”后来彭孙召集逃散的旧部300人为自己修宅第,被人告发,皇帝降旨,将他斩首。

不露痕迹的吹捧

微-李师中是北宋时人,与王安石同年考取进士。师中平时议论与王安石多有不合,两人关系不甚融洽。后来王安石的地位不断上升,成为神宗皇帝最宠信的大臣,师中担心受到王安石的打击,便挖空心思讨好王安石以期弥补过去的不和。他在舒州建了一座“傅屵亭”,以此来向王安石献媚。“傅屵”本来是上古时代的一个地名,传说商朝的名相傅说在发迹前曾在这里为人筑墙。王安石早年曾在舒州做过下级佐吏,而且舒州又是王安石初封之地,在舒州建傅屵亭,实际上是把王安石比作了傅说。这对王安石无疑是一种不露形迹的吹捧。

对联中的阿谀之辞

微-南宋高宗的时候,秦桧得到皇帝的宠信,做了宰相。康伯可趋附秦桧,被提拔为台郎。有一次康伯可与秦桧在格天阁下象棋,秦桧走了一步兵过河,开玩笑地随口说出一句上联:“此卒过河,是尔将军之疥癞。”意思是说:这个小卒子过了河,虽然一时还不能置你于死地,

但就像身上生了一块疥疮,让你浑身不自在。康伯可听了上联,想了想,随口对出下联:“今皇御极,视公宰相如腹心。”意思是说:当今皇上登了基,把您这位宰相看成心腹之人。这句下联对得很巧妙,于漫不经心之间,把秦桧吹捧了一番。秦桧听了大喜,忙叫撤去棋局,摆上酒宴,二人畅饮,直到天黑。

学喷饭

微-秦桧当权的时候,一些无耻小人争相谄附,杨愿就是其中之一。为了表明对秦桧的忠诚与崇拜,杨愿处处以秦桧为榜样,甚至连动作都要模仿秦桧。有一次杨愿与秦桧在一起吃饭,席间,秦桧鼻孔发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杨愿看到秦桧笑了,仓促之间便也学着秦桧的样子,假装喷饭而笑,由于是硬装出来的,显得格外滑稽。但秦桧却觉得杨愿对自己恭顺忠诚,对他十分宠信。

想让大人记得小人的贱名

微-南宋嘉泰年间,韩侂胄执掌朝政。他有一个爱妾,有一次犯了点儿小过失,他便一怒之下将其赶出家门。钱塘令程松寿得知此事,马上花了八百吊钱将那小妾买了下来。程县令将此女安置在中堂,每日早晚夫妻俩恭恭敬敬地亲自送上饮食,招待极其周到。此女大为恐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过了几天,韩侂胄火气消了,又让人去寻找那个爱妾。他听说已被程松寿买走了,大为恼怒。这时程松寿已知道韩要召回那妾,赶紧用小轿将她抬进韩府,并且解释说:“近日有一个郡守要带此女离开都城,下官是这里的县令,想到您恐怕还要召她回来,就把她藏在自己家里,以随时备您召唤。”韩侂胄听了,怒气还没完全平息,等到那妾回到房中,向韩侂胄讲述了几天的经历,极口称赞程松寿如何待之以礼,韩侂胄这才转怒为喜,当天就提拔程松寿出任太府寺丞。此后程又不断地升迁,一年工夫就做到右谏议大夫。可是程松寿并不满足,又另外买了一个美人,取名“松寿”,献给韩侂胄。韩侂胄很奇怪,就问程松寿:“怎么这个女子跟你同名呢?”程松寿答道:“为的是使贱名经常能够被大人想起。”韩侂胄听了,很是可怜他这份孝心,于是提拔他为同知枢密院事。

从“钻洞尚书”到“屈膝执政”

微-许及之是南宋的吏部尚书,当时朝廷中韩侂胄当权,许及之谄事韩侂胄,无所不至。有一次韩侂胄过生日,朝中大小官员都去拜寿,许及之来晚了,守门人正在关门,不让他进去,许及之急

中生智,乘门闸还没完全落下,猫着腰“吱溜”钻了进去。此事传了出去,世人送他个绰号,叫作“钻洞尚书”。

许及之做了两年尚书,一直没有提升的迹象,有一次他见到了韩侂胄,就向韩苦苦哀求,一面诉说自己如何感激韩的知遇之恩,一面哀告自己已近年暮,希望在有生之年再得到升迁,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说着竟老泪纵横,不觉就跪了下来。韩侂胄很可怜他,不久提拔他做了同知枢密院事。这个官职相当于一个副宰相。所以世人又送他一个绰号:屈膝执政。

万拜比百拜更恭敬

微-南宋有个叫朱浚的,是朱熹的曾孙。奸相贾似道掌权时,朱浚担任浙江的漕官,负责河流航运工作。当时官场上的惯例,下级在写给上级的报告中,总要说“×百拜复”。“百拜”就是多次地鞠躬,不过是表示恭敬的意思。朱浚为人善于谄媚,每当有事情要写札子向贾似道禀报,必称“×万拜复”,大约是觉得百拜还不够恭敬,还要再恭敬100倍吧。于是时人给他起个外号:朱万拜。

拍马屁拍到马蹄上

微-秦桧当权的时候,曾为自己造了一座“格天阁”,阁中有大小不等的很多房间。当时担任四川驻军统帅的郑刚中,希望讨好秦桧,便买通了工匠,暗中丈量了那些房子的长短宽窄,然后按照这些尺寸预制了一批地毯。格天阁刚一落成,郑刚中就将这批地毯献给了秦桧,结果当然可想而知,这批地毯铺起来别提多合适了。起先秦桧还有些纳闷,待他明白了真相,非但不夸奖郑刚中,反而十分恼怒。秦桧认为郑刚中暗地里刺探了自己的私事,这是不能允许的。他对郑刚中十分嫉恨,不久,找了个借口,把郑刚中贬到边远的地方去了。

周公如今变周婆

微-宋理宗死后,宋度宗是贾似道一手扶植起来的,对贾似道畏惧三分,每当贾似道向他朝拜,度宗急忙起身还礼,而且尊称贾似道为“师臣”,连名字都不敢直呼。朝中

的文武大臣则大拍贾似道的马屁,纷纷称他为“周公”。

宋度宗因荒**无度,35岁就死去了。度宗死后,蒙古大军已经攻破了鄂州,太学生们罢了课,一致要求“师臣”亲自出兵抵抗。贾似道不得已,只好率兵出征,在丁家洲打了场大败仗,几乎全军覆没,贾似道侥幸逃脱保住一条性命。当时有人写了一首诗,讽刺那些专拍贾似道马屁的朝中官员:“丁家洲上一声锣,惊走当年贾八哥。寄语满朝谀佞者,周公如今变周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