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番三怎么从来不叫我老公

言驰俊美的脸上有一丝无奈,声音虚渺,“我不是舍不得么?”

“你儿子可才半岁,我上次不看到你训他?”

“那不一样,我女儿是我一手带大……”这种辩解好像很苍白,又叹,“我从来没凶过我妇儿,我要一动嘴狠一点,她会受不了。”这种落差。

啧。

原芷蓝双手抱胸,没好气的看他,“那是怎么,清秋一定不会下这么重的手,言小妍一定做了很过份的事情。”

“还好吧。”言驰道,“前几天我给我女儿讲解房子的结构,地基是如形成,材料以及封顶时的要求。今天她就带着她弟弟上了房顶,说要拆了房子她重新盖。”

“……”

原芷蓝一下子竟不知该怎么说,是夸奖言小妍思想大胆,敢想敢做,还是批评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危险,还抱着弟弟。

正好原南风抱着言小妍下来,把原南风胸口的衣服沾湿了一大片,一看到言驰,眼泪掉得更凶。伸手要抱,眼晴一抬,看到了妈妈从楼上下来,又胆怯的缩回手,只能抱着原爸爸。

言驰从她一个眼神也知道是郁清秋下来,他走到原南风的身边,用眼神,“快抱走!”

原南风挑眉,“我凭什么?”两个人都是无声的交谈。

“这样。”言驰张了口,声音很小,“教训她妈,严厉点,呵斥,说以后再打你女儿,你跟她没完。”

原南风:“……”

郁清秋眼眶微红,哭的痕迹很明显。等到走下来时,言驰才过来,扶着她,“媳妇儿,怎么不躺着?”

郁清秋生了两个孩子,确切的说三个,身材依旧没变,阿娜多姿,此时情绪低落,让她看起来柔弱如柳。郁清秋朝着原南风指了指,“把她放下来。”

原南风没动,言小妍也搂着他不松手。

言驰在煽火,“媳妇儿,原南风好像有话对你说。”他楼着她走过去,郁清秋声音温淡,问,“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没打算说话。”

言驰:“……”他用眼神横了一眼过去:你他妈赶紧教育郁清秋!

“我过来看看你们晚上准备吃什么,我媳妇儿想吃海鲜,记得准备。”言驰的生日,自然是有大餐。原南风低头在言小妍的脸上亲了口,小声:“爸爸先走,一会儿再来,如果妈妈再打你,你就喊救命。”

言小妍:“……”连原爸爸都不管她了。她被放在地上,原南风叫原芷蓝出去,可郁清秋把原芷蓝给叫住,让言驰出去。

不,应该是被轰走吧。

……

郁清秋坐在沙发,女儿离她两米,泪眼汪汪,眼晴也哭肿了,巴巴的看着两个妈妈,看谁开口要哄她。原芷蓝不吭声,坐着没动。

“到我这儿来。”郁清秋伸手,这一伸手,言小妍撒开腿丫子就跑了过去,腿疼,屁~股疼,站着,爬着郁清秋的身上,呜呜的哭。郁清秋用手抚着她的后脑勺,没有出声。

“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你不怕把她打坏?”

“怕啊。”郁清秋长叹,在女儿头上亲了口,女儿还委屈的在哭,“不打怎么办,没有一个人管她。她爷爷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在学校里任何一门考试从来没有超过50分,唯一的一次数学考了50分,她爷爷一激动带她去游乐园玩了整整两天,包场。”

这事儿原芷蓝知道,包的是原南风公司下的游乐园。

“任何事情,她得到的都是表扬。在学校里,一个单挑几个小男生,回到家还是受表扬。虽说她小时候受过的磨难太多,可此风若是再长下去,她必成祸害。”

“今天她要去拆家,说要盖房子,带着弟弟,险些出事。我不是因为这一件事凑她,我给她攒了无数件。她三岁,我才到她身边,从不打骂,我也舍不得。但是要打就要一次打好,让她记得。”

想想也是。

言小妍这丫头小时候命运多舛,没有人舍得过多的管教她,总得有个人去压她。

“妈咪。”言小妍听到了她说的话,抬头,眼泪滚滚,颤~抖的手去抱她的脖子,“妈咪,我错了。”

郁清秋给她抹眼泪,女儿哭她心里也不舒服,“真的知道了?”

“嗯。”她连连点头,话不成句,“我……我想给爸爸妈妈盖更结实的房子住,可是危险,弟弟差点掉下楼……”

“知道错就好。”郁清秋把她抱起来,亲亲她的脸,“这房子就很结实,等长大了你再盖给爸爸妈妈住……”她哄了半天,言小妍抽噎着才停下来,鼻子通红,眼晴红肿。

……

原芷蓝出来时,言驰和原南风站在两间房子中间的马路边上聊天,不知说些什么。

气氛融洽,画面优美。

她过去。

“我媳妇呢?”言驰问。

“在哄你女儿呢。”

言驰松了一口气,进去。

“啧,没看出来呀,郁清秋那女人心真狠!”原南风开口,那屁~股抽得都快见血,长长一条淤青痕,今晚上言小妍是别想好好睡觉了。

“你知道个屁。”原芷蓝怼回去,她看了看原南风,又想着言驰,谓叹:“我幸亏是生了两个儿子。”

“为什么?”

“你看言驰就知道了,清秋不累么,都不管,她一个管。”

原南风低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夫妻总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可能都凶着来,我敢说言小妍的教育,言驰占一大半。只不过他是鼓励式放养式,任何事情都愿意让女儿去尝试。有危险,试过后她下回就不会在做,没有危险持续去尝试有何不可。”

“如果言驰真的不管言小妍,那丫头片子一定会进女童管教所。”原南风侃侃奇谈,“你们没发现么,言小妍任何话都能听,哪怕她在盛怒之中,还是听的进道理,从不无理取闹,嘴巴又甜,任何场合都不怯场。她聪明大胆,乐观开朗,对任何事都有耐心也有恒心,乐于帮助同学,她的朋友圈比我们都广,比老师还会搞同学关系,你觉得在这方面郁清秋教了多少?”

每一次聚会,多半都是言驰在哄言小妍,这是有目共睹的。不是郁清秋不管,而是言驰更愿意带女儿和稀泥,在泥潭里给她讲道理。言驰陪她做孩子,郁清秋扶正她做孩子的路。

“你们得看她的优点,不能老揪着缺点不放,在我看来,言小妍很优秀。”

被他这么一说,原芷蓝觉得,有道理啊。

“郁清秋太过分,这么打孩子,造孽啊。”打那么重。

“哟,这么快就倒戈了?”

“你说的对,清秋就是看不到女儿的优点。”

“可我觉得清秋打的好啊。”

“什么?”

原南风搂着她往回走,微风拂过,鼻尖有女人的香气,他深嗅着,回答,“一味的放任和鼓励,会让她飘,会认不清自己。她需要鞭策,需要血淋淋的教育,否则她会上天,今天能拆自己的房子,明天就能去拆别人的房子。”

又有道理。

原芷蓝笑了下,“原南风,我怎么没发现,你教育孩子还挺有一套。”

“那还不是原太太**的好。”

“那是,你是我**的。”

原南风把她搂起来,“叫老公。”

“老公。”

笑着闹了一会儿,原南风,“去抱儿子,言驰说今晚在外面吃饭。”

“好的。”

………

生日宴,不浪费,人不多,也就他们一圈人。以前都一个孩子,今年不同,都两个,最重要的是,原南风也有了。

言昱宁和季可还是一个,他们说不再生,有一个女儿就够了。

整个饭间,言小妍都很乖巧,基本都是抱着在。在场四个男人,轮流抱,没办法,屁股不能着地。

历弘深问她怎么回事,她奶声奶气的,“我摔跤摔的,医生阿姨说不能坐凳子,只能抱。”

历弘深瞄了眼言驰,后者没吭声。郁清秋喝水,她面上没有什么,可心里早就在愧疚。

原南风冲着原芷蓝微笑:看,这孩子聪明吧,在外人面前知道维护妈妈。

确实聪明。

历弘深从他们的神色里多少知道点什么,捏了捏言小妍的鼻子,“挺勇敢,不错。”

“嘿嘿。”小丫头娇笑。

言小妍最后转到言驰的怀里,就窝着,哪儿也不去,扯着言驰的袖子,寻求安慰。

“宝宝。”他轻声问,“疼不疼?”

言小妍偷偷的红了眼眶,没有开口,但是点头了,在爸爸面前,她就是虚弱的需要疼爱的小宝宝。言驰心都碎了般,搂紧了她,抱着腿,屁股悬空。

…………

隔天下午,郁清秋闷闷不乐的到了原芷蓝家里,精神不济。

原南风去上班,家里就她和佣人。原芷蓝穿着裙子翩然而至,“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郁清秋说的很重,“是冷战。”

“啊?不像啊,言驰什么时候和你冷战过?”

“昨天晚上回到家过后,他就冷着一张脸,没有正眼看过我,今天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

“因为妍妍?”

“嗯。”郁清秋委屈死了,“整整一天都没理我。”

“………离他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呢,这你都受不了了?不理你多正常,你看你把你女儿给打的,我听原南风说,昨晚上她疼的一晚上没睡觉。”

“我不是也心疼愧疚么,他干嘛不跟我说话。”

“人家心疼女儿呗,等今晚他回来再说。”

第二天中午郁清秋又来了,明显比昨天还不开心,原芷蓝问,“加重啦?”

“嗯,我昨晚问他要不要给他放洗澡水,他说不需要,他自己有手。以前他都会抱着我睡,现在碰都不碰我一下,给我甩了两天的脸子。”

原芷蓝哦了一声,她总觉得郁清秋现在应该是不习惯言驰对她这么淡漠吧,伤心了。

“你给他道歉?”

“我凭什么,我又没招他。”

“那他就是在等你给女儿道歉?”

“我为什么?”

“………”原芷蓝戳她一脑门子,“你女儿都对你道了歉,你凭什么不能给她道歉。”

………

郁清秋回到家,发了一小时的呆,又去言小妍的房间里,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一切都是按照女儿的喜好来布置。

到时间去幼儿园接女儿放学,买了一支花,赔罪吧。接到了她,是老师把她抱上车的,交代要好好照顾孩子,别在摔着。

郁清秋愧疚的要命,打一顿,疼这么多天,坐都坐不好。

“妈咪,怎么是你来接我啊?”言小妍站在后座。

“开心吗?”

“开心。”

郁清秋嘻嘻一笑,把花给她,言小妍当即开心坏了。这是妈妈送给她的第一束花,郁清秋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点儿,以至于区区一支花都让她高兴那么久。

回到家,她一直抱着,圈在怀里,看了看她的屁股,好多了。

“宝宝,对不起啊,妈妈不该打你。”

“爸爸说妈咪打我,妈咪也哭了,爸爸要我哄妈咪。妈咪……”言小妍摸着妈妈的头,“我以后不调皮了,妈咪不能哭。”

郁清秋没想哭,也没打算哭,被她这么一说,她眼圈一红。

“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你原谅妈咪不?”

“嗯。”她认真的点头,“我没有生妈咪的气,就是以为妈咪不喜欢我了,只喜欢弟弟。妈咪要是不喜欢我的话,我就听话,让妈咪喜欢我。”

郁清秋心里一惊,生完儿子,她的精力被分散了不少,倒是没想到,女儿会这般敏感。

“妈咪永远爱宝宝,对不起。”

所有人都宠,她必须管,她必须去做那个坏人,女儿和她好像不怎么亲,远远不如女儿和言驰。

………

晚上郁清秋哄完儿子,就去陪女儿睡觉,爬着睡,屁股还在上药。

她都忘了当时是怎样的愤怒打的这么重,看到青痕,自责,羞愧,心疼。

哄完女儿回到卧室,言驰在里面洗澡,她坐在**,拿了一本书来看。十分钟后,言驰才出来。

郁清秋抬头,看他一身暗色睡衣,发梢半干,脸颊冷峻,瞄了她一眼,没说话,准备走。

刚走,手腕被拽住,他回头,女人一头松软的黑发随意披散着,抬眸,柔静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还在生气,都好几天了。”

“我没生气,我去看看孩子,你先睡。”声音温淡,听不出过多的情绪来。

“他们都睡了,我们也睡吧。”

“我习惯去看看他们。”

“言驰……”郁清秋用力把他拽下来坐着,耍赖似的拉着他的胳膊,“我知道错了,你怎么还闹脾气,我已经给女儿道了歉。”

“哦?你舍得开这个金口?”

“我不是也给你道歉了嘛。”

言驰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上牀,叹息着摸着她的头顶,“她心脏不好,如果出了事,你不后悔么?”

“后悔。”

“好几天她都睡不好,前天晚上做梦都哭,昨晚问我你是不是讨厌她。”言驰把女人弄到面前来,看她愧疚的低着头,也不再多言。只是抬起她的下巴,单手罩了罩她冰凉的脸,“以后这种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们家不提倡暴力育人。”

“嗯。”

“行了,睡吧。”

郁清秋没动,灯光下她的脸白皙如雪,衬着光泛着莹润的饱满感,她掀了掀眼皮子,卷翘的睫毛轻轻煽动,女人味儿很足。

“如果我和女儿一起掉水里,你救谁?”

“………”言驰这两天并不是真的生气,他就是在等郁清秋给女儿解释为何要打她。冷战,他也不舒服,听她这话,一下就笑了,“你会游泳啊。”

郁清秋气息变了下,你看,她就知道。

“女儿也会游泳,而且很厉害。”

哦。

“别吃醋。”把她拉过来,关灯,放在臂弯里。两个晚上没有这么睡过,郁清秋发出了无声的满足叹息,窝着。

“你们都是我的宝贝,也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确实很心疼,你是不知道她抱着我哭还让我不要难过的样子。我又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你不该如此,又舍不得教训你,也只能跟我自己较劲。”

言驰摸着她的后脑勺,温软细语。

“以后不会了。”她摸着他的胸口,无意识的动作。言驰亲了她一口,“我是不是最近对你不好了,所以你有怨气?”

“没有。”

“有什么就对我说,我不喜欢怨气转移。”

“嗯。”

郁清秋抬头,在夜色里和他的视线接触,他不动声色。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挠在胸口,“还生气么?”

“不了,哪会生你的气。”

“那你几天都不理我。”

“抱歉,冷落了你。”他叹气,像投降似的在她头顶磨蹭了几下,“以后我也不会因为孩子不理你,我也有错。”

“………”她乌拉着说了句什么,言驰嗯了一声,“说清楚。”

她眼神闪躲又说了句,言驰还是没听到。

“你耳朵聋啦!”她大声道了句,翻身,懒得理他。须夷,她后背一重,他细碎的吻到了她的耳垂,低声笑了出来,“知道你想让我亲你,但,为什么不是你主动亲我?”

“我不。”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还有。”言驰把她翻过来,两人面对面,他眼神雾暗深邃,直直的落向她,“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从来不叫我老公?”

也不是没叫过,两年多前,在**,他恶劣的用那种方法逼着她叫,后来……他没有逼过,她也没有叫过老公二字。

她叫他言驰。

他叫她媳妇、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