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侧过头去看沈薇薇。

沈薇薇神色如常,感受到林听审视的目光,如常地露出个甜美的笑:“呀!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听垂下目光,强烈的尴尬和自卑感涌上心头,脸色不受控地腾地泛红,就连耳朵根也染上了粉色。那题目,她是真的不会。沈薇薇说的没错,她这个前十名确实有些名不副实,她没有聪明的天份,只是靠着后天拼命地追赶才堪堪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然十分艰难。

只是,那道题真的是他们高二年级的题目吗?

之前,她只是隐隐能感觉到沈薇薇对她的那种刻意的疏离,倒是谈不上有什么敌意,她也没多想。只是近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三番两次的事情中,敏感如林听,似乎隐隐感受到了她暗戳戳的敌意。

平庸如她,家境不好,相貌普通,性格内向,她有些不明白,她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别人费心思来针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前面慕白的背影,心中一动,她有了个隐隐的猜想。

片刻后,慕白突然回过头,眉目淡淡地看向沈薇薇:“哪个?”

沈薇薇没料到他突然同自己搭话,眼睛蓦地一亮,小脸悄悄晕上粉色:“什么哪个呀?”

“我是问你,哪道题不会。”

林听略略惊讶地抬头看他,原以为他戴着耳机并没有注意,不曾想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沈薇薇脸色微微一变,这道题本就是她专门寻来给林听准备的,而且她方才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没想到竟被他听到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这个不太会……”

慕白垂眼往她的笔记本上扫了一眼,微微顿了几秒,旋即拿起笔在本子上刷刷写下几个式子,笔尖点着本子上的公式开始讲。

他声音清润,在嘈杂的教室中宛若清流淌过,阳光透过窗棂撒下,在他周身镶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懂了吗?”讲完题目,慕白抬眼看向沈薇薇。

沈薇薇神色一慌,却还是强撑着,脸上挤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懂……懂了,慕白,你真不愧是咱们学校的学霸,这题我几天都没想明白,经过你这么一讲还真是……”

“几天都没想明白?”慕白拧眉,蓦地打断她吹捧的话。

“是……是啊……”

“真听懂了?”

沈薇薇不明白他想做什么,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再给我复述一遍。”

沈薇薇呆在当场,一张小脸顿时羞得通红。

等了片刻,见沈薇薇没有动作,慕白心下了然,扔下笔,丢了句:“都快倒数了,有那时间还是多看看高二年级的书吧!”言罢不再看沈薇薇的反应,兀自转回头去。

目睹整个过程的林听后知后觉,大抵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心口蓦地一轻,怔怔地看着慕白的背影出神。

上课铃适时响起,沈薇薇脸色极其不好,依旧坐在秦书远的位置上没有动。

班主任双手空空****,只捏着一根白色粉笔进了教室。班主任最让同学们佩服的一点便在于,只要是她的课,她几乎从来不带课本不带教案,只一根粉笔,就可以在黑板上将这节课的授课内容完成。甚至恐怖到,哪句话在课本的哪一页的哪个位置都一清二楚地刻在脑子里。

班主任如鹰的双目扫了教室一圈,最后定格在沈薇薇身上:“沈薇薇,不回你的位置坐那干嘛去了?”

沈薇薇原是被慕白打击的心情不好,上课铃响了都没听到,直到班主任进来了才惊醒过来。她低着头站起来,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回答:“我成绩不太好,想着林听成绩要好一些,就来请教她一些问题,一时忘了时间……”

工具人林听:???

班主任闻言,紧绷的严肃表情有所松动,最后挤出一抹欣慰:“嗯,不错,知道上进是好事。”

于是,沈薇薇因祸得福,竟在秦书远的位置上生生待了大半天,直到下午秦书远回了教室都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到自己的位置被霸占,秦书远一声惊呼:“林听,你难道不要我了吗?!”

此言一出,惹的哄堂大笑。

慕白拧眉,抬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被众人目光齐刷刷盯着,林听只觉脸上如同火烧。

沈薇薇善解人意地冲他笑:“哎呀秦书远,我只是为了方便问问题才跟老师申请换座位的,反正你又不经常上课对不对?”

秦书远有些气结,目光灼灼地看了眼林听,旋即一咬牙:“不行。”

见老好人秦书远居然开口拒绝人,还是个娇滴滴的女生,众人都愣了,就连沈薇薇也有些始料未及。

康成文忙打圆场:“哎呀老秦,绅士一点嘛,让让咱妹子,要不这样,你来上课的时候还坐这,你不在的时候让他坐,成不?”

秦书远想了想,似乎觉得这个提议可行,点点头,只是又接了句:“我这个位置有什么好的?怎么还抢着坐?”目光滑向慕白时明白了什么,脸上一副中了几百万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不是为了学习你是为了……”

话还没说完,沈薇薇腾地一下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你那么不舍得这个位置,该不会是因为林听吧!” 沈薇薇音调不低,周围的同学闻声纷纷看过来,就连慕白也从半倚着的窗前微微坐直了些,抬眼看向秦书远。

秦书远脸色腾地涨红,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回答:“就是了,怎么着吧?”

“哦呦——”

“喔——”

顿时,起哄声四起。

康成文眼睛瞪得老大:“嘿嘿嘿嘿……可以呀兄弟!”说着,还用手肘撞撞慕白,“哈哈哈哈,老白,你看,四肢发达的老秦都动了凡心了!你看他那春心**漾的贱样儿,笑死爸爸了,卧槽!哈哈哈哈哈!”

慕白不动声色的垂下眼,轻飘飘吐了句:“嗯,挺好。”

被大庭广众之下被突然变相告白,林听只觉脑子轰地一声炸了,正手足无措间,听到慕白的那句“挺好”,心情一下子变得更糟糕,连维持脸上礼貌性的微笑也不能了。

秦书远偷偷观察林听神色,见她表情不对,连忙摆手制止了起哄的众人:“哎呀!都安静!开玩笑呢真是,该干嘛干嘛去!”

林听胡乱抓起杯子,不知道跟谁说了句:“我去打水。”便逃出了教室,将阵阵起哄的声音甩在了身后。

水流敲击杯子的声音逐渐变小,林听心烦意乱,一个走神,满出杯口的热水不小心烫了手。

“哎呀!”

她条件反射地甩开手,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感一下将思绪拉了回来。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林听,你没事吧?哎呀,你这太不小心了!”

秦书远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他着急地盯着林听红了的手背,抓起她的胳膊就往旁边的自来水管下送。

林听本能地反抗,可他力气太大,只能由着他拽着她往前走。

清凉的流水减缓了手背的灼痛感。林听秀眉紧锁,盯着秦书远看。

他弯着腰垂着头,两只手小心地摁着她的小臂,好让水流更轻缓地流过她的手背。

好半晌,他才开口,却是没敢抬眼看她:“我们体育生经常有些小磕小碰的,所以我也懂一些急救的常识。烫伤后在流动的水下冲十几分钟,能缓解疼痛的……”

林听点头,反应过来他没在看她,又轻轻“嗯”了一声。

良久,又道:“秦书远,你……”

不等她说完,秦书远蓦地打断她:“林听!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本来就嘴巴笨,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他终于抬头看她,眼睛一扫平日的嘻哈,带着些窘迫:“我就是……跟沈薇薇话赶话赶到那的,而且我知道,你有男朋友的,你男朋友又长那么好看……”

林听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越听越离谱:“我男朋友?谁啊?”

秦书远神色尴尬,笑的比哭还难看:“就那天我们聚餐碰见你们啊,就在那家新开的餐厅里,你跟他在一块,还……看起来还挺……就……挺亲密的……”

林听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林灯,不禁哑然失笑:“我也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

“哦,是吧……”秦书远垂下眼,专注地盯着从水龙头泻下的水流。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林听笑着问他。

“什么?”

“他叫林灯。”

“啊?”秦书远猛地抬头,眼睛蓦地亮了,“林灯?林听?难道他是……”

“他是我哥,一母同胞的亲哥。”

林听控制不住地想笑,她倒是想有个像林灯那样好看的男朋友。

秦书远大大松了口气,咧开嘴笑了:“嘿嘿,原来是你哥啊?嘿嘿嘿,我们还以为你背着我们偷偷谈对象了呢!我当时还担心呢,说咱们林听小白兔一样的女孩子怎么找了个社会小青年呢,嘿嘿嘿!”

林听迅速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不禁拧眉:“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古言预收《重生后我换了太子爷》,破镜不重圆,男二火葬场文案如下:

尚书千金微生南姿容俏丽,奈何看上个无名书生,这书生脸上还有条瘆人的刀疤。

人人都道她眼瞎,微生南却极满足。

书生对她千般宠溺万般柔情,就连那刀疤也是为救她落下的。

直到某日,她那恭谨谦顺的书生摇身一变成了当今圣上遗落民间的皇子,刀疤面具下是一张同圣上一般无二的脸。

书生入主东宫那日,尚书满门以谋逆罪被下狱,不日抄斩。

微生南跪在东宫的石阶前两天两夜,却发现那书生的心竟比冬日的雨还冷,比膝下的石头还硬。

他说:“你若乖顺些,太子妃之位便还是你的。”

微生南冷笑,原来她以为的鹣鲽情深不过是他蓄谋已久的利用,就连当初的舍身相救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一朝重生,正是山道遇险那日。

当书生突然冲出来挡在她身前,微生南想也没想地出手,一把将他推给了满脸愕然的“山匪”。

然后调转马头,误打误撞上了战北冥的马车。

小时候顶着鼻涕泡同她打架的四皇子,此时顶着一张妖孽的脸,温香软玉在怀,挑眉看她:“怎么?躲婚约都躲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若不是父皇逼得紧,我也不是非你不娶……”

谁不知道四皇子战北冥风流成性,烂泥扶不上墙?

微生南定了定神,将他身上挂着的姑娘扯开,拎起他的脖领子。

“咱们做个交易,我同你做场夫妻,你替我争争那东宫之位?”

从不干正事的战北冥托腮想了想:“不亏。”

许多年后,东宫中,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的战北冥将微生南压进床角,勾手挑开她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裙。

微生南不满挑眉:“殿下,戏过了。”

战北冥哑着嗓子道:“嗯?你的心不是早就抵给我了吗?还想赖账不成?”

食用指南:

1.重生,破镜不重圆,男二火葬场

2.男主伪风流,莺莺燕燕都是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