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区的二人默契的绝口不谈,海边脱离世俗的剪影……大概只有海岸线和夕阳知晓了。

陆云野堆积了许多广告拍摄和商务采访,叶淼淼安排好行程,坐在车椅上拨开她的头发看伤口:“有点深,不留疤才怪。”

“留就留呗,又不是脸。”陆云野不断扭身,发觉压根看不到,干脆放弃:“拍张照看看?”

叶淼淼拿她手机照了一张,陆云野接过来一瞧,笑了:“还行,挺好看的。”

“妈妈的好大儿,你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叶淼淼狐疑地瞥她一眼:“这是疤,等好了暗沉下来,丑得你粉丝速减八百万!”

月牙形的伤疤,像将月亮刻在身上一样。

“说起来有件事情。”叶淼淼点开短视频软件:“出了个新网红,风格和你一样,感觉是故意模仿的,评论有人问她死不承认。”

“那肯定不会承认。”陆云野动作散漫地上下翻看,垂着眼笑道:“背景音乐还是我的歌。”

叶淼淼按退出:“估计本人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同妆容同打扮,蹭热度算是蹭上了。”

陆离歌最近确实热搜不断,沉寂两年的演唱会打破以往纪录,那首作为彩蛋的奇异恩典太惊艳,反反复复占在各大平台主页——好的歌手不挑领域。

同时热门的还有舞台事故的动图,大灯砸中右背骨鲜血四溅的场景惹人心疼,其实在唱moments的时候顶灯已经摇晃不稳了,灯砸下来的瞬间她可以完全避开的,只是不想而已。

陆云野燃起烟问道:“今天几点下班?”

叶淼淼比了个手势:“八点,四个商务广告。”

不算太晚,能做点别的事。

陆云野打开窗,深红的美甲吊坠随着风摇曳。

……

几日后,一向零绯闻的陆离歌突然爆出丑闻,消息蹿得飞快,把她曾经辉煌的演出压在底下,言疏月大早上接完电话点开微博一看:

【敬业歌手深夜私会男人,竟是别人老公?】

这个问号打得极具嘲讽意味,她拧着眉点开,经典的狗仔偷拍视角,糊得像垢了层水泥。

第一张照片是两个人的背影,左边穿小吊带的女人肩上有一道月牙型的疤,右边是名穿西装的高大男人,两人都看不清脸。

第二张照片同打扮不同角度,女人的下颌线和陆离歌一模一样,她旁边的男人和第一张照片是同一人,言疏月认识这个男的,当红演员苏乐柔的丈夫。

炸开锅的消息洪水般涌进陆离歌的微博和超话中,谩骂一句比一句难听。

从“性感什么就是骚”到“这么骚就是做小三”,不堪入目的话语占据整个评论区,粉丝控评还被骂“舔狗不得好死”。

藤蔓般的消息缠绕在互联网这个大背景之下,营销号发长文称扒一扒零绯闻女歌手的情史。虽然啥也没扒出来,但通篇扯谈文学说得头头是道,唬得不明真相的路人指指点点。

圣华现在是对家公司,还有人跑去圣华的官博下面评论:“预言家,难怪刀了女巫!”

言疏月越看越不是滋味,徘徊许久,第一次主动发消息给陆云野:

【看微博了吗,怎么回事。】

陆云野正在录歌,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叶淼淼一直在电话联络公关压热搜,忙得焦头烂额,就差亲自上阵。

但她只是忙,不是急,早年很多这样的事,陆离歌成长的太快,越过了许多同行同类型艺人,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跳进去就染一身颜色。

而陆离歌就像漂浮在缸上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没有人相信她是干净的。

“用不着压。”陆云野放下手机,翘起脚道:“过几天有个红毯要走,到时候再说吧。”

叶淼淼挂断电话:“知道,先放个预告,顺便和前年一样,一网打尽。”

前年也是因为演唱会大火,不断有人误解她性感的标签。于是叶淼淼用一张纸抓住一批人,估计现在还有几个蹲在牢里数地砖。

“竟然有粉丝倒戈,真是墙头草。”

女人金黄色的美甲在缠绕间熠熠发光:“说了,偶像和粉丝之间的关系很虚幻,今天能喜欢我,明天也能喜欢别人,常态罢了。”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回复言疏月:【别担心。】

言疏月收到消息在开会,长渊没试过这样的情况,明显有种处理不来的预兆,粉丝艾特官博要求正面出击,她们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么盛大的状况。

可陆云野说别担心,言疏月就真的放下心来,莫名的安全感萦绕在心头,看了看贴在电脑上的残页,她觉得自己最近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粉丝辟谣辟断腿,正主始终一言不发,渐渐连小部分粉丝也开始质疑。毕竟从前一有消息工作室就会立刻采取行动。

每个人头上都有个大大的疑问,难道这次是真的?陆离歌真的当小三?主要是那道疤痕太好认,演唱会刚结束,她又刚好受伤了。

超话里时不时冒出黑粉的嘲讽,粉丝控评控了一个多星期,心都累了。

于是红毯日这天,陆离歌的出现没有引起从前惊艳的**,反而媒体疯狂拍摄采访,打算找点猛料。

“陆离歌小姐,您怎么看待前几天的热搜?”

陆离歌化着日落妆,暖橙色的眼影搭配浅棕色的睫毛,眨动间温柔又知性,女人挽起了卷发,勾唇讶异道:“前几日的热搜?什么热搜?”

她说话时懒懒地踢了一下漫过鞋子的裙底,深蓝色的裙摆散开,在红毯上绽放成一朵蓝色妖姬。

记者不死心地追问:“您现在是在否认这件事情吗?意思是没有的事?”

她没接话,笑着拿起金色签字笔,缓慢背身往广告墙上潇洒地写字。

就这个背影,令场内仿佛时间凝固。

女人的礼服是抹胸,骨肉均匀的蝴蝶骨上有一个很明显却又不算大的纹身,图案很简单,月亮披着云雾,下面是一片波浪线组合成的田野。

与此同时的互联网,陆离歌工作室转发了一名纹身师的微博,日期在爆出丑闻的前面好几天,纹身师发的是和陆离歌的九宫格合照,配文:“非常感谢离歌小姐姐的大驾光临,第一次给大歌星纹身好紧张啊,希望她能喜欢!”

工作室配文:“好美好美鸭【调皮】”

陆离歌转发:“顺带做了个新美甲【爱心】”

长渊官博艾特陆离歌:“回来上班!【掀桌】”

小助理六水发博:“以下账号已提交申请处理,删除原文无效,不接受道歉。”

演员乐柔:“我老公什么时候会的【傻眼】”

这一出着实水桶里网鱼,媒体傻眼,黑粉傻眼,路人傻眼,粉丝也傻眼了。

写完大名的人转过身,温温柔柔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没有的事吗?当然没有的事。”

拿笔的小指自然翘起,笑容勾魂夺魄,临走前场内不知道谁喊了声“离歌”,她回眸懒洋洋地挑起眉眼,弯眸道:“要永远相信陆离歌。”

这句话挂在热搜挂了整一个月,粉丝们扬眉吐气,到处丢图还击,营销号灰溜溜删除原文,公关团队一打一个准,长渊发出两道声明严禁造谣,着实好大的排场。

可言疏月认为还不够,那些人骂得太难听太恶心,侮辱人的词汇都不带重样,就这么算了一点也不过瘾,于是她偷偷切换账号,点开主页编辑打字。

二十分钟之后,ID离云之野发博:“性感就是骚的偏见到底什么时候能去掉?粉丝辛苦辟谣,媒体营销号没弄清楚事实就泼脏水,那些骂粉丝舔狗舞到面前的人们呢?出来道歉!”

她发在超话,一个小时破千万点赞:

离歌的小卷毛:“偏见大于事实的时候,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幸好世道有正义!”

刹那阿离:“支持维权,美女不要再被攻击了!”

离歌啥时候开演唱会:“前几日跳眼皮子底下舞,今天全部装死呗,美女闷声放大招的本事早两年就见识过了,还有人撞上来?”

今天美女出新歌了吗:“离歌要是女巫,先毒死你们这帮嘴贱的狗崽子!”

陆云野来回刷新,漂亮的指甲停留在离云之野ID末尾,头像是她成团之夜的照片,按进主页什么都没有,手机型号隐藏了,头像框里面也只有一张照片,确实像是个专门用来追星的小号。

红毯走完到凌晨,离云之野再次提出质疑:“既然照片里的人不是陆离歌,那么她到底是谁?”

对啊,是谁?还专门弄个伤痕混淆视听。

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最近很火的某位网红,靠模仿陆离歌出名,连背景音乐都是陆离歌的单曲,面对质疑却始终不承认。

善后的事情交由长渊处理,叶淼淼忙太多天身体撑不住,生病请假了,陆云野开自己的车回去。

言疏月在房间里工作,听见动静走出来,站在二楼俯视进门的人:“你回来了。”

陆云野原本只是轻笑,后来笑得气息都不稳了:“老板,你这样说会让我误会自己是大小姐的。”

这什么语气,好像下一句要说“欢迎回家我的主人”,陆云野越笑越稳不住脚跟,转身把鞋子踢掉。

她低着头换鞋,打理柔顺的卷发分成两边垂到手臂,蝴蝶骨上的纹身清晰映入言疏月眼帘。

伤痕恰好填补成弯月,被云朵缭绕半掩,几行波纹田野就在底下,言疏月很想问,心底的答案明明呼之欲出,偏偏还是想要亲自问出口:“你的纹身什么意思。”

陆云野悠悠地转动脖子,因为疲倦而略涣散的眼珠随着转动定格聚焦在二楼女人身上。

许久,涂成砖红色的唇张开,很低很低地反问:“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言疏月将手搭到围栏上,捏成拳的指尖能看出她的心情,陆云野一动不动站定在门口,一副耐心等待答复的模样。

“我不知道。”说出口后反而心情平复了,言疏月扶着栏杆缓慢往楼梯口走。

直到走到陆云野面前,她眼眸里的月色在**漾,一字一句道:“告诉我什么意思。”

陆云野没回答,直勾勾盯着眼前人,顺手把自己的丝袜蹭了下来。

“言家读过这么多书,老板不会在装傻吧?”她歪头一笑,勾在指头的丝袜飘飘然晃悠。

言疏月环起手:“书里也有学不到的东西。”

淡粉色的唇瓣启和,和三月春枝头盛开的花一样娇嫩干净,陆云野有瞬间的窒息,收拢手心,仓促偏过头:“不要这样看我。”

她接近的目的不纯,唯利是图是陆云野在娱乐圈这个染缸唯一沾染且深入骨髓的东西。无论图色还是图财,前提得收放自如,可她天生心软,没有办法利用人的真心。

这似乎就是陈绎心说的,引火自焚。

言疏月误会了话里的意思,缓和轻柔地说:“你又想了吗。”

“我跟你进房间,但你要告诉我纹身的寓意。”

于是她们真的上了四楼,陆云野看一眼跟在身后的人,用脚勾开柜子,里面的私密用品颜摆放整齐。

言疏月眼睛发热。

“要不你来选?”陆云野好商好量,刻意放慢的声音被情/潮冲刷,变得含糊又黏稠。

言疏月选不出来,抿紧唇僵在原地

陆云野见她不动,随手挑了一个按开,发现没电又放回去,接着往后一撑坐到地毯上,对言疏月说:“坐过来,顺便关灯。”

关上灯以后什么都看不见,言疏月不得不蹲下胡**索,摸到了对方膝上。

陆云野伸手笼住她后脖颈,很轻微地摩擦几下,细腻的皮肤触感令人气息阻滞。

于是她将嘴唇凑上去,隐晦地说:“在圈里呆久了,很多东西没法真正意义上的从心,不过这一刻,我保证我是用心的。”

在暗示,也在解释。

言疏月沉默不语,直到柜子再次打开,搅弄声自下而上传来,陆云野说话的气音在耳畔:“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吗?这个纹身……”

抓着后脖颈的手收紧:“疏月照云野,我说的这么清楚,应该能明白吧?”

一切都因为黑暗变得暧昧神秘,陆云野长长的美甲掐进言疏月的肉里,不算很疼,却给言疏月带来了无限放大的幻想。

“所以呢。”她瞪着双眼,适应环境后能透过庭院灯看见眼前人灰蒙蒙的轮廓:“你想表达什么?”

陆云野像在被折磨又像在享受,从胸腔发出一阵凌乱的笑声:“长渊现在要靠我起步,而我需要你的身份笼罩,我们签了合约,惺惺相惜不可以么?”

加速的心跳突然归位,言疏月摸了摸潮湿的衣角,失望的情绪没来由占据全身。

“这段时间我很困倦,你可能需要经常上来,作为交换,陆离歌的新单曲马上正式发布,我想你会满意它的销量。”

指甲力度再次增大,陆云野的膝盖屈在言疏月跪坐的腿间,近乎贴在一起。

肌肤相亲,言疏月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自己也开始渐渐有了变化。

这种变化没有维持太久,在陆云野很沉地呼出一口气后,电流声随之停止,言疏月感觉颈间的压力跟着消失殆尽。

灯啪地复亮,陆云野单脚跪在柔软的被子上,身体前倾**桌上的纸巾。

她拭擦的时候眼里潮意还没褪,多情迷离地盯着言疏月:“你可以回去了。”

可心底的失望没有消散,甚至愈发浓厚,言疏月站起来,走得悄无声息。

……

陆云野许久没有去过情月酒吧,从前不出名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看陈绎心唱歌,到了现在,陆离歌站稳女单巅峰,这样的场所随时会成为媒体狗仔的素材。

“我的姐,你怎么不说一声?”陈绎心吓一跳。

“临时来看看你。”陆云野扯掉口罩,长腿搭上桌面:“现在身份麻烦,见谅。”

陈绎心不计较这些:“大明星,你前几天那个头条着实把我吓到了,我寻思你什么时候性取向变了我都不知道呢。”

“圈内泼脏水是常事,见怪不怪。”

陆云野喝了一口酒:“你还不信我的能力?”

“信,当然信,所以我特别想知道你今天因为什么事情跑来情月找我。”

“其实也没什么。”陆云野弹掉烟灰。

“那倒是说啊。”陈绎心打趣道:“难不成是富婆不要你了?”

陆云野悬起脚,短裙折在小腹间,裙子底下毫无遮挡,陈绎心随手丢过一件外套:“注意点形象好不好,**颜色也太艳了吧?”

“又不是没见过。”陆云野意有所指。

“你这张脸这么勾人,那会儿谁不想泡你?害得我也想……咳……天大的误会。”陈绎心回忆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

“你泡妞的方法是站在台阶下看她**?”陆云野斜睨一眼:“这叫耍流氓。”

“不是被你一脚拦截了吗!还把我送校长办公室,从高中开始就会杀人诛心!”

“我明明弥补你了!”陆云野后来在陈绎心的乐队当主唱,也正是因为乐队表演,她被圣华发掘,毕业就参加了选秀,然后一夜成名。

“所以我们现在关系多铁啊!不打不相识,早知道你也是猛1我才不会去招惹你。”

陆云野眉心微动:“假如我后来没有弥补你,咱们的关系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陈绎心嗯了一声,又马上说:“其实你主动跑来给我们当主唱那天,我当场就原谅你啦!”

“如果两个人一开始就有误会,以后弥补的话就会好了呗?”陆云野笃定。

陈绎心仔细端详她:“你果然有问题。”

“是有啊。”陆云野坦诚:“你看你接近我的目的不纯,但把你送到校长办公室后我们扯平了,可我又主动找你,你就原谅我了。”

“那不然怎么办?再打一架吗?”陈绎心失笑:“对着你这张脸,我还真舍不得下手。”

陆云野绕着发梢若有所思许久,慢腾腾开口:“其实我不光图色。”

“什么?”陈绎心没反应过来。

“言疏月。”女人妩媚地歪身靠上扶手:“我对她图色也图财,是我放消息给言家,告诉他们陆离歌与圣华的合约到期,因为我知道长渊不行了。”

“当艺人始终寄人篱下,陆云野不是陆离歌,我太累了,只是资源不能白费。”

袅袅的轻烟飘上顶灯,二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望了须臾,陈绎心垂眸看回去:“你想取而代之当长渊的老板?”

陆云野摇头:“从头到尾没想过要把言疏月弄下去,言疏影去世,长渊的主心骨没了,言疏月力不从心,我钻这个空子只是想要一席之地。”

“言疏月不适合这个位置,可她很努力,努力到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居心不良。”

忽而淡笑一下:“但我发誓,我没有玩弄她的感情,勾引是真的,欲望……也是真的。”

“我的感情没有虚假。”

陈绎心拉动椅子坐下,斟酌再三,说道:“所以,她爱上你了对吗?”

“我不知道。”陆云野说。

“你怎么不知道?”陈绎心皱眉:“你应该知道,人的爱意收不住的……”

说到这她突然停顿几秒,眉眼像蒙了一层灰:“是啊,爱意收不住。”

“谈不上爱,没这么浓烈。”陆云野又点了根烟:“事情很迅速的朝想要的方向发展,可我发现没法抽离了,你觉得该怎么办?”

桌上的啤酒早就喝个精光,陈绎心喊人重新送来一打,还摆了两碟凉菜,两人边吃边碰杯。

“那就死心塌地的相爱,到时候谁也没法离开谁,你没有退路她也没有退路。”

陈绎心吐出鸡爪骨头,悠悠摇晃易拉罐:“如果你愧疚,又对她有感情,那么现在开始你可以隐藏利益心,但不要隐藏真心,真心难能可贵,别辜负。”

外面下起了小雨,陆云野站在酒吧门口拉紧口罩,顶着雨慢慢走去打车的地方。

这段路很昏暗,唯一照明是挂在墙头晃悠的小灯,很像别墅门口为她留下的那盏。

陆云野用卫衣帽子兜住脑袋,沾了雨雾的卷发凉飕飕的贴到脸上,额发被压低,遮挡了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眸。

别墅客厅的大灯亮着,言疏月在餐桌旁办公,陆云野进门就能看见她坐得笔直的腰身。

“老板,晚上好啊。”她把帽子捋下来,头发丝变得毛躁,杂乱不堪的搭在两侧。

“怎么不打伞。”言疏月从电脑后探出,像想到什么,语气很平和:“已经查出照片上的人了,明天会统一处理。”

“谢谢老板。”陆云野径直走向电梯。

言疏月从背后喊住她:“今天还需要吗。”

她好像已经完全接受她干那种事情了。

陆云野抬手把长发从肩上拨到耳后,没回头:“不用了。”

“就当……惩罚我吧。”

言疏月不解,惩罚?惩罚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