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成亲

四月初八,宜嫁娶,京城的西安府格外热闹,今天正是闲王迎娶王妃的日子。几个月前江湖传言,皇上为闲王和归来庄二小姐赐了婚,却并不知这归来庄二小姐何许人也,直到喻馨宁回了喻府,闲王日日腻在喻府,众人才慢慢回过味来,敢情神秘的归来庄二小姐就是当年天下闻名的喻馨宁喻大人!

虽然喻府与京城众臣并无多少来往,但来参加其婚宴的人还是不少,基本上所有大臣家眷都来了,面上说着恭喜的话,不过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反正真正恭喜的没几个,尤其是那些曾经对闲王有意的贵女们,看着馨宁穿着大红喜服画着精致的妆容端坐在梳妆台前,一个个心思就有些微妙 。

没想到两人闹了那么一出,这人竟然还能风光的嫁入闲王府,?没想到,她们以为的乡野村妇竟然是归来庄的人,让他们不甘的是,归来山庄再出名也只是一个江湖门第,又如何能比得了他们这些世家大族!

然而那又怎样?谁让闲王对人家死心塌地!

在一众夫人小姐皮笑肉不笑的眼神中,闲王将喻馨宁迎进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去了闲王府。闲王府里主婚的是当今帝后,两人坐在正厅主坐,看着端木超然挽着新娘子的慢慢走过来,在他们面前站定,帝后二人对视一眼后,皇上朝旁边的禄总管使眼色。

随着禄总管一声及时到的唱和,端木超然扶着新娘慢慢跪下,开始举行拜堂仪式,之后被送入洞房。

帝后二人与宾客共饮三杯酒后,携手离去,婚宴由陈浪等人全权招待,端木超然将馨宁送至新房,并没有出去招待客人,而是将所有人赶出去,自己陪着馨宁吃起饭来。

馨宁耐着性子由他陪着用完饭,见人还不出去,只好出声赶人,端木超然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不情不愿的出门,同时反复请求馨宁一定要等他回来。

面对这人的叮嘱,馨宁有些哭笑不得,既然已经嫁进来了,她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她虽然冷清,但并非冷酷无情,无论如何,今天她都要给他做足了脸面,就算心里再不情愿。况且,这些人她也确实累了,如今这样稳定下来,也还不错,只是,如今到底自己心思不明,婚后的日子恐怕要换一种过法!

端木超然回来的很快,几乎就在馨宁刚刚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洞房要如何应对时,这人已经脚步匆匆的回来了,直到进门看到馨宁靠在床边一手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时候,脚步才缓下来。

馨宁听到动静转过目光,见到来人,有些疑惑,“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王府本来主子就不多,除了皇上,他也没有旁的兄弟,婚宴总要有人照看,他难道就丢着一帮子宾客自己吃喝?

端木超然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我乖张惯了,我在他们反倒不自在,索性让他们自己闹,不过你放心,不会失礼的,皇兄让礼部尚书全权负责了,并且还有陈浪呢他们呢!”

闻言馨宁也不再多说什么,索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会儿两人气氛不错,馨宁想,刚好可以跟他商量下婚后的日子。

斟字酌句后,馨宁开口,“王爷,有件事跟你商量下。”

两人靠的很近,端木超然正玩着她腰间的配饰,馨宁由于心里有事,并没有注意。端木超然听到馨宁主动开口,又靠近了一些,兴致盎然的问道,“何事?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直接做主就是。”心里暗喜,如今她愿意主动跟他商量了,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馨宁闻言立刻道,“真的?说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如此,爱妃自己做主就是。”端木超然挑眉,脑袋向前,凑在馨宁耳边说道。

馨宁被一声爱妃叫的心里一颤,不动神色将身子往后移了移,稍稍退开些距离。

馨宁勾唇一笑,然后扬声唤道,“来人,去将软榻铺上。”

门外候着的丫鬟心里一惊,还是乖乖去拿被子,片刻后,对面软榻已经铺好。

端木超然正要开口,被馨宁抢先,“王爷,今日委屈你一下睡软榻,明天我就会让人重新收拾房间,到时候你有地方住了。”

馨宁的声音不疾不徐的,端木超然的心却一点点冷下去,他似乎不敢置信到了这个地步,眼前的女子还在跟他闹,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有气无力的开口,“馨儿,你竟然要跟我分居?”

馨宁看他满脸受伤的样子,心里一痛,有些于心不忍,在心中默默幻想了一下与他过正常夫妻生活的样子,又浑身不舒服起来。转过身不去看他,冷着声音道,“王爷刚才可是说过一切有我做主的,怎么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端木超然一噎,这丫头如今连给他下套都光明正大了,“我是说过不重要的事你可以直接做主,这关系到我未来的正常生活,怎么能算不重要!还是在馨儿眼中,与我成亲,如何生活就是一件小事?”

听着端木超然的质问,馨宁心里愧疚,不自觉软了声音,“王爷,并不是我不重视嫁给你这件事。我只是一个人过惯了,忽然变了身份不习惯,还请你给我些时间。”

听她没有再说出让人伤心的话,端木超然面色稍松,沉思一会儿,到底妥协,“好,我给你时间适应,只是不许让我住别的房间,你不愿我睡**,那我睡软榻就是。”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刚才到底为什么要最贱,多说了那么一句,这下好了,一成亲就分居,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好。”这下馨宁倒是答应的挺爽快。

只要不同床共枕,睡不睡一个房间她其实无所谓的。

达成共识,馨宁吩咐丫鬟们准备热水,然后自己去了净房,出来之后,又让人伺候端木超然沐浴,她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

待端木超然洗好出来,她已经收拾停当,躺在**了。蚊帐已经放下,端木超然透过纱帐,只看到**隆起的一块被子,心里暗道,她还是太廋了,这样静静躺着,若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有人。

走过去,坐在床边,掀开纱帐,果然对上馨宁一双沉静的眼睛,端木超然也不觉得尴尬,径自伸手摸上她放在一侧的头发,感觉的确干了才收回手。

馨宁睁着眼睛看他动作,没有说话。

端木超然与她对视片刻,率先败下阵来,“馨儿,你用的什么法子头发那么快干了?也帮我把头发绞干吧。”

馨宁这才注意到,这人头发湿淋淋的,貌似还在滴水,看样子身后的衣服定是都湿了。到底还是起身,让他将帕子递给她,自己跪在**,给他擦头发。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头发差不多干了,馨宁将帕子丢在他怀里,自己抱着被子重新躺下,然后赶他去睡觉。

端木超然又在床边赖了一会儿,才放下纱帐,自去软榻上躺下。也不睡,时不时蹦出一两句话,开始的时候,馨宁还应答一两句,渐渐地,馨宁这边没了动静。

看馨宁睡着了,端木超然苦笑着松一口气,这一道算是过去了,之后的日子怎么过,可就真的要看馨宁的心思了……

馨宁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隐约间似乎还听到有鸟儿的叫声,揉着眼睛从被子里爬出来,就对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好在馨宁早晨醒来还算清醒,否则定会吓一跳。不过大清早的被人惊吓,馨宁还是没好气,抱着被子坐下,就开始赶人,“大清早的离这么近做什么?让人睡不安稳!”语气里难得的有些娇憨。

端木超然反而凑得更近,在她耳边说,“本王竟然不知道爱妃睡觉是这个样子的,头比脚怕冷。看来本王得吩咐针线房将被子的长度再放一放了。”昨晚被人勒令不许睡床的某人似乎心情并不曾受到影响。

馨宁知道他是揶揄她睡觉蒙着脑袋这件事,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没办法啊,从小的习惯,这么多年了,如果不这样睡,反倒睡不安稳了。淡淡瞥了他一眼,默默下床去了净房洗漱,留下端木超然讪讪的摸着鼻子。

上午由于馨宁起晚了,进宫已经晚了,两人干脆午饭后进宫拜见帝后。晚饭当然是在宫里用的,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天又过去了。

次日是回门的日子,喻府里如今只有爷爷在,兰香与陈浪成亲后就住进了陈浪置办的新家。即使如此,端木超然依然表现的很重视,晚上两人早早的洗漱后就各自睡了。

到喻府的时候,兰香和陈浪已经早早到了,都是熟人,也没有那么多客套,爷孙五个随意坐着聊天。进门的时候,爷爷着意盯着馨宁看了片刻,眉头微蹙,到底没说什么,只拉着端木超然说话。

兰香趁那几个没注意的时候,凑在馨宁耳边问道,“怎么回事?你们竟然没圆房?”

馨宁知道这情况瞒不住兰香,也没打算瞒她,“不着急,等过段时候再。”

兰香知道她还在别扭,但看端木超然一脸满足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