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新的线索
忙碌的日子总是很快，然而等待却又漫长，馨宁就在这两种不停变换的情绪中，将铺子开起来，也等回来了小南。
“姑娘，张氏能想起来的与当年之事相关的人全部不在了，那个被叠翠撞倒的丫鬟在四年前因病殁了，陈夫人身边的丫鬟在她出事之后没多久全部被发卖，但是在专卖途中，也都相继去世，陈老夫人和林氏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是在那件事后全部换了一批人，如今的陈国公府，主子的院子里伺候的人，除了国公爷那的，其余的都在这五年间更换过。”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追踪，竟然一个任都没有找到，小南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挫败。
“所有人都被更换了？这陈老夫人真是好大的手笔！”原以为能根据张氏的证言，顺藤摸瓜找到相关证据链上的其他人，没想到，这陈老夫人下手如此狠绝，早就毁灭了所有证据。
所有人？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人！“小南，陈管家呢？”当年的事，陈管家即使没有参与，在也一定在里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国公府站在的管家也姓陈，他应该还活着。
“姑娘，陈管家两年前才上任，他是老管家的侄子，之前一直跟着王爷在外办事，并不清楚当年的事。”越查越吃惊，陈老夫人的行为如此旁若无人，陈国公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可依然放之任之，就算那个人是他母亲，但是也太过于宽容了吧！
得到这样的消息，馨宁久久说不出话来，同时心里开始疑惑，仅仅设计儿媳妇生产时难产这件事，用得了这么大阵仗来毁灭证据？难道还有别的隐秘得事？
不管怎样，如今能够证明陈夫人被害的人只有张氏了，无论如何，张氏都不能出任何意外。
“小南，你和小北，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守着张氏和叠翠。”亲历查探，小南当然明白这两人得重要性，听到馨宁吩咐，郑重的点头。
“还有，让她们两人分开住着。”越到这个时候，越要谨慎。
院子里有爷爷亲自布置的阵势，一般人没那么容易闯进去，再加上皇上的人，这两人的安全应该能够万无一失。与此同时，还要防止她们自己出状况。
与此同时，陈国公府梧桐院，精神矍铄的陈老夫人因为侍卫的禀报，正暴跳如雷，“怎么回事？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整个府里加起来不足二十个人，为什么连府里都进不去？”
“老夫人，喻府虽然人少，可是府里设置的有阵势，除了从正门进，其它的地方根本靠近不了。”领头的人亲自吃过苦头，被骂的郁闷极了。
“那就从正门进去！老身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后日天亮之前，必须听到你们得手的消息！”已经派人全部确认过，那件事可能了解一点的事全部都处理了，只剩下这两个漏网之鱼，如今她只要把这两个人处置了，就算事情捅到皇帝那里，她也不怕。至于那份口供，她抵死不认，谁又能奈何她！回京路上那么好的下手机会，她怎么就被那黄毛丫头几句话吓着了呢！白白错失了良机！
领头的人硬着头皮下去，主子的命令，就算多难，也要想办法完成！从正门进去肯定不可能，只能找懂奇门之术的人帮忙了。
馨宁并不知道陈老夫人早就派了人试图潜入她府里，只是一直不能如愿，不过，大中却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每天会亲自检查一遍各处防卫，还请爷爷是不是变换阵势。
在这期间，馨宁亲自去拜访过陈国公府，一方面将金簪的主人告知陈国公，另一方面，去见见那位如雷贯耳的老夫人。
金簪出自朝中一名五品小官家的千金，本来跟陈国公府是没有关系的，不过，两个孩子摔下前的护栏，却是被他府里一名侍卫弄断的，前后总有因果关系，所以，馨宁并不打算自己处置那个她并不认识的千金，而是交给陈国公，由他一起办。
她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碍那位姑娘眼了，无论如何，她爷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她官微言轻，可人家陈国公不是！
见完陈国公，出于礼貌，馨宁又去拜访了陈老夫人，她看起来挺年轻的，三十几岁的样子，保养的很好，虽然态度温和，但是馨宁还是感觉到了她藏在深处的危险，她眼里的精光告诉馨宁，这人不是善茬。
纯粹只是好奇，想要看她一眼，并不打算做什么，所以，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馨宁就出来了。
陈国公在送馨宁出府的路上，提出希望爷爷能够指导安儿武艺，她虽然挺喜欢那小家伙的，但是这事她做不了主，只说会转告爷爷的，具体如何，要等爷爷回复。
回到府里，刚好碰上爷爷来找她要东西，馨宁正好将陈国公的请求告诉爷爷。
爷爷沉默半晌，并没有立刻回答是否答应，“这人不会做丈夫，也不会做儿子，不过，作为臣子和父亲，还不错！”
馨宁一愣，爷爷每天闲云野鹤的，不过，这件事也没少关注呢，不得不说，这评价很中肯！“可能想着唯一的儿子，又是早产儿，担心的多些吧！”
“谁告诉你那孩子是早产的？那孩子明明是足月生下的！”一边腹诽，真该让这丫头也多少学点医术。
“什么？”馨宁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爷爷，您确定？”她觉得可能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时又没想到。
“当然确定，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用把脉的，更何况老头子还亲自把过脉！”虽然有些恼这丫头质疑的语气，不过，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爷爷选择不跟她计较了。
“爷爷。你自己忙，我有点事需要现在搞清楚。”不待爷爷回应，馨宁已经冲出前厅，往张氏居住的地方跑去。
心里惊起惊涛骇浪，安儿怎么会不是早产儿？林氏明明是在陈夫人怀孕之后才进的府，等她怀上，陈夫人已经两个多月了，陈夫人是到了预产期的，那么相同的时间里，林氏的孩子必定是早产。可是，为什么孩子变成了足月的，难道林氏在进府之前就已经怀孕了？也不对，那时候陈国公和其夫人还在回京城的路上呢！除非孩子不是陈国公的！但是，陈国公并不傻，自己的妾室是否完璧之身，是否有身孕，他怎么会不知道？知道了，又如何能容忍戴绿帽子？还是不对，安儿眉眼之间跟陈国公有五六分相像，孩子肯定是他的。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馨宁百思不得其解。
张氏正在写着什么，看到馨宁，赶紧放下笔，起身行礼。馨宁瞥一眼桌上厚厚的一摞纸，让她坐下后，问她在做什么。
“姑娘，前段时间听叠翠说，您有开点心铺子的打算，老婆子倒是记得几个方子，闲来无事写下来，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妨拿去试一试。”张氏恭谨的在旁边坐下，将桌上那一摞纸推到馨宁面前。
馨宁以为她又是想到了什么跟案子相关的事呢，原来是食谱，毕竟是人家的好意，馨宁拿起其中一张看了看，应该是地方特色，看做法，味道应该不错。放下方子，大致估计了下，桌上堆得，若是一张是一种，那么至少有十种。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客气，方子我拿走，以每种五十两银子算，你看如何？”这么一个老妇人，她人不会白拿她东西的，五十两银子一份，对她并不吃亏。
“这……姑娘，您救了老婆子性命，老婆子也只能做些小事报答您了，银子，老婆子不能收！”没想到馨宁这么爽快，相信她，看都没认真看，竟然就出高价购买。只是，她本意，并不打算要她钱的！
“银子的事就这么说定了，您一大把年纪了，需要银子傍身。说到为我做事，目前还真有，你再仔细想想，林氏真的是在陈夫人怀孕两个多月之后有孕的吗？”馨宁不再跟她纠缠在一件小事上，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是的。夫人有孕一个月时，老爷和夫人一起回府，之后老夫人做主林姨娘进门，又过了一个多月，林姨娘不再换洗，又等了一个月，大夫把脉，确认她有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当年，她就是林姨娘院里的管事嬷嬷，这件事前后都是她亲自张罗的，所以，记得一清二楚。
“那么，林姨娘早产那天，你可曾服侍在侧？”安儿到底是不是陈国公的孩子？难道当时不止两个人同时生产，还有另外一个人？若真是这样，那这个人是谁，能让老夫人出马瞒下孩子的身世？还有林姨娘那个早产的孩子又在哪里？是否还在世上？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在，不过，林姨娘生产之后，也有血崩迹象，老夫人让我亲自去煎过一副药，就在院子里的小厨房。”当天，府里可谓是鸡飞狗跳，她们这些奴才个个小心翼翼，所以每一件事，都记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