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7事出有因
这一幕没有出乎高阳预料。
他微笑着缓缓向后退，嘴上却不停道：“冷静冷静！”
“去死！”曾毅红着眼睛蓦然怒吼。
猫和狗同时发出嚎叫，扑向高阳。
此时，窗框外窜进一条人影，一下就来到曾毅身边，一掌切下。
曾毅身体一震，缓缓倒地。
猫和狗瞬间失去了指挥，暴躁得原地转圈，却没有攻击高阳。
波奴拎着曾毅的领子把他拖出屋外。
整个过程中，几条狗冲着她龇牙咧嘴，却始终不敢上前，波奴身上散发着让它们极为不安的气息。
如果用复杂的理性语言归结一下，大概就是源自食物链层级不同带来的碾压感。
脚步声响，门口已经有军方成员赶到，将昏过去的曾毅带上车。
既然曾毅嫌疑如此巨大，波奴怎么可能让高阳单独行动？
临走的时候，所有曾毅喂养的流浪猫狗都自动汇聚在一起，跟着高阳和波奴的脚步缓缓前行，那架势颇为诡异。
大有一种沉默的行进的压迫感。
临上车前，波奴咬着嘴唇回头看了一眼那所被废品包围的房子，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
曾毅醒了过来，手脚都被套上了束缚器械。
他面前不远处，是临时行动总指挥费立国，费将军身边，高阳和波奴陪伴。
在角落里有摄像头和麦克风，这次见面的全过程将被录音录像。
费立国心中颇为沉重。
作为“狴犴”的主管长官，费立国对于能力者的认识要远远超过其他大佬。
他也深深忧虑目前这种异能失控的状态。
西南曼龙寨，已经出了一个龙梅，能用画来预知未来。
现在又出了一个曾毅，竟然能控制猫狗。
以后还会有什么？
在波奴和高阳出发前，费立国曾经专门拜访过神仙姐姐，也大概知道神仙姐姐对于世界变局的看法。
当时刀没有架在脖子上，始终还是缺点紧迫感。
可是现在，几乎是一夜之间，世界开始颠覆。
西南地下挖出了神秘东西，到现在还无法破解，研究工作寸步难行。
而中州又发生这种异常事件。
“你们想干什么？”曾毅起身，手脚上的镣铐哗啦哗啦响个不停，都是加粗加重的特制号码。
“把你获得能力的整个过程告诉我！”
“没什么过程，一觉醒了，就会了。”曾毅歪着头，看着肩扛将星的费立国。
“运作方式是什么？”费立国追问。
“没什么方式，看着它，就可以了！”曾毅看着地面，嘿嘿冷笑，“就算我说假话，你们能分辨么？”
紧接着，曾毅就霍然抬头，脸上掠过疑惑的表情。
他的心灵，似乎被某种东西快速得触摸了一下。
门开了，鹰翔走了进来。
费立国微笑道：“曾毅，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鹰翔，能力是读心术。”
“你的话是真是假，能瞒过我，瞒不过他！”
“首长，他说的是真的！”鹰翔说完，含笑退到了费立国身后。
曾毅的呼吸骤然急促。
“是不是没想到，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能力者？”费立国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这两位，也是！”
他看了看高阳和波奴。
波奴轻声道：“我没有展示的兴趣。”
费立国脸上表情讪讪：“没那意思！”
高阳暗自偷笑。
费立国再厉害，遇到神仙姐姐也要吃瘪。
私下里，高阳曾经找波奴打听过她和费立国的关系。
得到的答案十分八卦。
费立国年轻时候遇到了波奴，非常有“想法”。
但是波奴就一句话，让费立国彻底败了。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
嗯，就这句话，让费立国的玻璃心轰然破碎。
“能力者？”曾毅盯着波奴和高阳，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费立国很无奈。
这家伙完全没有遇到同类之后的感觉，惊喜，兴奋，茫然，统统没有。
“没事就放我回去，家里的猫狗不能没人管！”
高阳和波奴换了一个眼色，这个曾毅倒是个死心眼儿，自己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惦记着猫狗。
费立国拍拍巴掌，有勤务员拎着两个猫笼走进来，放在曾毅面前。
曾毅一看，立刻凑过去微笑道：“小花，小黑。”
一只狸花猫，一只黑猫，都是他屋子旁的常客。
锁链被他扯动得哗啦哗啦直响。
高阳瞬间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曾毅，你来运用一下你的能力！”费立国示意勤务员把笼子打开，两只小猫非常乖得跃上了曾毅的手臂。
“它们太小，受不了的！”曾毅面无表情，“猫和狗的脑容量和人差得太多，未成年的会直接死掉！”
“换一拨！”费立国早有准备。
两只成年的黑背被带了进来，它们吐着舌头，朝曾毅走过去，直接把前爪搭在曾毅腿上，湿漉漉的舌头在他脸上舔啊舔。
一屋子人看得十分惊奇。
这家伙天生就有让猫狗亲近的本事。
蓦地，两只狗骤然狂躁起来，转头就朝牵着它们的士兵咬去。
费立国等人大惊，没想到这小子突然发动。
牵狗的士兵亡魂大冒，一把甩开绳子。
两只狗突然转变方向，朝费立国扑去。
下一刻，两只狗像是被无形的绳子扯住喉咙，猛得缩成一团，呜咽不止。
高阳站起身，盯着曾毅冷冷道：“兄弟，过了啊！”
曾毅笑着朝高阳竖起大拇指。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匆匆忙忙敲门进来，走到费立国耳边一阵嘀咕。
费立国霍然站起。
“什么？”
瞬间，费立国冷静下来，盯着曾毅道：“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情？”
曾毅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以你的房子为中心，最少有二十万只老鼠窜入市区！混蛋！”费立国最后近乎咆哮。
如果说猫狗只是可能传播狂犬病的话，那么老鼠的杀伤力数倍于它们。
一屋子人对曾毅怒目而视。
曾毅皱着眉头，眼中一片迷茫。
“我的屋子？老鼠？这不可能！”他近乎梦呓。
“铁一般的事实！”费立国暴喝一声，“如果出了意外，我枪毙了你！”
高阳和波奴交换一个眼神，心凉似水。
如果中州被老鼠占领，鼠疫横行，那么很快就会变成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