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神之斧
“就是你这个小崽子，昨天伤了我的兄弟？！”
在恍惚间，石得一看到面前那人一张一合的嘴唇，然后他就听到这人瓮声瓮气的声音。他听得不是太真切，那人的脸庞看起来也很是模糊。
眼下的石得一还未从刚才的撞击中回复清醒，因此哪里能回答这人的问题。见石得一居然看着自己不说话，那人登时就恼了，他扬起手掌，当时就给石得一啪啪两个大嘴巴。
壮汉的出手毫不留情，石得一两边的腮帮子立刻就红肿了起来。不过他也却因此而变得清醒了许多，周围原本朦胧的一切也恢复了正常。
“就是这小子昨天打伤了我弟弟的？”壮汉一手抓着石得一的头发，一边回头问身边的人。
“是的，大哥，就是这小子！”
手下很肯定的回答让这个壮汉感觉很是诧异。眼前这个青年毫不起眼，而他的弟弟16岁就在街上砍人，无论怎么看也不会栽在眼前这个小崽子手里。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却就是如此。这人的弟弟小猛哥昨天带队办事，结果却是遭受重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恢复神智。
就算对这事还有疑虑，但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警察，他们不需要证据。所以他松开手，任由石得一的头垂下，然后伸出右脚猛的在他后背一踹，将石得一重重地踩到了地面之上。
这时候，这条街的另外一边也出现了拦路的汽车，而那辆车自然也是他们一伙的。他们在接到线报以后就匆匆赶来，这一前一后的两辆人立时就将封死了这条街，让石得一他们三个变成了瓮中之鳖。
在看了一眼前方的状况后，这个叫大猛哥的金牌打手决定先行料理了眼前这个仇人，然后再去完成上面交代的事情。于是他低下头，冲着石得一开始狞笑。
“小子，你出手很狠啊！伸手，把他的手给我拽直了！”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另外两个人立刻扑上来死死按住石得一。他们强行拽直了石得一左边的胳膊，将他的手掌压在了地面之上。
在狠狠踩住石得一的手腕不让他乱动以后，那个为首的汉子撩开上衣的下摆，从腰带上取下一把木柄的小斧头。还没等石得一明白过来，他抡起那把斧头，将它狠狠剁在距离石得一的手指只有一公分的地面之上。
“小王八蛋，你昨天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怎么这么怂呢？今天大爷我非得给你留点记号不可！”
听着那男人这么说，另外几个人也都发出嘿嘿的冷笑。其中一个更是自告奋勇，上来就要拔那把斧头，来剁石得一的手。
“不用，我要他自己砍！听着小混蛋，你要是识相的就自己动手，那我只要你两根手指就可以。如果我动手的话，那就要砍你一只手！”
“大猛哥威武，大猛哥讲究！”
石得一还沉浸在要被砍掉手掌的恐惧之中，那些混混却爆发出轰然的喝彩。这个充满着残忍意味的2选1，在他们听来却是很精彩的游戏，于是他们围得更加紧了。
“我数到十，你要再不选的话，那我就替你选！”
周围小喽啰的起哄让那个叫大猛的带头大哥更为得意，见石得一呆呆的不说话，他立刻就脚下用力，踩得石得一当即痛呼起来。
耳中听着这人的倒数，石得一现在是又痛又怕。他无助的转着脖子，希望能看到有人来帮助自己。可是身边都是那些在哄笑的混混，根本就没有人来救他。
时间过得很快，当大猛哥最终数到一的时候，石得一那颤颤巍巍的声音终于响起：“别，别砍我的双手。我，我自己来。”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石得一再也无法忍住，一时之间，他终于留下了满是屈辱的眼泪。望着这个精神已近崩溃的青年，周围的混混们登时爆发出如野狼般的哄笑。
石得一最终选择自己动手显然对了大猛哥的胃口。他很乐意看到那样的场面，于是他一挥手，那些手下立刻就放开了石得一原本被压住的右手。不过石得一还是被牢牢的压在地上，依然不可能反抗。
为了预防石得一垂死挣扎，大猛哥现在将原本踩住石得一手腕的脚移到了手那里，然后他就催促着石得一赶紧拿斧头。
当石得一冰凉的手指触到那斧柄的时候，他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而那些看热闹的人则再次爆发出大声的哄笑。
在石得一的手终于握住斧柄的这一瞬间，他的意识突然在瞬间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昨晚他莫名爆发时那样，此刻石得一的耳边再度响起了那句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的战吼。
“血祭血神，颅献颅主！”
伴随着这一声犹如野兽般的嚎叫，石得一的眼前出现令人震惊的幻象，而这次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张高据在山峰顶端的铁王座。
那张高高在上的王座看起来是如此的巍峨，它完全由黑色的铁组成，而白色的颅骨就是上面唯一的装饰。
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远，他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在隐隐约约之间，他看到那王座上并不是空的，而且原本那个端坐在铁王座上的巨大身影正在缓缓站起。
也就是几息之间，这个坐着就比普通人更为高大的庞然大物现在完全站直了身体。石得一现在需要完全仰视才能看到他的头部，这个巨人现在头上戴着形同牛角般的全覆式头盔，脖颈上箍着全是倒刺的项链，身上披着满是狰狞撞角的板甲。
在那件铠甲的正中央，镶嵌着一枚闪烁着奇异红色的徽章。它的造型就仿佛是大写的字母x，中间多了一条横杆，现在正闪着妖异的红光。
这个全身着甲的巨人迈着铿锵的脚步走下那座山峰，石得一看见他手中握着一把武器，而那正是一把巨型的双刃战斧，其斧面的宽度甚至都大过了普通的车轮。
当这个全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魔王倒拖着他的战斧走到山下的时候，他对着那密密麻麻的敌人发出了充满着杀戮意味的战吼，然后这具杀人机器就突入了敌群。
随着他双手舞动战斧，一个个敌人的头颅在空中飞舞，鲜血更是不断地从被砍掉脑袋的脖腔处喷出，直到流尽以后才颓然倒地。而敌人的惨呼仿佛就是最好的兴奋剂，于是这个战士手中的战斧就变得更加疯狂。
眼前的这些幻想如同一柄重锤般不断的敲打着石得一的心脏，他能记住那斧子挥动的每一次轨迹。虽然他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否是真的存在，不过那个在他耳边大吼的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
“起来！懦夫！战斧是吾主最钟爱的武器，你作为受过吾主洗礼过的战士，怎敢在手握战斧的情况下，选择懦弱的自残？！”
这隆隆作响的声音彷如惊雷，一下子就让石得一清醒了不少。他顿时就为自己现在的行为而感到羞愧，作为一个男人，他怎能在如此情况下选择不战而降，而且还要被人逼着去砍自己的手？
“tmd，你砍还是不砍？再磨蹭下去的话，我就废了你左右两只手！”
就在石得一沉浸在自己眼前的幻象之中时，那个叫大猛哥的男人已经彻底不耐烦了。他急着看到眼前这个小年轻自己剁下自己手指的情景，因为在石得一真的那么做了以后，大猛哥还是会砍下他整只手掌的。这无关什么信用，因为这里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