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成长的代价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胡小海！
“敢不敢跟我一起打出去？”
胡小海举起手中的棒球棍，他的眼睛中依旧充满了骄傲。
“有什么不敢！”范舒怒视着缓缓围上来的混混，手中的铁链也握的更紧了。
“又来了一个送死的，给我一起上！”带头的飞车混混怪叫一声，率先持刀冲向两个少年。
范舒与胡小海几乎同时冲了出去，两个人目标都是那持刀的带头混混。
舞蹈赋予了这两个少年出色的爆发力和持久力，可是舞蹈并不是功夫，面对十几个凶狠的混混，他们很快就落了下风。
“你先走！”
胡小海又是一声怒吼，手中的棒球棍横扫开一遍，用后背将几个缠着范舒的混混挡住。
“大胖还在后面！”
见胡小海背后的几个混混趁机偷袭，范舒跃步上前，拦向一把直直落下的砍刀。
这把开刃的砍刀是冲着胡小海的手臂来的，如果被砍中，他的手臂就要废了。
还好，范舒的及时出现，让胡小海保住了手臂。
可是他自己却没有那么幸运了，锋利的刀刃顺着他的手臂直落而下，整条胳膊瞬间就被染红。
看到这一幕，胡小海凶猛地回身，一棍打在那混混的面目上，顺势又夺下那把砍刀，怒吼道：“老子杀了你！”
凶性大发的胡小海，推了一把范舒，挥刀就乱砍了下去。
不能杀人！
还保持一丝冷静的范舒，明白无论什么情况下，杀人都不是可取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连忙将失去理智的胡小海抱住，让那把砍刀沿着一个混混的额头落空。可是这么一来，两个少年也陷入了包围之中。
铁链、棒球棍如雨点般落下，直接将两个少年打翻在地上。
急促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一群混混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收手。
“算你们走运，下次再让我见了，就直接废了你们！”混混大哥冷哼一声，抬腿就踏在范舒的脚踝上。
“呃……”少年忍不住痛呼一声，这一脚险些将他的脚骨踏断。
见一群混混离开，范舒连忙爬身去扶胡小海：“你快点走！”
“我不行了，你自己走吧……”胡小海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的伤势远比范舒更重。
“不行，你的教育黑名单刚刚解除，如果让警察发现你打架就完了！”范舒吃力地拖住胡小海，脚踝处的疼痛让他有些站不稳。
“那又怎么样？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教育黑名单……倒是你，如果不走，就别想再加入明凌校队了。”
“我走，也一定要带你走！我说过，要和你一起加入明凌校队！”范舒说着，就咬牙拖起胡小海，忍着脚踝的疼痛，艰难向胡同口走去。
警笛声越来越近，胡小海的脸上也露出焦急：“放开我，不然你也走不了！”
“我不会放弃的！”范舒的眼睛紧紧第盯着胡同口，原本只有七八米的距离，此刻却显得格外漫长。
看着紧抓自己不放的少年，胡小海的眼睛有些湿润。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又回到曾经相互鼓励，相互帮助的队友身边。
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突然急刹在胡同口，方飞扬推开车门，迅速地冲向两个少年。
“是你？”看到来人，范舒不由就想起皇朝舞厅会所的一幕，他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不要说话，马上上车！”方飞扬拉起范舒与胡小海，直接就将二人扔进了车厢中。
“胖哥还在后面。”
方飞扬这才注意到还蹲在墙角处的大胖，迟疑了一下，便向快步走到他走去。
警车终于赶到了现场，而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却早已不知了去向。
……
“胖哥你清醒一下，现在没有人打你了。”看着依旧神智不清的大胖，少年满脸担忧。
“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大胖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好了，我先你包扎下手臂。”方飞扬轻声对范舒说。
“你为什么没用按照之前的约定对付富龙？”他抬头怒道。
“当时情况有变，我也是迫不得已……”
“情况有变？就因为你情况有变，就让大胖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冲动的话语，令方飞扬的脸上露出怒色：“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凭什么去管别人？”
“就算我照顾了不自己，我也不用你这种人管！”
“闭嘴！”方飞扬一记耳光抽在了范舒的脸上：“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为了能救人，他费劲心思。先是找胡小海帮忙，回到家中又几经周折，才悄然潜出，搞到一辆面包车赶来救人。
可是范舒的不成熟，却是让他很是愤怒。
“你救过我会记住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与你有任何来往的！”范舒说着，就咬牙扶起大胖准备离开。
“你干什么去？”方飞扬看着少年脸上的掌印，隐隐心痛。
每个人都有软肋，就算是心思缜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飞扬也是如此。他的软肋就是这个唯一的“弟弟”。
“我要回家。”对于一个在外面受到委屈的孩子来说，家无疑就是平复伤口的港湾。
“你就这个样子回家吗？”方飞扬缓声又问。
看了看血淋淋的左臂，他迟疑了，如果这样回去，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父母交代。
“我已经给你父母打过电话，说你参加校队集训，最近都不能回家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几天吧……”
“不用！”少年倔强地摇了摇头。
“我说让你先住下，你就给我先住下，没有反驳的余地！”
方飞扬的目光再次变得严厉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这个胖子也不会变成这样，这都是你自以为是的后果！”
的确，如果没有那段比赛视频，按照方飞扬的计划，在比赛结束时将那段录音给徐长治，根本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虽然范舒不明白方飞扬所指的是什么，但是却记得，当初他说过不让自己单独行动。
回想皇朝舞厅的一幕，他沉默了，是自己的冲动害了大胖吗？
见他不说话，方飞扬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没有经历过挫折与磨难，“弟弟”根本就不会成长。
好好体会一下成长的代价吧！想到这里，他终于狠下心思，走出了房间。
胡小海正坐在窗前，不停地吸着烟。
“你竟然还能坐起来，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看了一眼浑身绑满绷带的胡小海，竟然这么快就坐了起来，方飞扬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
胡小海苦涩地笑了笑，两年前离开校园初入社会的他，早已付出了成长的代价。
“不管怎么说，这次还真是谢谢你帮忙了。”
方飞扬很清楚，如果没有对方的帮助，恐怕范舒的伤势还会更重。
“道谢可不是你的风格！”胡小海一副很不领情的样子：“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处心积虑地要帮那小子？”
“这你没有必要问，一切我都会按照之前的承诺，让你坐拥整个中海黑市舞厅。”方飞扬很是轻松地说道。
“不必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了！”胡小海突然摇头。
“为什么？之前你不是对我说过，你的合作条件就是整个中海黑市吗？”方飞扬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惊讶。
“那是之前说过的，现在我已经改变了主意。”胡小海随手扔掉刚刚点燃的香烟，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我只想重返明凌校队，重新回到舞台上！”
自从离开明凌高中的那一刻开始，胡小海就从没有想过要重返校园。然而这一刻，他决定放下曾经的憎恨，再次回到那个让他充满荣誉，也充满失望的舞台上。
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是因为他发现有人一直在期待自己的回归，而那个人就是范舒。
清晨的情形一直在胡小海的脑海中回**着，少年不肯放弃的决心，深深地触动他心底深处埋藏的东西。
我要重返明凌校队！经历了太多成长的代价后，堕落已久的胡小海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
“你为什么又去掺和黑市舞厅的事？如果你被舞蹈协会察觉，恐怕会被终身禁赛的。”
胡小海看清了自己的目标，同时希望方飞扬这个甲级联赛的热门选手，也能够放弃黑市舞厅。
“放心吧，有徐长治在，我绝对不会被禁赛的。”方飞扬很是自信地说道。
“你跟那种人合作，难道就不怕自己变成另外一个富龙吗？”
“这个不用你管，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自从决定除掉欺负自己弟弟的富龙时，就没有打算要放过徐长治。更何况，这个徐公子目前对范舒的威胁最大。
胡小海并不喜欢方飞扬，因为每次面对他时，自己总会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不过方飞扬却是很讲诚信，对自己的承诺都有一一兑现，仿佛他无所不能。
他为什么那么关心范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