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风嘉祺的确是年轻气盛了,他不提出要去攻打承元,太子肯定也会有行动的。

他思索着什么,半晌都没有开口,过了一会,他把有些微融的冰块拿开,给我上药,才道:“没我的旨意,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点了点头:“我有分寸。”

皇帝给了十日做准备,风嘉祺这几日都很平静,没有如那天那般大发雷霆,但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反而让我心里有些慌乱。

因为我们谁都清楚,这不是宁静,而是沉淀下来准备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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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一晚,我为接下来难以掌控的走向而心神不宁。

我把养的那株曼陀罗全部碾成粉末装在了一个瓷瓶里,风嘉祺问我:“你在干什么?”

“做准备。”

我看着他还一副淡定的模样,倒是比我还能沉得住气,问:“你都准备好了吗?”

他道:“再说吧,快点睡了。”

我抓住他的手,神色凝重:“你不打算带我去?”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别多想了。”

我盯着他,不说话。

风嘉祺低下头,掰开我的手:“带你去也没什么用,你什么功夫都不会,在那种刀剑无眼的地方还想着能保护我吗?”

刚才我是不说话,现在我是说不出话。

他眼尾上翘的眼睛有些嘲弄地看着我,继续道:“不仅不能,你这小身板肯定还要给我拖后腿,你觉得那个时候我还能专门分神去救你?”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咬紧了下唇。

似乎觉得自己说重了,他缓了缓语气,道:“而且我需要个人帮我主持内务。”

我握了握拳:“可是......万一你......”

他看着我,忍不住摇摇头:“我还没出征呢,你先盼着我死?叶元宁,你当真以为我是没了你就不能行的废柴?”

我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我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让我在宫里就这样坐以待毙,我不甘心!”

风嘉祺捂住了我的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这个时候难保不会有探子混进来。”

“还是这里因为我昨晚太猛了,变松了?”他用拇指撬开我紧抿着的嘴唇,意有所指地压住了我的舌头狎玩着。

因为无法闭嘴和吞咽,一丝涎水顺着我的唇边蜿蜒下来。

我说不了话,只能瞪着他,伸手去掰他的手。

他忽然眼眸一暗,意味不明的看着我:“你这个浪.货,就知道勾.引我......”

我被他倒打一耙的话气得想在他的手指上咬一口,但被他用大拇指顶住了上颚,引来了他更加粗暴的动作。

我虽然浪,但是现在事情还没有讲清楚,我根本无心去勾.引他。

但他太知道应该怎么拿捏我了,随便弄两下,我就犹如着了火一样,顿时软成一滩春水。

很快,我只能任他摆弄。

我知道还有事情还没商量完,过程中也一直记着,但到后面已经疲倦不堪,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只想阖上眼好好睡一觉。

模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帮我洗澡,我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呢喃了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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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朦胧之中我感觉到身边人的人想挣脱我的手,我下意识地缠紧了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撑起酸痛不堪的身子:“要.....咳,要出发了?”

风嘉祺点了点头:“要去集合了。”

“嗯......嘶.......”

我刚坐了起来,就被某处的疼痛激得咬了咬牙。

风嘉祺顺势道:“你现在身子不便,就不要跟着去了。”

我的心一沉,他果然是为了不让我去,昨夜才做得那么过分。

风嘉祺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至于用这么个表情看着我么?快起来把衣服换了。”

换衣服的时候我全程警惕着他,但他的动作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闪躲,脖子一麻,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着外面已经渐沉下来的天色,忍不住暗暗咬牙。

但第一天出征要举行祭祀仪式,现在他们应该还未走远,我现在追上去可能还来得及。

我让看守着我的侍卫带我追上去,侍卫看着我,为难道:“叶公子不要为难我们了。”

我冷笑了一声,看向他们:“你们最好乖乖的按我说的做,我保你们没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正在我们僵持之际,徐公公走了过来,对他们道:“跟着叶公子吧,要是叶公子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有了什么差池,你们更加担当不起。”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谢谢。”

我借了婢女的胭脂和白粉随意地抹了抹,由于我身材瘦弱,扮成女人并不违和,然后让侍卫换上朴素的民间衣物,看起来就像哪家小姐带着家丁出门。

我带着侍卫离去,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分追上了正扎营稍作休息的部队。

一连走了数千里路,我已经疲惫得抬手都十分艰难。

我抬手示意跟随的几个侍卫停止前行,道:“所有人在此歇息,不能让他们发现。”

我指了一个离他们不远,却又十分隐蔽的地方。

有个侍卫提议生火,我喝止道:“不能生火,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精英侍卫都被风嘉祺带走了,我手里这群侍卫都是普通的侍卫。

又或者他还有一丝良心,给我留了一些暗卫,但我并未见到他们。

这些普通视为素日里敛点钱财,仗势欺人一把,基本没有受过苦。

现在已经走出了这么远,他们看准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心已经有些动摇了。

有人撇撇嘴,道:“叶公子,虽说殿下喜欢您,但您也不能不拿我们当人看啊,便是殿下在这里,也断没有让我们行了一天路,还吃干馍馍的道理。”

我眼眸一暗,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我亏待了你们?”

“倒不是亏待,只是兄弟们都很累,需要吃些好的。”

那人道,丝毫不惧怕我,甚至看向我是目光还带着几丝轻蔑。

“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就得听我的。”我懒得和他们纠缠,直接道。

不料这句话似乎刺痛了他那根弦,他竟然直接讽刺道:“是是,您算哪门子的主子,靠身子来取悦殿下的妓子罢了,你说你不在你的雀笼里好好呆着,偏要出来献忠心,还连累我们。”

他话音刚落,这边众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我眯了眯眼,静静着看着他们哄笑。

突然,从刚才开始就最为嚣张的那人猛的捂住了心脏,呕出一口鲜血,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瞬间,整个阵地鸦雀无声。

其他人惊恐的看着我:“你......你......你做了什么?!”

我笑了笑,扭头看向众人:“不止他哦,你们每个人身上我都下了毒,只要你们有背叛之心,下场就会和他一样。”

这些人看我的眼神犹如见到了魔鬼一样。

见震慑住了他们,淡淡道:“无论我是用的何种手段,四殿下如今最宠爱的都是我,对我不敬,掂量下自己有几个脑袋。”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我微微皱眉,决定等这次回去,就要把这群侍卫清洗一番。

如果有命回去的话。

这时,忽然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匹恶狼,我微微皱眉,恐怕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

那狼长得很健硕,看向我们的眼神犹如在看什么美味一般。

“跑。”我低声命令,不欲和这只野兽纠缠。

有人受伤了,或是杀死了这只狼,血腥会引来更多的狼群。

那狼却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想法,立刻猛扑过来。

我暗道不好,这动静太大了,哪怕我刻意和他们的部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以那些哨兵的敏锐程度,很快就会被发现。

果然,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来了站哨的士兵,毫不顾忌地将狼的咽喉割断了。

很快有人上前去散上粉末来掩盖狼的血腥味。

还没等我开口说什么,突然好几把兵器,对准我们,他们冷冰冰道:“你们是何人?”

我垂着眉眼,道,“军爷莫怪,奴家只是贪玩入了林子里,和几位家丁迷路了。”

因为未成年便被成了太监,我的嗓音本就比较细,掐着嗓子倒有几分雌雄莫辨。

“去搜她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我身上带出来的东西都是有用的,自然不能被他们搜走,只能狠了狠心,道:“我们是来投奔四殿下的,是四殿下府中人,有事禀告。”

眼下小命要不保,我还是得把风嘉祺先搬出来用一用,之后他要算账就之后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