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纳克的讲述

“桑尼是外来的流浪汉,我雇佣了他,他生活、出事的地点都是我提供的,就在庄园的后花园,后面的花丛很高,一直由桑尼负责修剪,那里有一个木屋。”纳克似乎回忆到了很不好的事情,“他死后的几天,那间房子就空了下来,我并没有太在意。”

“每天清晨,我都会去花园里一边听音乐一边跑步,这是我多年的习惯!”纳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一本正经的说,“我绕过几个弯,就到了桑尼死前居住的屋子,而附近并没有其他人。”

“可是当时我看到那空出来的屋子居然开了一道门缝!”纳克的呼吸已经变的有点急促了,喉结一滚一滚的,眼神慢慢的在我与挺的脸上扫过,“我特意吩咐过,要把这间死过人、不吉利的房子锁起来,是什么人不听从我的话!”

“我摘下了耳机,想要走过去先把门合住,可是当我靠近那扇木屋的门板、手就要抓住木把手的时候,我看见我手指头前那扇门嘭的一声自动紧紧关闭了起来。”

“是的,是自己关闭了,我敢保证,我还没有碰到那扇门,而且当时没有一点风!”

我以为就这样完了呢,可纳克继续说,“那扇门忽然自己关紧了,我有点生气,是什么人和我开这种玩笑?我愤怒的就要去拉门,手刚一摸在门把上,嘭的一声,那门看不见的后面发出巨大的响动,震的门都颤动了,吓的我连连后退。”

“我退后两步,才惊诧的发现,那扇门根本就是锁住的,对没错,我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我吞了一口口水。”在纳克的讲诉中,他就真的在这个时候又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马上那屋子里的声音移动了,就贴着墙,变成了一阵激烈的搏斗声,不对!”

纳克否定了自己的比喻,“应该是激烈的挣扎声,就像被人勒住垂死的桑尼,他拼命的锤着墙壁,想要向外找人求救,因为我看见墙壁在不停的凸了出来,接二连三的从墙壁的一边划到墙壁的另外一面。”

纳克说话的时候,双手还有力的比划了一下,好像他就在勒住了桑尼,总之绘声绘色。

另外这里我还要解释一下,纳克说墙壁被人锤的凸了出来,不是夸大,因为那木屋的墙壁看起来都是草席做成的,并没有失实。

“我已经害怕的很厉害,脚不停的在地上跺着,做出想要逃跑的动作,可是我没有跑,而是用力的大吼了一声,嘿!是谁在里面!”

“随着我这一喊,不仅墙壁上凸出的地方消失了,连里面的声音都没有了,我定了定心神,摸了过去,靠近木门,用手指在墙上费力的捅出一个窟窿,把眼睛凑过去,靠近这个窟窿……”

“其实我的内心是非常非常恐惧的,我真怕看到些什么,比如猛的冒出一张脸,或者一个眼珠,还好佛祖保佑,什么都没有,里面干干净净的,墙上挂着的铡刀、**的被子,都整洁的放在那里!”

这个时候,纳克的腮帮子鼓鼓的,牙齿用力的咬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把屋子里面扫视了一遍,然后又不甘心的重新去看,想要找到有人捉弄我的蛛丝马迹,忽然,耳边吧嗒一声,居然是挂在门上的铁锁掉在了地上。”

“冥冥中,就像有一种力量,偏偏要让我进去,于是好奇心作祟,我打开了门,提心吊胆的走进去了一步,就站在门内。”纳克摇摇头,“我就不敢再进去了。”

“屋子里有种阴湿的感觉,但我能肯定,确确实实除了大门,没有任何一个出口可以让人离开,这时,那种不对劲的意识强烈的在我的心里升起来,我转头就要逃走,就在我重新踏出大门的时候,我如同撞在了一根看不见的绳子上,咽喉一紧!”

“就有一股力量拉着我往门内退……”

人在紧张的时候,手脚会莫名的屈回,桑尼死了也才一个月,那么纳克遇鬼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但是纳克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如果我被拉进了屋子里面,恐怕就没命了,那些东西真的很凶猛,我索性用力的向后一摔,背部重击在地,脖子上果然轻松了下来,就地一滚,我就跑出了木屋,再也不敢去那边了!”

“不仅是我,庄园里许多人都听见了木屋里强烈挣扎的声音,可是谁也不敢进去,所以我想把桑尼的尸体贡献给巴古大师,请他收留!”纳克双手合十,对挺拜了拜。

“没有问题,就当做纳克先生你的诉求吧,我想我的师父很乐意帮你解决困扰。”挺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高高的鼻梁凸出,我觉得挺性格很稳重,这话说的巴古形象也高大了起来。

既然侧面也了解了那只鬼的一些信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把尸体运回去,希望会很顺利。

现在在挺与阿班之间对这件事情的说辞上,我已经选择完全相信了挺,这是一只很凶的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阿班要骗我。

纳克见挺有动身的意思,善于察言观色的纳克立即站起来,“大师,楚,我开车带你们去取尸体吧。”

挺点点头,请纳克先行,纳克也礼貌的客气了下,我们就一起出了大别墅,不远处一块花丛附近,时隐时现有几个园丁围在一起,或坐在登高架子上,或站在地上高声的欢笑着,好像在讲很好玩的笑话。

他们的声音略微刺耳,我们很难不注意到,当我把目光投过去后,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被那些粗壮的男人们围在了其中,他们高声说着什么,哈哈大笑,却不肯让刚才端茶倒水的那个女孩轻易走出圈子,吓的那个漂亮年轻女佣低头四处冲撞。

借机,许多男性工人上下其手,不停的去捏漂亮女孩的屁股、摸她的胸口、扯她的肩头。

纳克看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站出一步,大喝一声嘿!至于纳克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他用的是土语,我不知道。

但是纳克毕竟是老板,威信还是有的,那些工人立刻停了手,齐齐的回头看向我们,趁着这个时候,那个女孩低头穿出人群,跑回了别墅里。

纳克怒气未消,这些工人很识趣的做鸟兽散状,想要离开,忽然纳克叫住了几个人,让他们一起去跟着取桑尼的尸体,我听不太明白,好像分别叫poy、Lacas,还有一个我根本辨别不出发音。

就有三个男人极为不情愿的走出来,随着我们一起去开车,当然,是各开各的车,挺一会就要直接拉着尸体回去。

纳克开的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那三个脸色黝黑的男人,就站在了后面,抓着车上的铁条,一路风尘的赶往属于纳克的土地中,那里有一间荒废、停放着桑尼尸体的大屋。

我们开车在后面跟着,挺和我聊天,“楚,听起来桑尼的灵魂确实没有得到安息,纳克说他走进桑尼生前住着的木屋时,里面是阴湿的,那就是阴灵在里面停留的特征,如果不是很明显,纳克在那么紧张的时候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

“楚,班真的和你说的、还有和我们说的这件事情不一致吗?”

挺是个聪明人,当时我和他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说漏嘴让他生疑了,但他并没有直接质问我或者班,而是不停的去证实。

我不能出卖了班,我和班才是一伙的,我对挺说,可能是我弄混了,我们俩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超过一分钟,也许他开了个玩笑我当真了。

这种狗屁不通的解释连我自己都不会信,挺摇摇头,“鬼神上的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呢?”

我俩沉默了一会,纳克就在乡间小路上停了车,我们下车后,一阵微凉的风吹过,绿油油的农田里,齐刷刷的草尖都向南飘动。

在这无人的土地之中,有三间破旧不堪的大屋,墙壁很多地方都撕烂了,窗户干脆就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借机我看见里面木凳桌子都已经损坏,变成断裂的木条扔在里面。

天阴沉了下来,似乎要刮风下雨了,让那屋子里面很暗。

“尸体就在里面……”纳克一指屋子,看向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