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车祸 神秘店主
学校每个星期都会休息一天，这个时候，王浅黎因为家离学校近的原因，所以在下午放学之后就早早的离开了学校。
而杨沛白放学后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所以还算不小的宿舍里，只剩下了林央一人。
在宿舍里睡了一觉后，就被饿醒的林央起来出去吃晚饭，林央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米虫一样的生活，兜里揣着不久前取出来的钱，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就出了校门。
门口已经摆出来了许多小摊，学校所建的位置有些偏僻，如果要去市里还要坐半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每到星期天放风的时候，就是那些摊主赚大钱的时候，林央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街道，那里有许多的小饭店，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饭店。
这家饭店不像其他饭店那么热闹，几个简单的桌椅和一个柜台，老板是两个老当益壮的老人，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腰板挺得直溜，在给林央送完面后，老奶奶就去收拾离开的客人留下的残局。
“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收拾完东西，老奶奶悠哉的挨着林央的坐下，和她聊起了天。
林央吞下嘴里的面条，说实话，这家店的厨师手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面条的味道很香，有一种独特的风味，反正就是她很喜欢。
听到老奶奶的话，林央扬起一抹微笑：“是啊。”
“我看你这小丫头心里喜欢的紧，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奶奶笑的一脸慈祥，就像是看她亲孙女一样的看着林央。
林央也不反感这种视线，自己家里也有奶奶，所以习惯了这种慈祥和蔼的对待，于是异常乖巧的回答“我叫林央，是丹阳人，今年十六了”
“小丫头今年才十六啊，跟我孙子差不多大，我孙子今年也十六七了，在市高中上学，以后有时间你们同龄人就见见面，聊聊天，哈哈…”老奶奶的这一番话听的林央虽然心里怪怪，倒也没又放在心里，只是笑着回答了一声“嗯”
“林丫头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有兄弟姐妹没有啊？”好像拉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一样，老奶奶就开始向林央打听起了家事。
林央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很是老实的回答“我也有一个奶奶，跟您一样身子骨还算硬朗，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弟弟”老奶奶一听林央有个奶奶，笑的更加灿烂了，对林央很是亲昵的说“既然你有一个奶奶，也叫我奶奶吧，我可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孙女呢”
这次林央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冒冒然的叫对方奶奶有些唐突，但是接触到老奶奶的一脸期盼，林央还是答应了下来，叫了一声奶奶。
后者看着林央越看越喜欢，便对着在柜台算账的老人说“老头子，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有一个孙女，还真是老天爷有眼，圆了我这个愿望啊”
后者放下手头的活，抬头看了林央一眼，随后便不说话继续工作，林央被那一眼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那双混沌的眼神里好像藏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含义，让林央一头雾水。
“林丫头啊，奶奶年轻的时候会给人看相，我看你最近是不是被心事所缠啊，不如给奶奶说说，让奶奶给你出出主意”老奶奶盯着林央脸问道。
林央心里一震，最近因为宫景繁的事情，让她瞎想了很长时间，没想到竟然被眼前的老人看了出来，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出口，于是，林央微笑着摇摇头，不愿多提。
老人家看出了林央的抵抗，倒也不生气，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林丫头不想说也没关系，让奶奶开导你一下，你心里纠结的问题其实不难，只要随着自己的心走，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你身体异常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奶奶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唯一留有遗憾的就是年轻的时候没有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尝试一下别人不可能经历的事也是一种体验对吗？”
老人家的话像一颗**一样，丢进林央的心里炸出了一片涟漪，她怎么知道自己身体异常？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好像知道自己的一切事情一样？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林央的脑海里，让她觉得她的大脑都要停止运转了。
“老婆子，别吓到林丫头了，赶紧的有客人了，快点去招待去吧”这个时候，老爷爷放下算盘，冲着老奶奶不满的说道，提醒她不要乱说话，后者同样不满的撇撇嘴回答道“知道了，我不就是提醒一下林丫头嘛！”说着就向刚进来的客人走去。
林央终于回过了神，看看老奶奶，又看看老爷爷，这对诡异的老夫妻，让林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放下没有吃完的半碗面，林央连招呼都没打的走出了店面。
招呼完客人的老奶奶，看着林央魂不守舍的背影走向老爷爷，语气带着试探的问道“我说的是不是太直白了，那丫头会不会害怕我们啊？”
老爷爷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还知道太直白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被你吓到的，不过她既然不是普通人，承受能力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林央离开的方向，老奶奶忽然笑的一脸奸诈，一改之前的慈祥“我觉得林丫头跟咱们家大孙子挺不错的，你说呢？”
“你才第一次见人家，就这个态度，我看你啊，是神经衰弱了！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咱家那丫头还没到成年呢，谁知道她会选择哪个？”
老爷爷眼神里充满了警告，老奶奶轻哼了一声“那假小子整天恨不得直接变得男孩，搞得我这心里一直不舒服，我看她呀，成年之后的事是板上钉钉了，倒不如现在给老太婆我自己先找一个好孙媳妇…”
老爷爷也不说话，拿着算盘径直有进后院，显然不想理会老奶奶，后者朝老爷爷离去的方向碎念了一口，然后就一个人美美的幻想着林央和她那个大孙子的好事…
出了店门的林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贴上了准孙媳的标签。
走在街道上，心里还在想老奶奶的话，她发现自从来到这里，她遇到了太多不正常的人，先前是宫景繁，现在又冒出一个知道她秘密的神秘老夫妻，这让她觉得她以后得生活都不会平静，心里烦躁的要死，也没有察觉从身边擦肩而过的车辆。
“喂，看路啊”开着电动车的人骂骂咧咧的从林央身边开过，林央一惊，闪到了路边，就在她准备将这几天心里的牢骚都发在这个不开眼的人身上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嘭！”林央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刹那间躁动的人群，和惊恐的喊叫声从离林央不远处的地方传来。
前面，一辆大卡车毫发无损的停在路上，他的车头被一片鲜红的血液渲染，车底露出一辆白色的电动车，这辆电动车正是刚刚差点撞到林央的电动车，而车主已经被撞得惨不忍睹。
身体被强大的撞击力分解，鲜血染红了地面，身体被拦腰截断，断裂的地方血肉模糊，下体不知道被撞飞到了哪里，那个充满鲜血的头颅还在地上翻滚，脑袋上一个大洞，里面模糊一片。
林央清楚的看到那双眼睛还是刚才那么愤怒，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速度的就挂了。
这里离学校最近，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此时大路上已经一片慌乱，有的捂着眼睛大声尖叫，有的扶着同伴或者树低头呕吐，毕竟任谁看到那些肠子什么的和一滩让人叫不出来名字的内脏器官，都没有人能够做出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吧，然而，这些人中除去林央。
林央震惊过后，虽然心里恶心，是还是一脸淡定的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报警准备的人们，林央无奈的拿出手机准备做好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你不觉得恶心吗？还是说你不是人？”
林央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扭头看向背后几天都没有出现的桀罗谏溪。
此时的他和那天晚上一个装扮，黑色的衣袍将他的身体遮的严严实实的，那张帅气的脸也被帽子挡住了，只能看见里面一片漆黑，高大的身体站在林央的背后，阳光透过他的身体打在林央身上。
林央注意到周围没有人看向这边，才恍然大悟，这些人肯定看不到他，否则谁会无视这么装逼奇葩的装扮。
要是被桀罗谏溪知道死神界的特色黑袍在林央眼里就是一个装逼神器的存在，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早就习惯了，又有什么恶心的？怎么？宫大少爷不去收你的灵魂，想让他就这么飘走吗？”林央玩味的看了一眼死者的地，对桀罗谏溪提醒到。
后者这才想起他的工作，慢悠悠的走到事发地点，将已经主动离体的魂魄收到他随身的项链里，做完这些，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林央身边。
林央这个时候已经打好了110，刚刚桀罗谏溪的动作被她尽收眼底，好奇的伸手拿起他收纳灵魂的项链。
“为什么要收到这里面啊？直接渡魂不就好了？”桀罗谏溪一把拍掉林央的小手，对她解释道“只有晚上才可以渡魂，再说了，一个一个的渡太麻烦了，我喜欢聚集多点再一起渡魂！”
林央揉揉被拍的有些痛的手，还不是你自己懒？还为自己找借口，当然她也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
桀罗谏溪抬手将头上的帽子摘掉，露出了那张帅的掉渣的脸，暴露在阳光之下，林央才发现他的脖子上印着一个图案，但是只露出一点，让林央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桀罗谏溪向林央询问，后者淡淡的回了一句“吃饭，路过了这里就看到了这个”意有所指，桀罗谏溪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人一死神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路边，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零零散散的洒在两人身上，两个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好像是在比赛看谁坚持不说话的时间长，结果是，林央率先开口了“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你去哪了？”
“旗山路前几天死了好多人，我就闲着无聊帮别的死神渡魂了，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想我了？”桀罗谏溪嬉皮笑脸的冲林央调笑道。
林央干笑了几声，无奈的解释道“我只是想还你那本书而已。”
桀罗谏溪那黑色衣袍上黑雾弥漫，一双黑色的长皮靴黑的发亮，听到林央提起了那本书，于是抱胸玩味的看着她：“有没有兴趣成为死神？”
后者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的大脑有些短路，明白过来之后才犹豫不决道“成为死神我没兴趣，但是…”
“但是什么？”
“先前你跟我说的，我可以协助你渡魂斩鬼，不过你要答应我，回死神界后用蚩麟片遮住我的右眼，让我的鬼瞳消失！”林央前思后想了之后，忽然觉得那个神秘的老奶奶说的不错，她也不是很排斥桀罗谏溪，所以，还不如协助他完成任务，然后……为自己谋取些利息。
听到林央说到蚩鳞片这个东西，桀罗谏溪一愣，双眼危险的眯在一起，冷光迸射，直直逼近林央，两人的身体几乎快要接触了，盯着林央的眼眸看了几秒钟，才声音低沉的质问“你怎么知道蚩鳞片这个东西？”
林央第一次面对如此低气压的桀罗谏溪，虽然知道他的嬉皮笑脸那股子痞子模样不是他的真实性格，但是当面对桀罗谏溪属于死神的气息时，林央从内心还是有一些忌惮的，尤其是在桀罗谏溪无意中释放出的压力时，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是对死亡充满恐惧的危机感…
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林央握紧拳头尽力克制自己的声音，让它听上去和平时一样“别忘了，我可以进去你的记忆海”
听到这个回答，桀罗谏溪的死神气息并没有刻意减弱，反而愈来愈强烈，就像是要将林央尽数吞噬一般，让她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就在林央快要承受不住他的压力时，那阵施压突然消失了，一切就好像是回归了平静一样，桀罗谏溪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警告“不要随便进入别人的记忆海，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随着这句话，桀罗谏溪也消失在了林央的面前，林央长呼了一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提了一下蚩鳞片，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她从他的记忆海里读到。
也仅仅是因为那天晚上，林央在说桀罗谏溪的身份资料时，对方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个名叫蚩鳞片的东西，林央就认为这个东西一定和自己的右眼鬼瞳有关，所以才会提出那个条件试探。
却没想到…
一阵警笛声打断了林央的思绪，林央这才反应过来此时自己还是一个人站在路边，于是走到车祸附近，就听到有一个警察拿着一个大喇叭在那叫喊“是谁打电话报的案？是谁？”
这个时候那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围住，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和匆匆赶过来的法医，都强忍着内心的翻滚将残缺不齐的尸体拼凑完整。那个卡车司机已经没有了踪影，怕是被自己吓坏了，找地方躲起来了。
林央走过去，扯了扯站在一个大石头上毫不低调的警察，小声的说“是我，是我报的警”那名警察是一位将近四十多岁的男人，是那种比较受欢迎的帅大叔一类的，脸上写满了正义。
此时的林央在这名警察眼里已经成了一个怪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面对这么恶心惊悚的一幕，眼前的小姑娘还能如此淡定的打电话报警，是的，在警察大叔接到电话的时候，林央那坦然处之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在讲一件车祸，而像是在陈述一件议论文一样的随意，让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报假案…
“呃，小姑娘，你目睹了整场事故的发生吗？你能说说事情的经过吗？”组织了一下语言，警察大叔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很是和蔼的笑容，可能是为了显得更加亲切，但是那几乎僵硬的脸告诉世人，他并不适合装亲和大叔。
林央无视他那别扭的脸部表情，做出了令在场的所有‘正常人’都惊叹的举止，她径直走到那具被整理完整的尸体旁，周围还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让林央很是排斥，但是还是强忍了下来，指着那具还睁着眼睛的尸体说道“我走在路边，他就骑着一辆白色的电动车”说着，指尖转向了那辆几乎散架的电动车。
“差点撞到我，然后，他…骂了我，最后，他被对面的大卡车给撞死了”
现场一片寂静，都被林央这简短粗糙的话语给震撼了，还有那一身轻松的模样，为什么她把整件事故能够说的像讨论吃饭一样简单？她真的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吗？
“咳咳，那个，既然是这样的话，那…那小姑娘你就留个电话吧，这几天可能会传你做笔录”警察大叔对林央的解释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想出了这个理由，对于这场事故的目睹者，林央肯定要去警察局做客一番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