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将小本子插进了口袋,用力“吧嗒”了两口香烟,掐灭之后投进了垃圾箱里,向里面瞅了一眼,见可燃烧垃圾箱里还有一只易拉罐,便伸手进去掏出来丢在另一个垃圾箱里。

“现在,来吧!”三岛猛振了一下双臂,身上爆起一股烈风,将上衣一下子振裂了,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杨叔也伸出了手来,将一枚硬币架在了手上。小沈阳更是怒不可遏,脱光了膀子想用瘦得露骨的肋条,来证明自己不是人妖,是地地道道的纯爷们儿。

三人眼对眼,都把力量提起,地面旋起一股烈风,呼啸着吹拂着街道,像是飞机制造厂里的风洞。

但三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最后,三人一起扭头看向春哥,发现他正蹲在垃圾桶旁。

春哥没有作出什么激烈反应,而是蹲到地上拣起了一片纸花,盯着上面的字看了一会儿,道:“妈的!好多字不认的了。”

“笨蛋,连你都认不全,你还好意思当偶像。”小沈阳挤了看来,看了两眼,头上冒汗了。

“这啥字?”春哥指着问道。

“呃!”

小沈阳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小时候尽调皮捣蛋了,小学学了一千个常用字。毕业当天,为感谢老师的教育之恩,当场送给了老师。

两人大眼瞪小眼,无言的望着纸片。

“活该!让你们两个不好好学习,尽逃课去玩网游。玩网游是病啊,是病就得电击。”杨叔道。

“我上学的时候,还没有网游呢!”小沈阳道。

三岛也蹲了下来,四人围着一张纸片,看着上面的字一起眼花。

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小沈阳突然问道:“还打不打了?不打的话,我就回去了。我师父脾气不好,我得回去背广告词了,要不然肯定会被骂的。”

“我也的回去看看,我儿子大概回家了。”杨叔道。

“我想去看看希望小学的建筑工地,别再遇到偷工减料的。”春哥道。

“那我去邮局了,有孩子等着我寄学费。”三岛道。

四人对视了一眼,站起了身来。

“说起来,你们不帮龙洁了?”春哥道。

“已经帮过了。”杨叔道。

三岛闭上了独眼,道:“她让你们来拖延时间吗?”

小沈阳点了点头,道:“你们以后自求多福吧!大小姐的计划已经完成了。”

四人分两路,背对背的离开了。

杨叔冷冷的道:“春哥,这次就这么算了。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随时等着。”

“曾哥被三岛打成了重伤,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现在,他现在郭四娘那里养伤,你也应该听到风声吧,郭四娘是当今朝廷的红人。白天跟着领导进会堂,晚上陪着公仆睡卧房。还有归隐多年的赵老师,以及最近风光正劲的凤姐,龙洁好像已经联系到他们了。”

“多谢你提醒。”春哥道。

春哥和三岛并肩走在小巷子里,肌肉映照在雪亮的清光之下。

三岛走了两步,问道:“郭四娘是谁?”

“本名叫郭敬不明,身高大概一米五五,很善于化妆和美容。”春哥又点了一只烟,道:“我以前的战友,后面靠拜干爹混进了作协,现在在官场上混的水声水起,下一届作协主席说不定就是他的了。”

三岛掏出小本记着,又问道:“他的男的、女的?”

“不知道。时男时女,虽然在一起工作过,但我一直没弄明白。”

“有什么绝技?”

“会抄袭!无论你使用什么招术,都会被他马上抄袭过去。”春哥“吧嗒”了两下嘴,又道:“现在抄完后,他还不道歉。”

三岛吃了一惊,道:“好厉害!这么厚的脸皮?”

“大概是因为天天化妆,粉底的作用吧!”春哥将嘴里的烟递给了三岛,自己又点上了一只。

“赵老师呢?”

“本名叫赵忠不祥,以前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后来因为嫖了一个按摩师,被迫归隐山林了。”

“嫖按摩师,有这么严重吗?”

“嫖按摩师倒不算什么,那些按摩师就本就是给他们嫖的。关键是他嫖完了之后,还死赖着不愿给钱,于是就被江湖人士鄙视了。”

“这人的脸皮更厚啊!”

“嗯!他有一张大青华脸。他的特技是说吉祥的话,但被他说出来之后,所有的幸运都会变成不幸。”

三岛眨了眨独眼,感觉的这太玄了。

“一点也不奇怪!这人以前很厉害的。就像你所说的十御一样,是属于玄奇之术的人士。如果龙洁真把他请出来,那我们必须请十御帮忙了。否则仅靠肌肉的力量,是不可能打胜他的。”

“最后一人呢?”

“凤姐的资料,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人,9岁博览群书,20岁到达顶峰,往前300年,往后推300年,没有人可以超过她。她看的最多的书是《知音》和《故事会》,非青华、北大的男人不嫁。”

“这么强吗?”三岛眨了眨眼,在小本上写上,“脸皮厚度:凤姐赵忠不祥郭四娘。”

两人边走边说,一会儿来到了街口。春哥准备打一辆车,先去看看建筑工地,再一起去吃早饭,最后跟三岛去邮局,顺便他也想寄一份钱,帮三岛周济一下那些泥轰同事的儿女。

但两人走到巷口的时候,忽然突然到一阵冷风扑面,有一个男人坐在垃圾堆里,双眼放射着炯亮的光。

春哥和三岛看过之后,一起惊叹了起来,道:“好犀利。”

“朋友,如何称呼?”三岛道。

“在这个没名没姓的时代里,人需要姓名吗?”对面的男人反问道。

“说的好!”春哥弹出了一包香烟,道:“跟我们过来吧,我请你吃大盘鸡。”

男人含住了一只烟,眼神轻轻一蔑,眼角处闪过一道亮光,香烟就这样被犀利的眼神点燃了,道:“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