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包老板的料场不再出售料草,而改为直接出售磨粉。他卖的磨粉比金光镇所有的磨坊都要便宜一半,几乎和原来的料草价格一样。尽管如此,包老板的料场因为采料效率大幅提升,利润还是比手工采料时大大增长了。

但磨粉价格压得这么低,不到半个月,金光镇里所有的磨坊就吃不消了,连带其他所有的采料场也基本上都干不下去了。而这首当其冲的就是隔壁的新田磨坊,以及不远处的除氏料场。

这天,除氏料场的除扒皮气冲冲的来找新田磨坊的掌柜老磨虫,一见到老磨虫他就质问道“老磨虫!你多久没来我的料场进货了?怎么!找到更好的上家了?”

老磨虫心里正烦着呢,“我急的都快要上吊了!你是不是整天窝在你的料场想着扒谁的人皮呢?你都快被人家把皮给剥了!”

“你睁开眼睛到隔壁包胖子的门口看看!那订货的车都排出去一箭地了!……人家现在磨粉卖的比你的料草都便宜,你让我还怎么进料草?……我的磨粉也只能跟着降价卖,我如果不卖,这一大摊子人都跟着喝西北风,卖呢?卖一袋亏一袋!”

“怎么?包胖子他不开料场,转行做磨坊了?” 除扒皮有些惊讶,“真要卖这么便宜,他也亏本呀!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前一段时间,他的料场进了十头小号磨虫,” 老磨虫说道,“我当时就觉得好奇怪,现在开磨坊的,哪还有人要小号磨虫啊?他一个开采料场的,进这么多小号磨虫干嘛?……这几天,我在门口仔细观察了一下,所有去他料场的车,都是空车进去,一麻袋一麻袋装的满满的出来。这就说明,他磨粉用的料草应该还是他自己家的!……你除老板的料田不是和他挨着嘛,你赶快到料田去转转,看看人家是怎么采料的?”

“采料有什么好看的?” 除扒皮不屑的说道。他伸手做了一个割草的动作,“不就是抓住一把割下来嘛。”

“你老除是真不明白啊?他每天卖出去那么多麻袋的磨粉,你知道要用到多少料草吗?就他那几十号人怎么采的过来?……你别废话了,赶紧回去,到料田边看看去!” 老磨虫着急的说。

除扒皮听到老磨虫这样说,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他急忙辞别老磨虫,从新田磨坊出来,回到了除氏料场,穿过料场仓库直接往后面的料田奔去。

料田里的采料工们正在采料,看到除扒皮来了,一个个都低下头,加快了手里割料草的频率。除扒皮自己悄悄的走到最靠近包老板料田的那块料地里,他眯着眼睛,仔细的往包老板料田里看去。

一幅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然后又悄悄的走回到自己的料场中央,来到一名正在采料的年轻采料工身旁,轻轻拍了拍下那名采料工的肩膀。那名年轻的采料工明显被他吓了一跳,割刀都掉到了地上,差点划破了自己的脚。

“唉,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除扒皮皱着眉头说道,“我问你,对面那个料场什么时候开始这样采料的?”

这名采料工低着头,节节巴巴的回答道“我......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采料,没……没看见。”

除扒皮无奈的又问旁边另一个年纪稍长的采料工,“你说,说错了没关系。”

那名年长些的采料工见除扒皮好像不是冲着他们来的,稍稍放下了心,他回答道“对面那个料场这样采料大概有半个月了。……一开始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后来就习惯了,不过他们采的真的很快!”

“混蛋!怎么没人报告我!” 除扒皮生气的骂道。

那名采料工见老板发火了,也低下头不再说话。他在心里偷偷的说道“告诉你?告诉你,你又说我们不好好干活,扣我们的工钱!谁敢告诉你!”

除扒皮见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一时也没了办法。他独自回到料场仓库,把刚才看到的情景又想了一遍,觉得还是应该再去找一次老磨虫。

老磨虫听完除扒皮描述的景象后,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不可能!磨虫自己会采料?你是在说笑话吧?除老板。”

除扒皮听到这话真有些火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老磨虫果真又和除扒皮跑回料田看了一次,这回,老磨虫也没话说了。

“真是怪事!”他一路上都在嘀咕这句话,“我养了一辈子磨虫,这帮蠢家伙从来都是饭来张口,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采料!”

回到新田磨坊,老磨虫和除扒皮商议了很久。但他们都觉得按现在这个磨粉价格,谁都吃不消,再继续下去,肯定大家都要玩完。最后,老磨虫一拍大腿,“不就是用磨虫采料嘛!我这里有的是好磨虫。……除老板,你有料田,我有磨虫,我们合伙,也用磨虫来采料怎么样?”

除扒皮听了有些担心的说道“刚才我仔细看过,包胖子那边用的都是小号磨虫,两个人推一辆板车,板车上放一头磨虫。你的磨虫新是新,可都是大号的,板车上放不下呀!”

“这怕什么!不就是板车嘛!我们出钱让人定做,做一个大号的四人推的板车,只要做的结实一点,不成问题!” 老磨虫笃定的说道。

两人商定,先去订做一辆大号板车,造价当然是两人平分,然后老磨虫出磨虫,除扒皮出人和料田,尽快做一次磨虫采料的试验来试试看。“我就不信!我的新型大号磨虫,采的还能比他的小破磨虫慢?” 老磨虫自信满满的说道。

几天后,新式的大板车运到了除氏料场仓库。它有着四根把手,两根在前,两根在后,除了车身变为原来的两倍宽外,轮子也全部加宽加粗。除扒皮和老磨虫商议后决定,第二天早晨试验。

第二天清晨,除扒皮派四个采料工把大板车推到了新田磨坊,因为新田磨坊门口有一个屏风挡着,这么大的板车根本就推不进去。折腾了许久,只得让新田磨坊又派出四名磨坊工人,和那四名采料工一起,将最靠门边的一头大磨虫搬了出来。八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这头大家伙放到了板车之上。

接着,四名采料工两人在前面拉、两人在后面推,穿过除氏料场的仓库,将大板车和磨虫往除氏料场的料田推去。

来到料田,老磨虫和除扒皮早已选好了一块刚成熟的料地,四名采料工费力的将大板车推了进去,那头大磨虫似乎刚刚睡醒,慢慢摇晃着身体,并不坐起来去吃料草。

“你倒是快吃啊!” 除扒皮有些着急,他转过头来问老磨虫,“老磨虫!你的磨虫怎么不吃料草啊?它不饿吗?”

老磨虫也困惑的说道“不应该啊!我为了做今天的这个实验,昨晚就没敢喂它。……你先别着急,再等等。” 正说着,眼看那头磨虫慢慢的直起身坐了起来,脑袋往料田的料草伸去。

“吃了!吃了!你快看,它要吃了!” 老磨虫激动的指着那磨虫对除扒皮说道。

可那头磨虫实在太大了,它趴在板车上就已经比料草要高了一大截,等它直起身,更是比料草高出了两倍有余。只见这头磨虫使劲的探低身子,斜向下伸长脖子去够那些料草的顶端。它似乎确实饿的厉害,努力够料草的结果使它的身体慢慢倾斜起来,它的头离料草也在一分一分的靠近......

老磨虫和除扒皮眼睁睁的盯着那头磨虫的嘴,只见它离料草近了一些,又近了一些,...... 突然,这头大号的磨虫像一座土丘一样从板车上翻了下来,压塌了一大片的料草。这头磨虫可怜的“咯吱、咯吱”的叫着,使劲挣扎着想坐起来。

四名采料工见状,赶忙放下板车跑过去,想把磨虫搬回车上。可那头大号磨虫实在太重了,加上它一直在扭动着,试了好几次,四人连把磨虫扶着坐起来都无法做到。最后只能又找来几名采料工,大家一起使劲才又将磨虫抬回了大板车上。

又试了好几次,每次磨虫不是翻下车,就是使劲够了半天以后,够不到料草自己放弃了。除扒皮看着老磨虫,泄气的说道“看来还是得小号的磨虫才行啊!”

他们这一次失败的试验,被早早就来到料场监工的土兰全看在眼里。当晚他就将看到的经过原原本本的报告给了包老板,包老板听了之后没有说话,他默默的想了一会儿,让土兰连夜将上次那名磨虫贩子给找了来。他对磨虫贩子如此这般的,悄悄嘱咐了一番。

......

如之前土兰遇到的情形一样,老磨虫派人转遍金光镇的牛虫市场,也没有买到可用的小号磨虫。老磨虫和除扒皮又商量了半天,最终做出了和包老板一样的决定——派人到火牛镇去碰碰运气!

接着的两个月,金光镇上的磨坊和料场一家接着一家的关门倒闭,包老板也一家接着一家的、用很低的价格将金光镇大半的料场买了下来。最后剩下的几家也都是惨淡经营、苦苦的支撑着,这其中就包括了隔壁的新田磨坊,以及临近的除氏料场。

老磨虫和除扒皮的心里还多少存留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在拼命维持着。老磨虫的磨坊已经不营业了,磨坊里的几十头大号新型磨虫都打折处理给了磨虫贩子。而除氏料场的采料工也已被辞退了大半,剩下的人中,除扒皮每天都让一人在金光镇镇口的大路上守候着。

包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金光镇每天有一大半的磨粉都是从他的料场发出的,他也和镇政府的官员们攀上了兄弟,甚至成了镇长的座上宾……。

土兰现在整天在发愁。刚开始的时候,包老板料场的料草长得没有磨虫吃的快,他发愁“料草采完了,采料工们都歇着怎么办?”;现在一块块新买下的料田都连成了片,他那十二头磨虫从早干到晚,也根本来不及采,他又开始发愁“如果料草成熟来不及采收怎么办?”

因为干过采料的人都知道,料草成熟后如果没有及时采收,过不了一个月,料草籽就会自然掉落,料草也就跟着枯萎了。而自然成熟掉落到地里的料草籽,再次发芽生长出来。

但是这样自然长出的料草和原来并不完全一样。料草的茎秆会有些发灰,而且从很低的位置就会开始分叉,虽然每根分杈上最后也会长出几根稀疏的灰色卷须,顶端结出褐色的料籽。但人们都知道,这种褐色的料籽带有褐土的毒性,是不能吃的!

采料工们时常会在料田的角角落落里,发现这种自然二次生长出的料草,他们通常管这种料草叫做二茬料。

这天,土兰下定决心要去找包老板,他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包老板这个问题。

现在,包老板在金光大道边上给自己买下了一个大门面,作为料场的接待处。门口挂的招牌很是醒目,上面写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包氏料场批发中心” 。店铺也很气派,一层是接待金光镇和其他外地客户的,二层就是包老板自己办公的地方。

土兰直接登上了接待处二楼,轻轻敲了敲包老板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包老板在里面说道。

土兰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不禁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上次和他一起去火牛镇买磨虫的那名磨虫贩子,正在里面和包老板说着什么。

“包哥,”土兰招呼道,“我有些事要向您报告一下。”

“你先坐一会儿,” 包老板指了指旁边一张靠墙的椅子,又转过头对那名磨虫贩子说道,“你再往下说。”

只听那磨虫贩子继续说道“我在火牛镇的那个兄弟托人捎来话,他已经在高人那里打听过了,他们的那几头磨虫,基本上已恢复的差不多,估计再过个几天就能运回来。”

“很好!让你兄弟再盯一盯,如果有什么变化,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说着,包老板从怀里掏出一个金戈尔,“这个你先拿着,后面还有麻烦你们的时候。……不过,事完之前,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放心,这个我懂的。” 磨虫贩子接过金戈尔,高兴的出去了。

包老板转过头来问土兰“你有什么事?说吧。”

土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包老板的办公桌前,对包老板说道“包哥,这几天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和您报告一下……”

“现在您的料田规模越来越大了,可成熟的料草如果不及时收完的话,就会自己枯掉,再长出来也是二茬料了,那种磨不了粉的。……现在我们采料组里的十二头磨虫,每天连轴转也采不完这些料草,您看...... ,是不是再去请那个火牛镇的高人来,帮咱们分裂一批?”

“你说的是这个事啊!” 包老板看起来似乎并不担心,他舒展身体往后靠到椅背上,胸有成竹的对土兰说道,“这你就先不用管了,你只管好好采料。用不了几天,我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这......, 好吧。” 土兰疑惑的看了一眼包老板,只能无奈的转身走了。

......

几天后,又有一支由八辆板车组成的车队从料场仓库前的那条小街经过,每辆板车上都装着一头小号磨虫。不过,这次运送磨虫的车队并没有进入包老板的料场仓库,而是开进了除氏料场。

老磨虫得到消息,急忙赶到除氏料场。他看到除扒皮正站在车队前,在和办事的伙计说着话。

他冲上去,一把扳过那名伙计的肩膀问道“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都两个多月了,知不知道!”

那名伙计一脸惶恐的说道“我也正在和除老板解释这个事呢。……真的是实在没办法。我那天到了火牛镇,直接找到了他们那里最大的牛虫市场,可是市场里到处都是新型的大号磨虫,小号的一头也没有。”

“正在我急得没主意的时候,老天保佑,一个好心的磨虫贩子走过来问了我一下。当他知道我是要找小号磨虫后,热心的带着我转遍了金光镇大大小小所有的牛虫市场,最后也只买到三头小号磨虫。”

“这和除老板的要求实在是相差太多了。我和那名磨虫贩子说了情况后,这个好心的磨虫贩子告诉我说,在他们火牛镇有一个高人,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分裂繁殖磨虫来!于是我就让他带着我去找到了那个高人。……果然,那名高人说没有问题,但是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且花费不低。”

“那名高人还说,现在真是奇怪,居然三天两头有人要买小号磨虫!小号磨虫都快要绝种了,他为了保险,特地在家里留了两头小号磨虫做种。……我听说他那儿有小号磨虫,千恩万谢的求了半天,才让他答应转让出来一头给我,和我买的那三头一起分裂。”

“就这样,我在他那里住了两个月,分裂出了这八头小号的磨虫......”

老磨虫听他说完,对除扒皮说道“你听听,听他这么说,这包胖子的磨虫估计也是找这个人分裂出来的!那就准没错了,我们明天再做一次试验看看。”

除扒皮着急的嚷道“还什么明天啊?你还亏得起啊?现在就去试!”

他们找来几名采料工,选了一头小号磨虫,一群人闹哄哄的将板车和磨虫推到了料田里。这次,果然不负众望,这头小号磨虫发挥出了它的原始本能,疯狂的吃起料草来。源源不断的磨粉从分流器的另一端流了出来,洒了一地。

“成功啦!成功啦!...... 停,停!”除扒皮高兴得跳了起来,但看到洒在地上的磨粉又有些心疼。但这么多天的等待总算是有了收获,他和老磨虫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两个人又笑又跳,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明天一早开工!” 除扒皮大声宣布道。

当然,这一切,也没有逃得了隔壁包老板料田里土兰的眼睛。

......

第二天一大早,八辆装着磨虫的板车就被推到了除扒皮的料田。当然,这次每个分流器的管子下面,都预先套了一个麻袋。

“开始!”八头磨虫被推着一起往料田深处走去,“嗞嗞”声不绝于耳,一袋一袋的磨粉被扎好运了出来。看着田边一会儿就堆积起来的麻袋,除扒皮和老磨虫那压在心头上多久的大山终于被搬开了。

“这下可好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高兴的笑着说道。

......

天色已经大亮,除扒皮和老磨虫在料田边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麻袋,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突然,一队全副武装的镇政府护卫军冲进了除氏料场,他们直接穿过仓库,冲到了后面的料田,黑压压的围在料田四周。

“都停下!都停下!这里谁是头?” 带队的士官大声问道。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除扒皮和老磨虫不禁都吓呆了。愣了好一会儿,老磨虫轻轻捅了捅除扒皮的腰,除扒皮极不情愿的走上前去,对那名士官说道 “长官,我们都是合法经营。”

“这么说你是这儿的头是吧?让他们都停下,回去呆着。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名士官说道。

“去哪儿?”除扒皮倒退了两步,“我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呀?”

“你本不本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执行上面的命令。” 士官扭头对旁边站着的两名士兵说道,“你们两个留在这看着,所有的工人和磨虫一律不许离开料场!” 说着他就带着其他士兵将除扒皮押走了。

老磨虫费力的向那两名士兵说明,自己并不是除氏料场的采料工,只是隔壁新田磨坊的老板,过来串门的。那两名士兵看他也确实不像采料工,就放他回去了。

老磨虫回到自己的磨坊,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蹊跷。他开始出门四处托人打通关节,希望能再见到除扒皮一面,了解清楚问题所在。毕竟这里也压着他新田磨坊的钱、以及他磨坊的所有希望。

等老磨虫终于再次见到除扒皮时,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他好容易托人塞钱才进得到了镇政府的牢房,在一间黑黑的小屋里见到了除扒皮。这时的除扒皮已经憔悴的也只剩下一张皮了。

“除老板!到底是为什么呀?怎么好好的就把你给抓进来了?” 老磨虫见到除扒皮第一句话就这样问道。

“被人告了。” 除扒皮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滞,他并不看老磨虫,一直呆呆的盯着墙角。

“谁?”老磨虫急忙问道。

“包胖子!” 除扒皮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这三个字。

“是他?告你什么?” 老磨虫又着急的追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 除扒皮嘴里突然爆发出一连串冷笑,不禁吓的老磨虫一个哆嗦。“包氏采料法!” 除扒皮恶狠狠的说道。

问了好半天,老磨虫才终于弄明白。原来那天除扒皮被抓走后,直接就被带到了金光镇镇政府里的审判厅,让他坐到被告席上。他看到坐在原告席上的是包老板。

审判长上来就问他是不是进了八头小号磨虫,进这些磨虫是不是用来采料的?除扒皮也没多想,一五一十的承认了。

这时,包老板从身边取出一张纸,让人递给了审判长。审判长看过之后也让人拿给他看了。

他看到,这是一张白底金边带绿色花纹的纸。在这张纸的最上面,用大大的黑字写着“发明专利书——包氏采料法”,往下则用黑色小字写着磨虫采料的一些细节和特征,而最下面盖着一个鲜红的“料师之印”。

他当时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都迷迷糊糊的,直到最后审判长宣判时他才清醒过来。

只听审判长宣判道“除氏料场老板除XX侵犯包氏料场老板包XX对包氏采料法的独家使用权,严重危害了包氏料场的利益。现判处除XX拘禁一个月,并处罚金——十个金戈尔,同时没收其用来侵犯包氏采料法的工具——小号磨虫。”

听到这里,老磨虫面对着除扒皮沉默了。

良久,除扒皮长叹一声“完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