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启,睫滚珠泪,看上去诱人极了。

安嘉没忍住,俯下身去,含住了他的唇。轻启牙关,进进出出,缠绵悱恻。

两处使力,梁川很快就交代了,靠在安嘉的臂弯里喘气,眼尾是惑人的唇色,嘴唇也被**得嫣红。

眼睛里雾腾腾地盯着安嘉看,不声不响的,凭空让人觉得他在委屈控诉。

梁川何时会在他面前表现委屈…

安嘉咽了咽口水,别过脸去,下面石更得发疼。

他松开梁川,自己去了卫生间,带着一手的粘腻。

梁川现在什么都不清楚,自己动了他的话,实在是卑劣难堪。

可是,最起码自己知道了他对这方面是有感觉有触动的,还有,对自己受伤也是有反应的…

想扯嘴角笑,脸颊那处抽着疼,就笑得很难看。

梁川越是深情到极致,安嘉在幸福的同时,也越是痛苦。

自己洗完出去后,帮梁川也洗了澡,然后带着梁川去公司。

他们还要吃饭,而且总要带着对方去熟悉的地方,不能让他总和他待在家里。

他没有办法把梁川留在办公室里,开会的时候,都让助理搬个凳子来坐在旁边,

四周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低头不语的梁川,被安嘉用眼神警告过后,安分下来,爬到这个位置的都是识相的人。

今天的会议,因为一个大项目的问题,迟迟结束不了,安嘉沉下了脸,实在是接手项目的主管出的问题太多,他阴沉着脸,每说一句话都打得起来说话的人哑口无言难堪到了极点。

在他语气重时,本来低着头的梁川,抬头注视着他,湛蓝的眼睛里有光,抿着唇,无声的安抚。

安嘉只能把脸色放缓,对着他笑。

眨了眨眼睛,梁川低下头,又看自己的相框。

今天这事不解决,安嘉不打算散会,估摸着时间,他让助理把买了一份可口的饭菜过来让梁川吃。

饭菜很精致,香味很诱人,开会的有几个饿得狠的人,都在咽口水。

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梁川觉得困,他忽然伸手抓住了正在讲话的安嘉的手。

安嘉一顿,冷冽的语气陡然变得温柔,低下头询问,“梁叔是困了吗?”

没有回答,定定盯着他,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安嘉招手,想让助理带他走,助理是个身材高挑,看上去很温柔的女生,向梁川伸手,梁川背过脸去抱住了安嘉的胳膊,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无声的抗拒。

所有人都盯着安嘉,安嘉看着梁川垂下的卷发。

给梁川挽起来,安嘉淡淡地对着众人说:“要求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希望明天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策划案。”

众人恭恭敬敬地应声,安嘉说了声散会,大家都争相着离开。

拍了拍梁川的肩膀,“梁叔,走,我带你去睡觉。”

然后起身,带着梁川走,梁川这就愿意乖乖地跟着他离开。

进了办公室的休息室,帮着梁川脱了鞋袜外套躺上床后,安嘉才觉出胃不舒服。

干这一行的,这胃病确实是个大问题。

他按着胃,寻思着缓一下再去让人买饭过来然后吃点药。

他脸色很不好看,惨白一片,眉头也紧紧皱着。

倒也不是特别难以忍受,他只是不耐烦地嘶了一声。

这时,有人拉了拉他的胳膊,他回头去,就看见梁川坐着看他。

“我吵到你了?”安嘉问。

麻木的目光转了视线,里面浮上了困惑,他抬手去碰安嘉的脸。

半边青紫,半天煞白,倒是很惨的模样。

“是在心疼我啊…”安嘉了然,他握住梁川的手,搭在自己的胃部,“梁叔,我胃很疼。”

梁川盯着安嘉握着他的手揉着胃。

安嘉坐得离梁川很近,一只手揽住梁川,“梁叔,帮我揉好吗?”

他松开了手,梁川的手就放在那里,没有动。

安嘉很有耐心。

他再次握着梁川的手揉了一阵,然后又松开。

如此几次过后,梁川还是没有动作,倒是把安嘉疼出了一声冷汗。

“还想着,让你心疼…”叹了口气,放开梁川,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梁叔,你乖乖在这里睡,我得出去让人送饭和药过来,不然我可能要进医院了。”

他说完,一步一回头地出休息室,梁川没有跟着他出来。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安嘉的情绪里带着失望和难过,而梁川,眼神里带着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手看。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给助理打了电话后,坐在沙发上,捧着热水喝着出神。

然后,他听到了休息室门打开的声音,他回头,就看见梁川站在门边。

安嘉向他微笑,梁川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过来蹲在安嘉面前,他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起了手,轻轻地放在安嘉的胃部,然后轻柔地揉了起来。

安嘉笑了,恍惚间只觉得他眼里有泪,再垂眸时,里面什么都没有。

又过了一个星期,安嘉再一次带着梁川去找陶然。

陶然现在根本没法和梁川沟通,只能从安嘉那里了解情况。

“你是说,对你受伤,或者不舒服了时有很强的反应,会关心你对吧?”陶然一边记录一边问。

安嘉点头。

陶然笑了笑,“安嘉,你别说你想往这方面来试一试?”

安嘉没说话,握着梁川的手。

“心疼的是他。”陶然撑着下颌看着好友,“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对别的场景,话语,或者说是关于性这方面有反应?”

“有。”安嘉点头,为了治病,有些事说出来也无伤大雅,“我现在,和他接吻,他会主动,搂上我的脖子,生理反应,也是有的。”

“你们没有试过性!生活?”陶然问。

安嘉摇头,“梁川现在的情况,我…”

“你们本来就是在一起的,如果能让他恢复正常,我建议你们试一试。”陶然笑了笑,还是没忍住讥讽,“这可比你把他让他在别墅里吃那种药强多了。”

安嘉只是不咸不淡地扫了陶然一眼,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带着梁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