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完全抓不到头脑,可是梁川并没有向他过多解释,只是一个人平静地离开。

他想跟上去,梁川挥手阻止他,然后坐上了车。

陶然急忙打电话过去,“梁川,你说你要离开这里,那你会去哪里?你必须得给我个地点。”两个人才分手,他还是怕他做傻事。

“你别担心,我不会做多余的事的。”梁川的声音镇定而又不容反驳,“至于我在哪…陶然,我只是想安静地休息一下,我和小嘉的事,是说不清楚了,是我把自己逼成这样的,你责怪他也没有。”而且,陶然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上辈子他还站在安嘉那边,帮助对方离开他。

“你这…唉,你必须得向我保证,你会照顾好自己。”陶然知道,梁川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梁川说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

他离开得很迅速,准备得也很充足。其实在他上一次选择自杀时,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没有什么很多的东西,没有和谁告别,也没有留恋,拿着安嘉给他的项圈,坐着车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他曾固执执拗地爱着一个人,变态扭曲,用尽所有的手段,都只是为了让安嘉留在他身边。

时过境迁,这样决绝地离开,也不过是因为爱。

不知道能这样和安嘉耗几年,耗下去的结果,不过是拉着安嘉和他痛苦。

他想把所有的痛苦都揽去,可是啊,人类,感情这个东西,永远是难解的结。

安嘉住进了他给双方买的房子,他想起梁川答应过他,永远会在这里等他回家的。

没想到,等人回家的却成了他自己。

骄傲捏着自己,让他不去找梁川,在陶然和母亲带着医疗团队来找他时,他暗自窃喜,梁川果然是放心不下他的。

梁叔很爱他的,离不开他的,会回来的。

这样耗了半个月左右时,他去找那人,可无论是哪里,都没有了梁川的踪迹。

安嘉站在别墅面前,春意浓,别墅旁边的树花开得很繁,落在他的肩膀上。

隔着铁门,只能看见这豪华富丽的别墅,在春日里,很落寞。

没有人住,草坪也荒了,野草丛生。

他盯着那些绿看了很久很久,恍惚间,视线里是一片血红,别墅四周,应该是种满山茶的…

喉结上下滑动,安嘉的手抵着太阳穴揉着,他低着头粗喘。

他好像看见了,整日穿着睡衣,就那么行尸走肉地坐在阳台上的自己,往画板上大力涂抹着,像一个疯子。

在金色卷发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时戾气消散,然后挂上笑,和男人拥抱在一起,他们开始接吻,做*。

豆大的汗水从额角上滴落下来,他慢慢平静,站直了身边,面无表情地去找陶然。

陶然做完手术,从护士那里知道安嘉找他,他找了一会,才在楼梯间找到安嘉。

安嘉靠着墙,正在抽烟。

一身黑色的西服,挺拔妥帖,利落英俊,眉眼带着愁色,倒是更性感了。

作为一个医生,他自然是不主张吸烟,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有的男人抽着烟了,矜贵帅气得一塌糊涂。

“你有头疼的毛病,还是别抽烟了。”关上楼梯间的门,“你找我,估计也是问梁川的事,就当是为了他,对自己的身体好点。”

安嘉掐断了烟,开口,声音淡淡的嘶哑,“他在哪?”

“我不知道。”陶然无奈地笑,“他告诉我,如果你来找我,就告诉你,他生活得很好,也在时刻想念着你,哦,昨天还寄了信过来,我没看,一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