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董事这才移视线,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落魄也是分对象的。

他们心里甚至觉得,梁川对安嘉,其实留有后招的。

有吗?

梁川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助理要给梁川包扎手,安嘉没同意,他亲自包扎好之后,自己看文件,让助理拿了一条绒毯放在他脚边,梁川坐在旁边靠着他的腿看书,真像一只宠物狗。

可即使被靠得腿麻,安嘉也只是看了一眼,连步都没有挪。

他对梁川挺糟糕的,但同时也挺好的。梁川的吃穿用度,比他本人还要好。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没有找别人。晚上回家连香水味都要洗干净。

说着报复,他完全可以更狠。

梁川靠着他的腿睡着了,头一歪眼看着就要磕到地上,看着文件的安嘉抬手就接住,起身把人抱了起来。

用这个药还有一点就是,梁川的睡眠其实还挺不错的。

安嘉把人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对方盖上。

他思考了一下,给他的师兄赵医生发了条消息,药量减轻。

看了没多久,助理来告诉他,楼下前台打来电话,一个叫林霖的学生来找他。

就是他资助的那个学生,已经读了几个月的大学。

安嘉允了,他放松地靠近老板椅里,侧头,和睁开眼的梁川对视上。

“就醒了吗?”

眼珠迟顿地转了转,梁川伸了个懒腰,“我饿了。”

“要吃什么?”

“蛋糕,还要一杯黑咖啡。”

“梁叔,你吩咐起人来还挺如常的嘛。”安嘉对他笑,眼中,是莫名的快意。

确定安嘉没有不悦之后,梁川眨了眨眼睛,“主人,我可以要一份蛋糕和咖啡吗?”

安嘉啧了一声,没有再看梁川,而是打了电话吩咐了下去。

蛋糕和咖啡没有到,林霖先到了,彼时梁川进了后间的洗手间。

穿着白衬衫和宽松牛仔裤,青春靓丽的干净模样。笑起来有酒窝和月牙眼。

一进屋,视线就从安嘉身上挪不开。

他拎着一袋东西,“安董,这是我家里的土鸡蛋和一些农产品,很天然…”多少还是局促尴尬的,但是林霖明白,对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你送高价格的东西才是可笑。

“嗯,放这里吧。”双手合着放在身前,大拇指不断相碰着,“谢谢了小林,坐吧。”

他坐下,助理就给他倒了杯水。

林霖给他说着学习情况和未来规划,安嘉微笑着听之时,梁川出来,蛋糕和咖啡也一起到了。

林霖看了梁川一眼,眼中是掩藏不住的错愕。

“你的蛋糕和咖啡,过来。”安嘉向他招手。

梁川没多在意林霖,他淡然地走到茶几上端起诱人的蛋糕,走到安嘉身边,直接横坐在对方腿上,“主人,手上没力,喂我。”

林霖吓了一跳。

“下去。”安嘉面无表情。

林霖咽了咽口水。

梁川湛蓝的眸子对对方漆黑的眸子对视着,空气冷到快结了冰。

梁川却回头看着林霖,笑着说:“这位先生,还不出去确定要看下去?”很冷淡,也很霸气。

林霖落荒而逃,不自觉地帮带上门。

在安嘉动着嘴唇想开口时,梁川自己端着蛋糕下去,刷地一下坐在地上双手靠在他腿上,“我错了。”挺生动的。

安嘉笑,捏着梁川的下巴,“梁叔一大把年级,花样还很多。”

“我可以吃醋吗?”梁川道。

“你有资格吗?”安嘉反问。

梁川心梗了一下,只是笑。

这一天倒是没有发生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比如他在办公桌下伺候安嘉的事。

安嘉带着他去吃了晚饭,然后坐上了车,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衬衣袖子,解开几颗纽扣,整个人瞬间从禁欲变得有些**不羁起来。

“梁叔,知道我没有回别墅时,都去干了些什么吗?”安嘉对旁边吃饱了就开始点头昏昏欲睡的人说。

梁川瞬间清醒,“做什么?”

安嘉没有回答他,就开了车,速度之快,让梁川心差点跳了出来。

他年级大了,多少年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像一阵风,眨眼就到了目的地。

深夜的城市,或许才是苏醒的时候。形象点说,就像是白天在高楼大厦里的白领精英,脱掉职业装,换上露骨的情趣内衣一样。让人忍不住,像流氓一样吹嘘出声。

安嘉停下车,在京城最大的酒吧魅色面前停下。

梁川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心脏,安嘉手搭在方向盘上,轻笑着说:“梁叔,我还时常去赛车,您这样,确定坐得了我旁边的副驾驶?”

“我可以载你。”梁川平静地说。

“呵呵…”安嘉笑,下了车。梁川咕哝着,至少也给他解一下安全带啊,他这手…

他下了车,就看见安嘉和一个年轻俊美的人在说话,欧阳家的那个小公子,欧阳澄。

安嘉在国外的同学,合作伙伴。

欧阳澄丢给安嘉一根烟,甚至还帮他点上。两个人之间没有暧昧的氛围。

安嘉熟练地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着英俊的面裤,撩人极了。

梁川走到他面前,安嘉就灭了烟,甚至把欧阳澄嘴里的烟夺了下来,一并灭了丢垃圾桶里。

欧阳澄撇了下嘴,梁川心肺功能不好,时常会咳嗽,烟味…自然是闻不得的。

梁川心里突然就甜了

“梁叔。”都是大家族,身为晚辈,喊一声叔倒也没什么。

只是他喊完,安嘉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欧阳澄还算是坦然,要是一会安嘉弄自己的话,他和梁川还搞什么虐恋情深的戏码,这该死的占有欲,去国外结婚吧。

今天目睹了梁川走几步就可能摔倒的情况,安嘉还是把人搂着了。

一进酒吧,整个世界仿佛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尖叫狂欢,在劲爆的音乐中,对着台上跳舞的红衣钢管女郎扔下很多东西,手表,钞票。

梁川有些头疼。

他的世界里,谈生意,不是在高档的餐厅酒店咖啡厅,就是在高尔夫球场,或者骑骑马听听音乐会,喝茶看展览…

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过于低俗。

他皱着眉头时,服务员从面前路过,安嘉放下一叠钞票,道:“给台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