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的离别真好

?这是……什么意思……

抬起头看着司徒洛,司徒婉觉得一切事情都那么的复杂,她想不明白。

他一直都独自活在痛苦中吗?他痛苦是因为自己吗?是自己的存在折磨着他吗?司徒洛,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你到底活在怎样的生活中。

你到底是怎样熬过的这些年啊。

司徒将她抱住,头轻轻的蹭着她的发:“小婉,都过去了。你什么都不需要去知道。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做我生命里的太阳,也谢谢你说不恨我。我……没有很痛苦,我一直都很幸福。谢谢你的存在,让我这样幸福。”

司徒婉闷在他肩膀无助的摇头:“我没有做任何让你幸福的事情,是我的存在让你痛苦的吗?司徒洛,我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做,你才能不痛苦。”

“香水,真的不恨我,就给我做一瓶香水吧。”轻笑着,司徒洛喃呢:“恨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时间把你的伤口都愈合的时候。”

司徒婉紧紧的抱着他:“司徒洛……”

“走吧,小婉,我不想死在你的面前,不要让我狼狈的死在你的眼前。”

司徒婉摇头:“不要司徒洛,你一个人……会孤单的啊。”

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承受着一切吧,他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告诉她。死的时候也要自己一个热孤孤单单的走。

她怎么能放他一个人。

“走吧,葬礼,拿着栀子花来,我喜欢……栀子花。”

栀子花,是名为守护的花朵,从现在起,我不能守护你了。这么多年,最想为你做的事情,是希望你幸福,然而一直都做错了。现在我明白了,放开你的手,才是对你对的。

我真的是幸福的,至少曾经也是很幸福的。

在痛苦之余,还有很多故事,属于他的故事,他都没有提过。那些她不知道也罢。所以关于他的故事,都是他甜蜜的回忆,即使她不知道,也没关系。

楚亦在一旁擦了一把眼泪道:“司徒小姐,放手吧,让他去吧,他是追求完美的人,不想你看到他难看的样子。”

司徒婉捂住嘴巴,勉强的点头,她已经明白了,她救不了司徒洛,因为司徒洛不想活,他想要结束痛苦。

放开她,司徒洛笑了,早春的光线投射进来照耀在他的脸上,他眉眼弯弯,扬起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脸:“小婉,笑一个吧,给我一个GOODBAY??KISS。”

司徒婉努力的挤出笑容,却觉得自己笑的比哭还难看,俯身在他的薄唇上落下双唇,这个吻干净美好的让人心脏膨胀。司徒洛满足的感受她柔软唇瓣的芳香。

“再见,小婉。”

“洛……”

“别哭,小婉,你要笑着,不管什么时候,你笑起来都是最美的,像温暖的太阳。走吧,不要回头。”

司徒婉咬着唇点头,留恋的转身向门外走去。这是司徒洛最后的愿望,她会满足。

她……不会回身。

司徒洛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模糊了起来。她真的好耀眼,散发着太阳一般温暖的光,他看着那耀眼的光一点点的远离了他的世界,内心的喧嚣终于恢复了平静。

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为她心痛了,这么多年的束缚,于她的,于自己的,都能解脱了。

闭上双眼,司徒洛淡淡道:“,楚亦,这样,真好。”

我从来都不后悔爱过她,我仍然记得她十八岁时纯净动人的模样,她坚强又勇敢的生活着,她身有光,我知道有天会散发出万丈光芒。

她笑起来的样子,她摇动的裙摆,她的一切,我都深深的爱着。

我也没有后悔我守着这颗心一直到最后,这颗心是她父母宝贵的生命换来的,我舍不得换掉。我的命是她父亲母亲给续的,所以我要保护她,爱她,一直到我心脏停止的那一刻。

我只是后悔我用错了方式,但是没关系,现在都结束了。我依然开心,为她的不恨我。为她健康的活着,为她已经有了可爱健康的宝宝,也为即使我不在了,这个世界上,依然会有个男人所给她的爱,不输给我。

这一生,已经足够。

楚亦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点头:“是啊,很好,真的很好。她不恨你,她从来都不恨你。你放心的去吧,其他的时候我来安排。你下辈子投胎,记得投个好点的地方。你的梦想不是当医生吗?干脆,下次辈子投胎到我们家吧。”

司徒洛似乎是笑了,又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楚亦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身边的人却已经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楚亦捂住眼睛,肩膀沉默的耸动着,许久许久才渐渐恢复平静。

站起来走到门前,司徒婉果然还蹲在门边。楚亦吸一口气道:“你先离开吧,葬礼在三天后,三天后我们再谈。”

司徒婉苍白的看着他:“我不能看看他吗?”

“尊重他的选择吧,他不希望你看到的。他父亲那里我会通知的,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事情,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会抽时间告诉你。但是他给你的建议是不要听。洛,希望你以后过的幸福,所以不想你听他的事情。”

司徒婉觉得巴黎的空气忽然这样这样的冷。

那个人一直到死了,还在为她打算。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司徒婉咬牙道:“作为他的好友,我想你是希望我知道的。你也不希望,他藏起很多很多,自己承受的话,连死亡都自己承受,我却一个人过的逍遥幸福吧。”

楚亦深深的看她一眼,点头:“是,我希望你知道他的一切,不仅仅是他给你看到的那一切,如果都给你看了,你也能理解他,为他而痛,我会很高兴,替他高兴。”将名片递给司徒婉,楚亦道:“他的葬礼就在当初为你做假死葬礼的那个地方。”

司徒婉咬着唇:“他不想回美国吗……”

楚亦摇头:“他说要葬在巴黎,因为最初和最后与你生活的地方都是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