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人

我的手怎么?

跟手串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最后,跟我干不干这份工作,又有怎样的关系?

说实话,这一时间内,我虽然是猜不透,也琢磨不明白这一切背后的玄机,但我还是依然听取了老岳的说法,摊开我自己的手心看看再说,别冷不丁的又出个什么幺蛾子来。

“这……这是?”

我有些骇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这双手,啥时候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印记。

只见我这两只手掌的掌心上,先前因为扯动车门而弄破了手皮,这本来只是些小创口而已,可没想到~现在这些伤口上,竟然无疤自结,但让我感到诡异与恐惧的是~现在这些小伤口虽说是全部愈合了,但让我惊骇的是~这些伤口竟然有着扩散的趋势,而且从这些扩散的纹路上来看,只需再过不久,我这手上就会出现一张女人的脸。

艳若桃花,能倾人城。

我死命的用手指搓了几下掌心上的纹路,可却惊骇的发现,这纹路尽管在我的用力挤压下会变形,可只要我一松开手指,它就立马恢复成原样子。

“你以为自己现在还只是点了下脑袋,就啥事儿都没有么,想要拍屁股走人,就拍屁股走人么?”

老岳犹然的撅唇一笑,那双四个黑瞳的眼睛满是嘲弄的盯着我的脸,再次说道:“没想到老航这么狠……”

老航?

我不就是顶替了他的位置,才来这火葬场内任职的么?

这一切,难道都是老航在幕后操持的吗?

难道我是一个傀儡,或是一颗棋子,还是一个替死鬼?

这一刻,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可能性,但又想到了我家老头子在整件事情的作用后,心里头的这种想法不免的又有些动摇起来。

“什么都不懂,也敢来淌浑水?”

老岳的这话算是说道了我心坎上了,这整件事情中~除了我家老头子是我值得信任的人之外,至于老航之类的,我甚至连对方长啥样都不知道。

可现在,我却莫名其妙的来火葬场上班了,并且顶替了老航的位置,而从老岳的这话语上来看,这老航之所以从位置上退下来,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年龄到了,不得不退休的原因。

可这里面,究竟有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啊!”

突然间,我只觉得两只手掌心中一阵发麻,那感觉像似有一窝子的蚂蚁从我的掌心中,顺着身体内的血液往上爬,麻麻痒痒的~,却能让人有种难于压抑的疯狂。

这种感觉让我痛不欲生,几尽的想要撕开自己的皮肉,用来止住这疯狂的麻与痒。

我万没想过这疯狂的麻痒会来的这么突然,更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的这么生不如死。

这到底是怎么了?

痛苦中,我在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掌心中的那个美人头像在对我诡异的微笑着,只不过,现在这美人的头像还尚有缺陷,那就是少了一双娇俏的眼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说!”

我痛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老岳怒声嘶吼了一声,但却再次的难以忍受那噬骨的麻痒,只能蜷缩在地上痛苦着。

“你以为自己还能事情中脱身出来吗?”

老岳面无表情的蹲下了身子,对我一声龇笑,这一声冷笑之中,却没有半点的怜悯之情,我在迷糊之中,却又再次的听他说道:“要么,你得死,要么,你就定下阴阳契,这事情怕是没有半丁点的商量余地。”

我不明白老岳口中的阴阳契是什么东西,但他却死说在了前面,把这阴阳契说在了后面,难道说,这阴阳契比死还可怕吗?

然而,这一切都已容不得我去在做思考了,因为现在,我已经被这噬骨吞皮的麻痒给折磨的几尽迷糊,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世界上,真正的痛苦不是让你疼的到骨髓里头,而是让你痒到想要剥掉自己的皮。

但更让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被麻痒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时候,老岳却从兜里逃出了一张纸符,这符纸竟然不是我以往见到的那种黄色的,而是紫红色的,符纸上有黑褐色的东西写着符箓。

而老岳只是拿着手中的符纸往空中虚晃了一下后,这符纸竟然就犹自的燃烧了起来,不等我看明白老岳是怎么做到的~,他竟然直接将这尚在燃烧的符纸往我的嘴里头就塞了进去。

我惊恐的大睁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那冒着火苗的符纸进入了我嘴里,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符纸在进入了我的嘴里头后,竟然不热,也不烫,反而如同一道甘霖,直接侵蚀了我整个身心,让我身上的那种麻痒感觉立马消失。

而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发现自己的手掌心上,那诡异的美人头像竟然缓缓的消失褪却。

“如果不想死,就跟着我走。”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在先前那下负一楼的阶梯上,而是在停尸厅里头,只见这停尸厅中,满是许多用来存放尸体的柜橱,而在我跟着老岳踉跄前行的时候,却发现这停尸厅内的中央,竟然摆放着两张大铁床。

先前被我送来的那具女尸正血肉模糊的躺在铁**呢,黑色的纳尸袋也是鲜血淋漓的被丢弃在墙角的一旁。

然而,就在我刚经过了铁床旁边,无意中,眼角扫到了那女尸的半边尚且完好脸上,却骇然的发现,这女尸的脸,跟先前我手上的美人头像似乎,似乎是一模一样。

这~!

难道说一直在作祟的是眼前这个死去的女人么?

我不免的心中再次一顿惊慌,仓皇之中,我脚下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可更让我没想的是~这女尸竟然~竟然在下一瞬间,突然的将眼睛大大睁开,双眸死死的盯视着铁**端的霓虹灯管。

“啊!”

如果说,先前的镜子,我还能把它归类成幻觉,先前的拆皮剥骨般的麻痒,我还能把它归类成一种古怪病症的话,那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彻底的让我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

虽说我在部队里头待过三个年头,也坚信这世界上是唯物主义,但面前的这个女尸睁眼,却彻底的让我心里崩溃。

然而,不等老岳回头来呵斥我,这被卡车碾压到断头的女尸身体却突然的从铁**立了起来,并且一个转身后,竟然对着我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