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老毛子

“是德国老毛子做的。”维德划着桨漫不经心地答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德国人我猛地一震。

我说:“你之前见过吗?”

“对啊,”维德回过头,“怎么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之前你也见过么?”

我想了想。还是低低地绕着手指所。“对,我见过。而且还是个活人。”

于是我把我在海底遇到某个德国军官的经过给维德讲了一遍.当然略去了某些关键的细节没讲。比如笔记本到底是什么之类的。最后我补充了一句道:“当然了,他现在应该还活着。”

“当时我按照他的要求,割断了他身上的所有水草,并且把他要我拿走的本子带走。之后他离开了这里,我看见他的脚趾是噗形的,长着跟鸭子一样的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维德静静地听着。

他对于这件奇谈怪事不做任何评论。

“喂,说话啊你。”我用胳膊捅了他一下。“你怎么看?”

维德回过头,一字一词地对我说:“我只关心一件事,他身上的那个本子,是不是某个密码做的笔记本?”

我一怔。

“老兄,我也是见过德国人的家伙。”他转过头来拍拍我的肩。“虽然我见到的不是活人,都是死人。但是也别什么事都想瞒着我。”

我说:“我没瞒着你。”

“还有那个密码做的笔记本,是什么东西?”

我说,

“没什么,”维德叹了口气道,‘“你可以理解为,上面记载了一些黑魔法仪式。”

我捡起那个地上的四叶草继续撕。“先告诉我见到的是谁。”

“这个你不感兴趣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我见到的,都是死人呢。”

“当时我潜下水.一路游啊游,”

最终我想了想决定说:”把船停下来吧。我想下去看看。“

“可以。”维德立刻调转了方向。“我带你去,那里在附近不远。”

船桨在潺潺的流水声中停下了。那里有一个黑洞。像是常年寄居的老鼠洞。

维德解开身上缠着的铁丝。带着我打着手电筒走了下去。我留意到他穿着蓝色的靴子。戴着蓝色的军衣。那双靴子一定也是从德国人身上扒下来的。因为和我在德国军官身上看到了那个一模一样。

但我只是什么也没说,闭紧了嘴巴和他一同走着。

他在一个拐弯处停下了。那里有一个汽油桶。

他揭开汽油桶的时候我有一种怪异的行为,那就是看见老鼠从洞里钻出来我不停地发毛。他拈起的那块石油已经生了毛。老鼠从我耳边爬过。我想我在想什么呢?

浑身都是抖。

也许吧。我想多了。我背过头对自己说。起码当维德对我说出老岳不要紧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担心了。

或许我是在为没能快点赶去救老岳而感到愧疚吧?我捻着手指说。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个弱者,就不得不按照计划行事。

维德鼓捣了一阵终于鼓捣完了。

”妈的。“他恶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往上面吐了口唾沫道。”里面的好东西全被老毛子给炸没了,一点渣也没剩下!“

“已经很不错了。”我掌着灯说,“没有留下一点毒,把你炸死,就已经很好了。”

他转过头横了我一眼。

我摆了摆手,表示我没说错。真的。德国人留下的一丁点炸药,不把你炸死,已经很好了。

而恰好维德往外还挖出了一点。一点销黄的。哦,看样子这起德国人还知道心善。起码没存下把我们给炸死的心思。我走上前去,很随意地用手指捻了捻。

我报出了型号,以及数字。

这是一种烈性炸药,能够把山丘夷为平地。当然,估计也容易造成雪崩什么的而且空气会对人有害的。

“哦,行了,直说吧。”我显得很不耐烦地说道,“希特勒到底派了多少个人来这里?一个师?还是只有一个连?”

维德凝重着神色仔细闻了闻没有说话。

我也摆出一副很拽的姿势等待着。

“我猜,是一个师。”

他转过头继续问我:“你看到的那个德国军官,军衔大概在什么位置?”

我想了想,说;“少尉吧。”

其实我没说实话,他的军衔应该是中尉。

他嗯了。

“好吧。”他说,“我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应验了。”

应验?我看着他蹲下身去掏黑漆漆的老鼠洞,以及手上的那粒沙尘,心中掠过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什么应验?”我说。

“没什么。”他转过头来掏给我一把铁锹。“行了,没事了,干活吧。”

“你刚才说什么你最担心的事情?”

“没什么。”他只埋头干着活说。把一瓢土挖出来。“快干活吧。”

让我觉得奇葩的是,整块建筑太过古怪,形状奇形怪状,不像是用工具精细地修出来的。倒像是用什么硬物活生生地铲出来的

我颤抖着直起了腰,看来德国老毛子在里面真的是花了大价钱了。

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还修了

这样的一个这样的工事。

我索性把铁锹一扔。

“别介意。”维德扛着铁杆走了过去。“有可能不是人修的。”

嗯。我看着手里的黄土,以及掺杂着的那一缕白发。

我说:“我们打开看看吧。‘

维德在旁边提醒我说:”你确定?可能有不好的东西哦。“

我跪着用手指挖着土说:”没关系。“

于是我们就把它打开了。

里面骨碌碌地滚出几具男尸来。

我有些崩溃地跪下捂住脸。

“好啦。”维德在一旁安抚我说。“叫你别看嘛。看了,又承受不起。”

“你不是阴阳接触死人的么?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他捻起了一缕头发说。“怎么这几个好端端的,既没有发白,又没有腐烂的死人,你反而吓成了这个样子呢?”

“你把头发放下。那是死人的头发!”

“好,我放下。”维德漫不经心地松手,那个人头骨碌地滚了下去。“看,我松手了。有什么好怕的。上面一点虫子都没有。”

我却忍不住自己喉咙想呕吐的冲动。

“好,你松手。”我强忍着喉咙间的不适说。竭力抑制住自己心头的恶心转过头。“我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结果一看见。立刻弓地上吐了。

“喂,你吐什么?”维德过来不解其意地道。“他们明明好好的啊。”

我看着维德揪着头发。而头发下面,就是一个人头。

“你够了。”我闭上眼睛说。“你把它拿开。”

然后我慢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