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谢枢冷眼扫着平安怀里的三皇子,思考片刻,十分快速地找了个理由,“找人把他送回三皇子府,就说三皇子旧疾复发,在咱们府上昏过去了,不小心还磕破了下巴……脖子…就说他受不住疼…自己掐的……”

平安嘴角抽了抽,世子爷这撒谎不打草稿的本事,一看就是平时侯爷千锤百炼下,练就的求生技能。

真是无人能及啊!不过这个理由,想一想倒也恰好。

三皇子儿时因冬日在寒池里太久,他又不怎么受宠,太医自然也没好好医治,自此落下了病根,发作起来身上骨头痛的厉害,此事从前听世子提起过。

且……平安瞄了瞄怀里的三皇子,心里对自家爷钦佩的不行。

世子爷这揍的着实巧妙啊!

三皇子看着除了下巴那有点伤,身上有衣服看不出什么异常,但他知道在三皇子身上,世子爷可是下了狠手的。

平安对三皇子同情片刻,便赶紧去院外找了两个小厮,一再嘱咐:把人安全送到三皇子府,世子爷吩咐说的话也要如实传达到。

这边刚处理完赵邺的事情,院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人——九皇叔的贴身侍卫,无剑。

无剑本是奉主子之命来侯府请人,侯爷夫人在前厅接见了他,明白他的来意后便传了人去叫谢世子。

可他在前厅,茶水都被侯爷夫人热情地催着喝好几杯了,还是没见到谢世子的人影,担心主子着急,这才跑到谢世子的院子里找人。

无剑见到谢枢,脸上扯了个僵硬的笑脸,问道:“世子爷,我家主子让我接您到府上用晚膳,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谢枢的错觉,这小侍卫上次还暴躁拔剑,这次却有些莫名的讨好。

事实也的确如此,无剑就是想态度好一点儿,好弥补上次的无礼拔剑。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主子对谢世子特殊对待,让他心生警觉,怕谢世子记仇,下决心一定要和谢世子搞好关系。

要知道多年来,在王府用饭的人屈指可数,别提这次还是王爷主动邀请的,放在从前谁能有此殊荣,即便当今皇上也从来没有过!

适才殴打赵邺,就花了些时间,谢枢不想让九皇叔等的过久,回答地倒也干脆,“走吧。”

说完他便率先出了院子,无剑和平安紧随其后。

侯府门口,璟王府的宽大马车候在那里,谢枢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九皇叔坐的,略有意外地挑了挑眉。

谢世子毫无心理负担,自然地上了马车,平安也想随主子进去,被无剑无情制止,只听他冷冷道:“这是王爷的专属马车,王爷有洁癖,从不让其他人同坐,只能谢世子一个人坐,你和我坐前面。”

平安撇撇嘴,一副受气小媳妇样,闷声闷气地应声,“喔,知道了。”

过了这个小插曲,马车跑了起来,千里良驹跑长安街,轻松容易地很,很快马车便停在了璟王府的大门前。

谢世子撩起衣摆下了马车,瞧着璟王府奢华的府门,突生感概:前前后后来了好几趟,这次终于能在王府里,得见九皇叔了。

管家听闻侍卫来报,热情出来相迎,随后由他引着几人,去了九皇叔的所在之地。

那是一处小型湖,湖中心有一个四角飞檐的凉亭,四面皆有白纱遮挡,几人离的距离远,里面的人也看不真切。

连着湖亭的是弯弯曲曲的木桥,看来想要去那里,只能从木桥走。

管家停下脚步,笑呵呵地对谢枢道:“谢世子,您自去就好,王爷就在亭子里面等您呢,老奴几人就在湖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