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混搭[校对版] 第97章

我只得又抓着武婴的脖领子喊:“你服不服?”

武婴躲闪着我的眼神,气息奄奄道:“你……你打死我吧。”

在这时,我甚至都有点盼着那几个看守来给他解围了,可是那几个女看守见我痛揍武婴,先开始是惊愕异常,随后居然笑吟吟地看起好戏来,虽然在慢腾腾地往这边走,可看她们那速度,估计走过来武婴都得过周年了……

在很久以后我想起这件事来还是哭笑不得,那天我终于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比骑虎难下更尴尬的处境就是骑驴难下——你骑它,它驮着你往墙上蹭,你打它它也不反抗,可你一旦住手,它还蹭。你在没有把它彻底打死的心理准备下是非常棘手的。

我坐在武婴身上思考了一会人生,被迫无奈道:“好吧,那我就打死你吧——”

就在这时我只觉身前被巨大的阴影覆盖,一抬头,我的心脏差点飞出腔子:只见我面前站了一个足有2米开外的巨人,眼似铜铃膀大腰圆,显然他也是武婴的狱友,穿着一身囚服,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发毛道:“你想干什么?”

我目测了一下,这巨人要想弄死我基本什么也不用干,往我身上一趴我就成肉干了,本来想着被打个半死,看来这回弄巧成拙了。

但是,打死我也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这巨人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支在下巴上,闷声闷气地说:“求求你,别打了。”

我瞬间就崩溃了,也明白了,这就是女儿国为什么要由女人做主的原因,这里的男人完全没有一点血性和骨气,要让这样的男人当家作主,女儿国只怕早亡国了!

我长叹一口气,从武婴身上下来,这时候气也早就消了,一刹那还有点意兴阑珊,不过收尾的活儿还是得干,我看看围在周围的一干男犯,有气无力,像犯了错误似的发问:“……还有谁不服?”

众男犯噤若寒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对这个世界失望透了,此时此刻,我竟莫名其妙地怀念起很多人:王二财、王二蛋、冯八爪、石中火……这群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们毕竟是男人,就算只剩一颗蛋的王二蛋来了这种地方估计也算得上是铁骨铮铮的纯爷们了。

我看看满脸鲜血的武婴,忽然十分内疚,打他就相当于打女人,看来我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我拉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喃喃道:“对不住你了,你不该惹急我的。”

武婴本来还有几分硬气,结果一听我这么说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像个挨了打的小媳妇似的嘟囔:“你下手也太狠了,呜呜呜呜……”

第四章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经过这么一闹,监狱里的其他男犯也都把目光望了过来,那几个女看守见我们已经住了手,也不再过来,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咱们这个世界里男人看见女人打架那种笑吟吟的神情。

武婴正坐在地上哭,那个刘司牢推开众人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床被褥,看见满脸是血的武婴,喝问道:“这里怎么回事?”她指着武婴道,“不是不让你闹事吗?”

武婴抹着眼泪道:“怎么是我闹事呢?”

我心一提,这小子要是告刁状我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不管是哪的监狱,出现暴力斗殴这种事情肯定都是严惩不贷的。

刘司牢在他腿上踢了一脚道:“那你脸是怎么回事?”

武婴擦了一把脸,抬起头茫然道:“怎么了?”

“你的脸,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武婴道:“我自己摔的。”

他这么说我大感意外,不禁朝他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武婴却假装没看见,盯着刘司牢道:“真的,我自己摔的。”

“哦?”刘司牢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又问其他人:“是这样吗?”

其他男犯相互看看,这才乱七八糟地应道:“真的,我们亲眼看见的。”

“哼哼。”刘司牢只笑了一声,竟然就此揭过,她把那床被褥塞进我怀里道:“司营大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就这样,我在一片异样的眼神中跟这刘司牢走了,走在路上,我还在想这群人为什么替我打掩护,我频频回头张望,那群人已经散开了……

刘司牢又把我带到那间木屋前说:“你自己进去吧。”

我心怀忐忑走进去,那个满脸凶悍的司营仍旧坐在那,桌子上摆着我换下来的衣服和随身被没收的东西。

女监狱长坐在那阴沉沉的,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欠她二百吊钱似的,见我进来第一句话就说问:“你说你不是干皮肉营生的,那这些钱怎么解释?”

我一看就暗叫不好,她手边正在摆弄的是那个美妇临走时给我留下的那些金子,她走得匆忙,把荷包里的东西全倒下就跑了,那些金子说多不多,也有一小堆,我虽然不知道那些数目是多少,可乍一看也觉得是不小一笔钱,迎着这位司营大人炽热的目光,我忽然灵机一动,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您的钱吗?”

司营神色一顿:“哦,怎么成我的钱了?”

我摊手道:“那些钱本来是我捡的,留在我身上也没有用,就当孝敬司营大人吧。”

司营嘴角向上一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龙洋。”

“龙洋——我记住你了。”

我暗暗一拍大腿:看来果然没有不偷腥的猫,尤其是监狱这种靠山吃山的地方,监狱长不克扣犯人怎么发财?关于这个我也有着丰富的经验,我爸刚进看守所那会孟姨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叫十几个小弟装成打群架被抓进去保护他,这只是小打小闹,重头戏在于给所长送了……具体数字不方便说,反正当时够买一套房了(现在也就买辆二手夏利,这房价涨的,啧啧),事实证明,在里边,一个管教比十个小弟有用多了,所以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审时度势——总之我爸那点经验今天我算是都用上了。与其放着这笔我拿不到的钱让这个老女人眼红,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司营把玩着那几锭金子,盯着我说:“如果上头的人问起这笔钱来,你怎么说?”

我莫名其妙道:“什么钱?我没见过。”

“真没见过?”

“真没见过!”

司营手点着桌子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聪明人。”

我嘿嘿道:“过奖过奖。”

司营像对熟人诉苦似的说:“我这像你这种聪明人还真不好找。”她把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子里,打量着我说,“你没什么家里人了吧?”

我胡乱点头道:“没了。”

“嗯,有的话你也不会干这个了——这么说也没人会来保你出去?”

我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