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混搭[校对版] 第108章

我多少有些意外,想不到我们两个居然还能被分在一起,我和耿翎一起进屋,他故意落后我半步用后背挡住外面的视线,我飞快地来到被子前一掏,里面果然有把勺子柄,我学着武婴的办法拽开裤子把它藏在大腿内侧,接着又一撩炕席,齐小环磨的那把钥匙果然放在那个模子坑里,大体形状出来了,只是还有些地方没来得及修,可是离了模子,后面的事情也没法干了,我随手把它掖在腰里,等耿翎也带好东西,我们随着那念名单的看守去往新囚室。

分完囚室就到了晚饭时间,轮到我和耿翎吃饭的时候却没见武婴他们,原来司营又发布了新规定,以后干活吃饭分批,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原来一个囚室的人相互碰面的机会很少了……

我和耿翎打了饭,见此刻看守相对松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耿翎皱着眉头道:“我们哪露马脚了?”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那个老女人肯定是针对我们才来这一手的,咱们这么多人难免不有蛛丝马迹被她察觉。”我说,“不过我倒奇怪她为什么没把咱俩分开?”

耿翎冷笑道:“这就是她阴险的地方,她是要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死。”

我愤愤道:“这个老婊子!”

耿翎道:“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

“东西全在咱们手上,看来武婴他们的意思是实在不行让咱俩先跑。”

“那你的意思呢?”

“出卖兄弟的事儿不能干,咱俩要是跑了他们也没好日子过,趁离秋后还有一段时间,你我总得找机会想办法联络上他们才行,我答应过他们要一个不少地逃出去!”

耿翎振奋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嘘,看守来了。”

……

吃过了晚饭,看守押着我们回牢房睡觉,等她把门插上以后,我发现这间囚室里十几个人都眉目不善地看着我和耿翎,我们两个站在当地,他们呈半包围趋势把我们围在当中,从阵势上看,这些人以前就是一起的,显然受过什么人的唆使,对我和耿翎充满敌意。男监营里有1000多号犯人,分成三个区,这里头的人我几乎都没见过,更不知道他们什么底细,耿翎单手握拳,怒目横眉,我们双方对峙了十几分钟谁也没有先开口。我在耿翎耳边低语:“要打起来,你能对付几个?”耿翎小声道:“十个以上没问题,你呢?”

“……废话,你打剩下的还不都得我来解决?”我粗略数了一下对方大概有十六七个人,真要都拼命,我是绝对没把握干倒六七个的。

过了半天,还是没人说话,对方不主动挑衅,可也绝不友好,似乎对我们三分忌惮之外还有七分忌讳……

我见这样下去终非了局,向前一大步,沉声道:“老子没时间跟你们耗了,有不服的就站出来,要是背后使坏或者收了司营老婊子的好处想给老子打小报告别怪老子对他不客气!”我目光凌厉地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这些人凑在一起还像那么回事,可是被我这么一个一个瞪过去,又全都变得躲躲闪闪的。

“好,那这里以后就我说了算!”我深知在监狱这种地方是没有民主可讲的,要么低声下气地混日子,要么就得震服四方,我和耿翎目前的情况只能是夹缝里求生存,除了杀出一条血路根本没别的选择。

这些家伙既没有表示顺从,也没人敢公然反抗,被我一咋呼全都散了架子各干各的去了,有的躺在被子里发呆,有的抠抠这挠挠那,还有的自顾自地聊天去了。

耿翎无语道:“这什么情况?”

我碰上这么伙滚刀肉也无可奈何,摊手道:“这就算摆平了吧?”

耿翎一拉我:“今晚怎么睡?”

我莫名其妙道:“什么怎么睡?”

耿翎道:“这帮家伙现在不发作,等咱俩睡着了下毒手怎么办?你道司营老婊子把咱们安排在这没有她的用心吗?他们不用干别的,全摞在咱俩身上咱就完了。”

我一听大有道理,不禁发毛道:“那你说怎么办?”

“没办法,轮流睡吧,你先上床,我打地铺监视着他们。”

我一听也只能这么办,于是大剌剌地往**一躺,其他人自觉地让开一片地方,但可想而知,在这种环境下属实难以入睡,我躺了一会看看耿翎,他是既不敢睡着又不敢练功,在那脑袋一点一点地犯昏沉。

我干脆跳下床来到他身边,耿翎一激灵:“谁?”

我没好气地说:“我,我睡不着,还是你去睡吧。”

耿翎苦笑道:“我上去肯定也睡不着。”

我攥拳道:“你我还能有个照应,咱那些兄弟今天晚上更苦了。”

耿翎咬牙切齿道:“觉也不能踏实睡一个,再过些日子咱自己就废了!”

我赌气道:“要我说,咱拣日不如撞日,干脆就现在跑球了算了,咱俩先出了这个门,然后挨个找见武婴他们,能跑就跑,跑不了就跟老婊子干一场!”

耿翎眼睛一亮道:“他妈的,那就干!”

“真的?”

“你先试试齐小环给我磨的钥匙能不能用。”

开始我还是只是说说而已,经过这么一琢磨发现现在跑和以后跑还真就没什么区别,总之手头上的东西就这些,与其犹豫不定等老婊子暗算还不如豁出去赌一把。

我下定决心,摸出钥匙,这会正是月上中天,我借着月光试了试,那把木头钥匙居然顺利就插进了钥匙孔,但是拧了拧却毫无动静,还带得铁链发出一阵响,**的人都没睡着,我们说话也没有特意回避他们,我在地下干活,那帮家伙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全坐了起来,出神地朝我们张望。

我小声威胁对对面:“谁出动静弄死谁!”一边跟耿翎说,“你拽着点链子。”

“哦。”耿翎依言把链子扯紧,我左拧右拧还是不行,不禁出了一头汗,耿翎奋力抓住链子不使它发出响动,我耐着性子,努力回忆当年开生锈的自行车锁的经历,紧三下慢三下,想凑着巧劲把锁弄开,正忙得不亦乐乎,隐约就听“咯嘣”一声,耿翎忽道:“不用试了。”

“怎么?”

耿翎把手上半截铁链子冲我招了招:“断了。”

“……怎么断的?”

耿翎道:“拽断的。”

我低头一看哭笑不得,原来那脚镣的链子被耿翎使劲拽了一会,竟然从右脚踝那齐根被拉断了。要说女儿国的链子细致是细致了点,想凭人手弄坏还是不大可能,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链子头儿那做雕刻而且还是点刻……

耿翎对我说:“你去想办法开门吧,左脚我自己来。”说完开始他抓住左脚踝上的链子生往断拽……

我从衣服里取出武婴从茅坑里捞的勺子柄,肩膀扛住门板挤出一条缝来,慢慢把勺子柄伸出去架在门插下面,开始往上挑。

耿翎坐在地下拽了没3分钟,左脚链子也被他拽断了,我冲他一打手势:“门交给我,你做绳子!”

耿翎顿悟,他不由分说一下跳到**,也不管谁的被子抓过来就撕,然后撕成一条一条的打个结,再继续撕。**那些人自然不能再睡,一部分人希里呼噜地被耿翎赶了下来,但是谁也没有叫喊,一切都在静默中发生,黑暗里就听刺啦刺啦撕被面的声音,半天才有人小心地问:“大哥,你们这是要越狱啊?”

我一边捅门一边回头道:“屁话,要不你以为我们这是给你拆洗铺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