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和离

“既然已经有了妻子,再有别的女子也应当要有个名分才是,这样又算个怎么回事。”

“是,这是微臣的错。”

本以为司休至少也会辩驳几句,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是听见司休毫不犹豫地承认下来。

司易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司休既然这样毫不犹豫地认下了自己的错误,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让文老和袁老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这其中的关系,又岂是这么简单的?

想到之前达成的交易,又想到那个一直被司休护着的女子,司易按了按眉心,而后又闭了闭眼。

在一片静默当中,他重新睁开了眼,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一次的确是那老鸨的错误,是她利欲熏心,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错误。”

“这样,那万花楼就此倒闭,而那老鸨,赐她死罪。”

听了这判决结果,大家都跪下来称赞司易的英明神武。然而称赞的同时,也有很多人胆战心惊。

司休从来就不是一头安顺的绵羊,也许为了国家,他可以暂时成为一头沉睡的狮子。

可是沉睡的狮子,仍旧改不了他狮子的本质。

司休有一会儿没说话,再次开口的时候,却是低垂着眉眼,把自己的戾气全部掩盖住,也不看那上面坐着的人。

他道:“既然皇上都决定这样判决了,那微臣也没有异议。”

“可是微臣同袁姑娘着实没有感情,微臣请求同袁姑娘和离。”

和离?

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袁父,他直接大声在朝堂伤感就反驳了出来,“我女儿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要这样对她?”

司休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当初成亲也不是我自愿的,如今是和离,对令爱的确有所亏欠,可也不耽误她的名声。”

“请袁老和皇上成全。”

司休转过身,对司易抱拳道。

袁老还想说什么,但却被上方烦的不行的司易打断了,“袁老,够了。”

司易制止完之后看着下方的司休。

虽然司休说的是“请”,但司易知晓,若是不答应他的请求,恐怕就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司易用力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样也好,朕允了。”

无论袁老在一旁说些什么,司易都没有再改变自己的决定,并且草草地退了朝。

这件事之后,那文老回去之后好好惩罚了一下他的儿子,并且罚他一个月不能出门。

而经过这件事之后,云京众人也知晓鬼王到底对那女子有多么宠爱,坊间更是传出了许多司休和凤千颜的风流韵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马车上,凤千颜靠在司休怀里,尽管想起今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还是有些后怕,但靠着这人就觉得无比安心。

她想了想道:“其实你还不必要和他们撕破脸皮的,没必要。”

“有必要。”司休的手臂圈着凤千颜的腰,闻言手臂忍不住用了点力气,圈的更紧了一些。

她就是他珍之重之的宝贝,又怎么能容许别人如此对待?

凤千颜被他这样的态度弄的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笑了笑。

然而又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向司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阿休,你有没有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有。”司休抱着她,虽然眼底还是温暖的,但面上已经面若寒霜了,“典当阁,一直没有动作,而黑影……”

“黑影也没有任何动作。”

凤千颜接过司休的话头和话题,神情同样凝重。

事实上,自从司易和黑影达成了那种和平协议之后,他们两人就一直在注意黑影的动作。

只是等了这么久,也没有看见黑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表示,难道他真的改邪归正了?

这不可能,让黑影改邪归正,是永远都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两人各怀心思,都想着这件事。

心事重重的他们回到了王府,王府内袁桑清也得到了下达的圣旨。

她早早地就停留在王府外面,眼巴巴地等着司休回来。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她甚至连身上的衣裳都没有完全收拾好,竟是不复往日光彩华丽,而是黯淡无光。

袁桑清盼啊盼,盼到了司休的马车。

几乎是在看见那马车的一瞬间,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瞬间就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光亮,期待地看着那人下来。

看见司休下来,袁桑清就快步迎上去,神情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急切,“王爷,你告诉臣妾,圣旨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不是真的不想要臣妾的,对不对?”

她就像是一个濒死的人,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司休,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而司休在她的注视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扶着凤千颜下了马车。

经过刚刚被绑架这件事,因为内力被封,在其中又逃跑了一段时间,凤千颜还是受伤了许多,现在需要人在旁边照料着。

司休扶着凤千颜进了王府,袁桑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看着跟进来,司休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道:“既然你已经收到命令了,那这里我也就不留你了。”

“到底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凭什么能两不相欠?

袁桑清眼眶泛起了红,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司休,“司休,你怎么能说两不相欠?我嫁给你多少年了?你自己说说,我们到底成亲多少年了?如今你是想把我扔掉不要就扔掉不要吗?”

司休缓缓蹙起眉头。

他下意识地形成了一个保护凤千颜的姿势,而后慢慢道:“对你,我已是仁至义尽。”

“不,我不走,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袁桑清大喊一声,就像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泼妇一般,竟是直接坐在地上,大有一副你拿我没有办法的无赖架势。

“劝你识趣。”司休经过她这一番无理取闹,脸色也彻底冷淡了下来,“你要知道,当初你父亲把你嫁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再说了,这么些年,你做的事情,还有对小凤造成的伤害,我都可以不追究,你确定还要继续死皮赖脸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