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假娘娘

我想,我得想个办法,让她自己走出来才行。我走入她住的那间房子里,倒还挺整齐,比司徒在的时候,整齐得多了,我想,你跑得了人,你跑得了庙?你家主人叫你在这里假扮司徒,如果你真的走了,你家主子不扒了你的皮?

可你这庙里头,总会留下点儿什么吧?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什么都不留下?我在她那屋里头翻箱倒柜,只差没把地皮给揭起来,可奇了怪了,它就是什么都没有。

我想,既然里面没什么东西,那么,我给它留点儿什么,我就不相信,你会不来找我。

我写了一张纸条放在茶几上当眼之处,茶几上摆了几只茶杯,一个茶壶,我给她的茶壶里面加了点儿料……

给她的床褥上面扫了一点儿东西,又留了张纸条在门上当眼之处,让她一进门就能看见:“假娘娘:如果身子有何不适,请前来找奴婢,奴婢就在离你房子不远,隔着几间房门,敬候假娘娘。”

我把她的屋子恢复原样……

我想,你总有入屋的时候吧?难道像野猫一样老在屋外转?

我正躺在**,听到远远的地方,有人的屋内咣当了一声,我走出房门,看见那间屋内闪了几闪火光,有人在不明原因的咒骂,然后屋内咣咣咣的声音连起,我站在屋外,欣赏了一下明晃晃的月光,感觉月光非常的亮,没有乌云遮盖,也没有阴风阵阵,今晚,可真是个好天气啊!

我又重新走入房门,静静的等着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假娘娘来到。

我饮了一杯茶,一边想,冷宫里头的茶就是不好喝,真苦,那味儿同溲水差不多。正想着呢,我的房门一下子被人冲开,走进来一个人,面色黑如锅底,那不是气的,是染的。她一边走,一边还往身上挠着,仿佛身上在被无数只蚂蚁爬一般。

她用乌黑的手指着我:“你到底在屋子里面放了什么?”

我老老实实的道:“放了一点有毒的药,这个药,不好治,看看,您的脸都发黑了,看来,毒已经开始发作了,谁叫您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为了见到您,不得已,采取了一点儿手段……”

她黑着脸道:“快给我解药,要不然……”她边用狠利的目光望着我,一边用手在身上挠着。

我笑了笑道:“解药,当然有的,不过,如果您告诉我一件我想知道的事情,那么,我会把解药双手奉上。”

既使她的脸黑如锅底,我还是看见了她脸上凌利的怒气,仿如刀刃出鞘一般,让包围着我周围的空气忽然间压力大增,空气中仿若有火花闪过,那种气势,忽然间让我明白,那是一个武林高手的气势,她的武功,看来与小福子不相上下,在我的心中,小福子是武学奇才,姿质甚至高过我的父亲,除了点穴不行以外,我还没有看到过比他武功高的人,而今天,我的心底,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着与小福子一样的气势。

想到这里,为了自己的生命记,我的语气之中增加了几分谦和:“其实,您必定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只要你告诉我她的下落,我一定会将解药交上,再向你陪罪!”

或许身上痒得厉害,那女人气势一收,包围在我身边的那股凌利之极的气势猛然一泻,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发觉我的背心隐隐有汗流出。

她忽然笑了,既使脸上被黑色遮盖,但那眼角的风情,依然醉人,她说了一句让我绝倒的话:“八十岁老娘倒绷小儿,想不到今天我栽在你的手里……”

我的心底更加防备,因为,我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丝豪的害怕与惊慌,我看她又用手挠了几挠,不由得笑了,我道:“其实,你所中的毒,当然有解药,至于它的效果,你也看得见,就是让人全身发痒,痒到骨头里边,你的手不管怎么挠,它总是痒,直到你挠乱了皮肤,抓破的头皮,把血肉一寸一寸的给撕下来,啊,我想想看,有一回啊,有一个人,一不小心,打破了我装药的瓶子,手上沾了一点儿,刚好我出去了,没来得及回来,他痒得把自己的手指头一口的咬了下来……”

我看见她沉默不语,知道她在暗运功力抵御毒气攻心,但这种毒,它根本不会毒气攻心的,而且,越运功,身上就会越来越痒……

果然,我看见她终于忍不住,停止运功,又用手在身上挠,我看见她的眼中凶光大盛,我的生命如浮萍一般的脆弱。

我淡淡的道:“这种毒,提练起来比较复杂,如果要解,也是比较复杂的,如果没有我的指点,那么……”

她眼中的凶光淡了一些,冷冷的望着我,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没有办法了吗?”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实行这样一个计划,本身就有危险。只不过,不知道,我能不能挨过这个危机?

她手指忽起,如蝴蝶翻飞一般,连连在我身上轻点,我只感觉几股气流从她的手指上向我身上袭来,不知道她点了我身上哪几个穴道,忽然之间,我感觉从心底钻出阵阵痛楚,那种痛仿佛千万条钢丝从皮肤肌肉,骨头里面钻出来,在里面拉扯,一条一条的拉扯着经络,神经,让我痛彻心肺,我想叫出来,但看见那女人脸上的神色,冷酷鄙夷,我在心底骂了一句国骂,心想,我就是不叫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仿佛到了世界的未日,我痛得感觉身上的肌肉寸寸而散,眼前的那名女子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我隐约的听见,有人大叫一声:“不可,你不可如此……”

心中还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躺在**,睁开眼睛,床前,站着两个女人,一个还在挠痒,而另外一个,表情复杂,望着我……

我笑了,问她:“琼花,你来啦?”

琼花道:“你为何必如此对待自己?”

我问她:“我对自己不好吗?”

她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屋内静静的,只听见那女子挠痒的声音,吡吡吡……

我以为她不会再理我的时候,她忽说道:“司徒娘娘,她很平安,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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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冷酷无情,也不先安慰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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