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耍猴人
花农子带着方寸走出了黄泉铁匠铺，然后径直的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当着方寸的面，花农子打开了木头盒子，并且从木头盒子当中掏出来了一把锃亮的菜刀。
方寸看得真切，眼前的这把菜刀和方寸爷爷收藏的那把菜刀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把菜刀上隐隐约约的闪烁着银色光芒。
花农子握着菜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菜刀锋利的刀刃在自己的手心当中割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少顷就有猩红的鲜血染红了菜刀锋利的刀刃。
“师父，你为什么要用刀割自己的手心？”
方寸不懂就问，所幸花农子并不恼他。
“第一，用这个方法试一试菜刀是否锋利。第二，用我的鲜血给菜刀开锋。以后你也要这样做，这是一道避不开的程序。”
见到方寸轻轻点头，花农子接着说道：“十方镇上不能过夜，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接下来师父带你去做火车，我们做火车去黔南。”
听到花农子的话，方寸心头大喜。
“师父，我曾经听爷爷说，火车很长很长，如果车头放在我们大周村的村头，车尾至少要排到大周村的村尾。也不知道爷爷有没有骗我。”
“你的爷爷没有骗你，火车真的很长。”
花农子带着方寸慢慢的迈步离开了十方镇，方寸一路上沉浸在喜悦当中，他完全没有发现。当自己和花农子离开十方镇不久，十方镇所在的那片空间，就跟着闪过了一阵涟漪。再然后十方镇竟然诡异的消失不见了，原本十方镇所在的地方，最终被一片荒郊野岭所取代。
火车比方寸想象中还要长，高大的绿皮车箱，带给了方寸极为强烈的震撼。在方寸此时小小的世界当中，一辆绿皮火车就足以令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了。
特别是当火车发动的那一瞬间，方寸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爷爷说，他当年打小鬼子的时候曾经坐过一次火车，印象非常深刻。现在我也坐上火车了，以后我还要带着爷爷坐火车。”
听到方寸的话，花农子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你怕不怕有一天再也见不到你的爷爷。”
“怕，”方寸重重点头说道：“所以我要跟着你学本事，等到我有了本事，我就回大周村，治好爷爷的病，让爷爷长命百岁。”
深深的看了方寸一眼，花农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师父，我们要做几天火车。”
“一天，明天下午到站，火车到站以后转乘汽车，然后走一天山路，到达一个名叫止马村的地方。那里有人需要我手中的菜刀。”
“师父这真是你占卜算出来的？”
见到花农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方寸想了想又接着问道：“你就不能算一个近一点的地方？”
“天道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揣摩的东西，我能算到某个地方的某个人会遭受劫难已经非常不错了。你小子将来能有我现在一半的本事，我也就异常欣慰了。”
听到花农子的话，方寸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们镇上以前有个算命的瞎子，算命的瞎子说，他是因为窥视了天道才弄瞎了眼睛。因为天道代表威严，窥视天道就是冒犯天道。冒犯天道必须付出代价。”
“所以我想要问问师父，你老人家揣摩天道会付出代价吗？”
方寸话音落下，花农子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瞪着眼睛扭头看向了方寸。
盯着方寸看了好半响，直到方寸畏惧的缩了缩脖子，花农子才轻声说道：“代价吗？是有的。”
见到花农子变了脸色，方寸不敢多问，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扭头看向了其他地方。
在距离方寸不远的一个座位上，端坐着一个耍猴的人。一只不大的小猴子坐在耍猴人的身旁，不断的抓耳挠腮。
可爱的小猴子，很快就吸引了方寸的注意。
方寸趴在椅背上，目不转睛的和小猴子对视着，越看心里面越是喜欢。
“师父，那边那个小猴子好可爱，我想把你买的香蕉送一根给他。”
“不行！”
“为什么？”
“看可以，别去招惹它。”
“我不是招惹他，是送香蕉给他吃，师父不愿意难道是因为师父太抠门？”
又睁开眼睛看了方寸一眼，花农子眉头一挑低声说道：“江湖耍把戏的人，大多都有异技傍身，这类人的脾气古怪，谁若是得罪了他们，绝对会付出惨重代价。”
“耍猴的，能够什么异技？”
“千里遁形，杀人无踪。”
方寸不懂花农子在说什么？不过瞧见花农子满脸严肃。方寸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始老老实实的坐在的椅子上。
绿皮火车在崇山峻岭当中飞驰，失去了一开始的新鲜感之后，方寸依靠着座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有一道吵闹声传到了方寸的耳朵中。
“这火车还得往前开十几个小时，大家闲着无聊，耍猴的，要不你耍把猴帮助大家解解闷？”
“就是啊，你耍猴，我们看猴，你要是耍猴耍得不错，我们可以给你钱捧场。坐火车还能赚钱，这也两全其美呀。”
熬不住众人的吆喝声，耍猴人犹豫了片刻，站起身来冲着众人抱拳说道：“火车上耍猴我还是第一次，一会儿如果有不地道的地方，还请诸位见谅。”
耍猴人又冲着众人抱了抱拳，然后拿起身旁的铜锣轻轻一敲。
锣声响起，小猴子就跟着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前滚翻。
锣声再想，小猴子开始捧着肚子人立而行，逗得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
“既然各位捧场，我们配合玩一场绝活。”
“我和小猴子为大家表演一套魔术，这套魔术，名叫断头重生。”
“师父，你听到了吗？猴子还能耍魔术。”
花农子没有理会方寸，而是扭头将视线投向了耍猴人，并且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好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