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黑暗触手

其实,其他的他倒是不在乎的,他们的组织之中,什么都缺,最不缺少的就是如两人一般的杀手,如此,他们便是死了,失踪了,于他们也不过是少个把人而已,并不能将他们要做的事情,改变根本性的结局。

不过,这场中所有人都只会担心,那两个人不会是被活捉了,然后便要将他们都供出来,那便是他们最为担心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的身份和地位,除了在组织之中的人知道以外,对于其他的外人而言,那完全就是一个秘密。

关乎着他们生死的秘密。

“下官也就是这个意思。”另一个中年人也开口就和。

“大家不用担心了,他们早就已经死了,这个本官早就已经得到过消息了,你们大可以放心。”上首的那人看着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连忙出言制止他们。

如果再由着他们议论下去,只怕今日里便是什么事情都商议不出来,便只有听着他们一个两个的在那里瞎抱怨了。

想着,上首之人,眼睛里带着一抹不悦的扫向了坐在阴影之中的那个女子和开口说话的下首的那个老者。

两人接收到上首之人的眼神,俱都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然后深刻的在反思着自己刚刚疑似说错的那句话。

想了半晌,两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一抹局促,然后再次将头低了低。

两人的这一番动作,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在了眼里,大家也都十分适时的闭了嘴,十分聪明的不再议论这件事情。

“大人,此事既然已经解了,不如说说看,那为何宫里面为何会传出那些事情来的?”有人立马就转移了话题。

看到这里,上首之人这才把不善的眼神收回来:“此人本座已经查出来了,便是林氏。”

“他的胆子不小,平日里窝着那一群武将跟本官作对也就罢了,这一次居然还敢放纵他的女儿与本官作对,这一次本官定然饶不过他。”

“好,还请大人明示,下官等应该要怎么做?”

场中众人俱都问出了声音。

对于此事,这上首之人一开始的时候就给他们将未来描述得很是美好,俗话说得好,不想当丞相的官不是一个好官,他们当中没有哪一个是想要永远屈居在别人之下的,他们有野心,更有把柄被握在上首之人的手心之中。

所以,他们想做与不想做,其实早就已经由不得他们了,因而,他们也早就知道,此时再多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不如就破罐子破摔,努力的拼搏一把,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一线生机,更有机会再进一步,甚至两步,三步,封侯拜相也不再是他们遥遥不可触及的梦。

此时,他们已经看到了大颍皇朝的一些致命之处,他们相对来说,掌握住了关乎大颍皇朝命脉的一些东西,只要他们坚定的跟着上首之人的脚步,一步向前奔跑,那么如他所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未来之事那就不可知了。

这场中之人,他们的都没有任何有关于惭愧与内疚的意思,所谓良擒择木而栖,这些皇朝的更替本就是谁有能力,谁就去争,想当初,大颍皇朝先祖的江山不也是从大齐的手上夺过去的。

如今,这上首之人权势一大,起了夺位的心思,这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此事,便就这样决定了。”上首之人看了一眼大家,见他们当中似乎还有人有话要说,便扫视了一眼众人,直接生硬的道:“无需再议。”

众人立马就停下了他们想要说,却一直都不曾说出口的话,上首之人的语气已经不是原来的征询,而是直接下达的指令,这说明他已经不想再听他们说话了,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们再多想,更由不得他们不去听不去做。

否则,不说他们的野心,就连他们的身家性命,妻子儿女,都有可能活不成,家族受牵连也不在话下。

就如他们刚才已经心照不宣的决定了他们马上就要对这朝堂之上的某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发起攻击一般。

季悯秋自从见过赵华城之后,心中对于那些事情,渐渐有了底,只是,盛滢心那边似乎还存在着一些变化,也许,到了一定的时候,可以适当的过去加一把火,不过,此时尚未到最好的时机,还是得等。

这些日子,季悯秋心中装着事,便条件反射的觉得这后宫之中的风云突变得厉害。

每个妃嫔们在荣兴宫之中请安的时候,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是,透过那一张张带着笑颜的脸,谁又能知道,她们心中的想法了。

而季悯秋最为关心的季婳惟,便一直都在后宫之中运作着,相比于从前,她的位分升了,运作起来,更是多了一层肆无忌惮。

两姐妹偶尔在外散步逛园子的时候相遇,便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到,她们似乎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模样了。

季悯秋这边那一层表面上的顺从还依旧在,笑颜也仍然展示着,但是,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事事依从。

像季婳惟的话,面对着季悯秋的时候,就连一个表面上的笑容都欠奉了。

“没想到你还真是命大。”季婳惟伏在季悯秋的耳边轻声道。

季悯秋抬头看一眼季婳惟,还是一身大红色金黄色丝莺羽黄的宫装长裙,这种面料,季悯秋也认得,乃是从西番之地搜罗来的,不过,却不是进贡之物,此类的织锦乃是养桑蚕织三年而得,十分的难得,这后宫之中,还没有哪个妃嫔能有此荣幸穿上这个面料,不过,一般不识货的人也许并不认识。

这类织锦名唤蚕锦,外面上面看来与南疆之地进贡来的珠丝锦相差无二,只是穿在身上,两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珠丝锦也难得,但是,没有蚕锦夏季穿在身上的那股子凉爽之意。

季婳惟漫步上前来,脚上的那一双红底黄花相间的福寿三多图案镶东珠的软底绣鞋,上面挂着几缕黄色流苏,随着季婳惟的脚步一颤一颤的动着。

季婳惟一边走上前,一边看着季悯秋,今日的季悯秋似乎穿得仍旧是仍为的素淡,月牙白的右衽瑞锦襦裙,整幅裙的面料正好是珠丝锦,上面是点缀着兰花的暗纹提花,银线滚边裙摆和袖口处镶了一圈的兰草,大略看起来极为的不显眼,若是仔细看来,倒还勉强有几分精致之意。

季婳惟的目光渐渐上移,看到季悯秋的发型,那一头青丝梳着一个堕马髻,装饰得也极为的简单,一柄镶玉如意的金钗,两支碧玉幽兰簪。

“哟,本宫的好妹妹,这是升了正二品的贵仪都没有银两来使使,好教内务府替你打制些趁眼的首饰,瞧瞧这又是兰花又是兰草的,忒素了些。”

季婳惟眼神里略微带着一抹不屑看着季悯秋。

季悯秋将头微微一抬,胸膛挺了挺,也不知道季婳惟这是哪根筋扯错了,什么事儿都不去做,跑来与自己说道这些,想想,季悯秋脸上带着笑意:“淑妃娘娘不去好好照顾着庆宁公主,倒有时间来替妹妹操心这些个琐事。”

季婳惟被季悯秋这般不冷不热的一个软钉子一碰,眉头一拧,就像要发怒一般:“本宫倒还乐意管你的衣饰了,不过是关心关心你,这宫外断了你的银两,你在宫里可还周转得开?这打赏宫人的银两可还拿得出来?”

季悯秋脸上的笑意仍然不变:“多谢姐姐操心,只是姐姐多虑了,恐怕姐姐已经是忘记了,如今的妹妹已然是正二品的贵仪了,来往妹妹宫殿之中的宫人们,妹妹是高兴便要打赏,这不高兴嘛,自然就不打赏,难不成还有宫人胆敢像对付一个从七品的采女一般对付妹妹不成。”

季悯秋嘴上这般说着,看到季婳惟脸上明显变了色,心里一阵爽快。

季婳惟这般说倒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有依据的,皆是因为,在季婳惟派刺客刺杀季悯秋失败之后,季婳惟便与丞相府里的人联系了,让丞相夫人范氏停了丞相府里对季悯秋的银两支持。

孰不知,此时才让丞相府里停了季悯秋的银两,早就已经于季悯秋没有任何的妨碍了,她自己会处理银两,又有顺承帝的无限宠爱,那些黄白之物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何曾会因为银两的事情伤脑筋,所以,季婳惟此举不过是让她自己心里舒坦罢了,与季悯秋的实际利益没有半分的干系。

“你……哼,对着本宫如此不恭不敬,本宫劝你,你可别得意的太早了。”季婳惟咬着牙,凑近了季悯秋。

“你别以为,你现在得宠,便能得宠一辈子,便是得宠得再久,又有何用?这些事儿……哼。”

季悯秋仍然高高的抬了下巴,看着季婳惟,一步也不相让。

“淑妃娘娘误会妹妹了,姐姐当前,妹妹先是行礼,后是恭敬问安,怎地不恭不敬,怎地得意了?”说着季悯秋低下了头,只顿了顿便又继续道:

“妹妹知道淑妃姐姐见妹妹进宫得晚,但是比你得宠,身边又有五皇子在侧,你心中不平,有所嫉妒,妹妹也是理解的,只是,淑妃姐姐当知道,这是皇宫,不是咱们的丞相府,这里尚有宫规,不是凭着姐姐空口无凭说说便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