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学宫入学第一关的考核有点与众不同,最初伊水还以为是要打上一场,没想到却不是。第一关叫做“抓球”,当然这个名称不是春秋学宫的正式命名,而是学生们口头相传下来。

很简单,春秋学宫为第一关专门建造了一个考核的大房子,里面有着无数胡乱飞动跳动的球。每个学生进入这个房子十息时间,只要抓住一个球,就算过关,因此也就拥有外宫弟子的资格。如果没有抓到球,那就考核不过关,丧失成为外宫弟子的资格,这趟入学考核算是白来了。

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想要抓一个球很不容易,这点从每次考核仅有四成左右的学生通过即可看出,也就是说,这一次通过摸骨考核的一万多个学生,最多仅有四五千人通过第一关,有资格成为外宫弟子。

抓球并不是只抓一种球,而是有五种,体积由小到大、以及在房间内飞动的速度由快至慢分为一号球至五号球。其中一号球的体积最小,速度最快,因此也最难被人抓中;而五号球的体积最大,速度最慢,相比之下最容易被人抓中。

名义上,只要学生抓到最容易抓的五号球,即代表第一关过关。但实际上第一关还有另一个淘汰过程,抓住四号球以上的人,可以进入第二关,而抓住五号球的人,丧失了进入第二关的资格,仅仅只是通过第一关的资格。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拼命抓四号以上的球,只有在抓不到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才会去抓五号球。因此这一关的难度非常大,尤其是在限制十息时间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没有一定实力的人,还是不要想着抓那些难度大的球,老老实实抓自己能抓得到的球。

由于学生比较多,伊水按编号被安排在第二天,他早早前去排队,却发现很多人比自己更早到来。

“哈哈!小子,又碰到你了。”没想到,伊水又遇到了吴景良,吴景良带着几个人,排在队伍的后面,与最后面的伊水隔着几个人。

伊水瞄了这几个人一眼,暗道一声霉气,竟然又遇到这几个讨厌的人,他没有理会,但吴景良几人却不断地开口挑衅,让他烦不胜烦。

“吴景良,你们这么小声骂人有什么用呢?要么你们大声一点骂,或者上来打我,这才是男子汉。”伊水反击了,直指对方不敢在这里闹事的缺点。实际上,吴景良等人的话并不小声,但远处维持次序的卫队并没有听到,一旦再大声一点,卫队士兵肯定过来干预,到时说不定会将吴景良等人取消资格。

吴景良等人为之语塞,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伊水轻蔑之极地瞥他们一眼,也不再理会他们,一来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二来吴景良的实力比自己厉害一点,加上人多势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们太厉害,要不然对方狗急跳墙暗算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看到伊水一幅当他们不存在的模样,吴景良等人怒火涌起,但又无计可施,几个人不死心地又挑衅几句,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这里是春秋学宫,他们终究不敢过份。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同伴偷偷问吴景良,此刻他们与伊水隔着几个人,想偷偷暗算一下伊水也不可能。再说,他们的骂声已经引得附近所有人都望过来,实在不方便做得明目张胆。

既然无法动手,骂伊水也没用,并不代表吴景良对伊水没有办法,他想了一下说道:“等一下抓完球,我们再对付他。”显然,吴景良想到了如何对付伊水的主意。

接下来,吴景良等人安静下来,整个排队的队伍也安静下来。所有人井然有序地缓缓向前移步,这一关进行得很快,考生先在门口登记一下名字,然后房间大门打开,考生进去,十息之后,大门打开,考生不得不出来,提交抓住的球,考核也就结束了。

当伊水排队到前方、考核房间纳入神识探视范围内的时候,伊水忍不住将神识探视进去。

一旦作弊了一次,那么就会习惯了作弊百次千次。不过伊水丝毫没有负罪感,天生神识是上天赐给他的天赋,他不利用起来,才是真正地对不住自己。

房间内长宽十多米,考生还没有进去的时候,空空如也。一旦考生进去,大门一关,瞬间从房间顶部倾泄一般地倒下无数大大小小的球,飞的,跳的,快的,慢的,总之就是没有静止不动的。

非常奇怪的是,考生四周两米以内的范围没有任何球进入,也就是说,考生想要抓住球,必须动作起来去抓那些飞来跳去的球。

伊水神识探视下的这个考生,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无数球吓一跳,微微愣了一下,总算他醒悟得早,很快朝着球群之中扑过去,双手不断抓动起来。可惜他似乎贪心了一点,专门朝着那些体积小的球抓过去,而那些体积小的球不单速度非常快,而且仿佛有生命似的,会不断变换方向,哪里是考生可以轻易抓住的?

眼看着十息时间即将过去,考生一无所获,不得不改变主意,向着一个体积大一点的球抓去,结果抓了两下后,总算抓住一个球。而这个时候,十息时间刚刚好过去,“倏倏”声响,所有球向上飞动,一下子消失不见。

考生不得不沮丧地走出房间,幸好他抓住的球不是体积最大的五号球,而是次大的四号球,如此一来他还拥有进入下一关的资格。

“原来如此!”伊水用神识探视,感应出来的场景远远比其他人用眼睛看清晰得多,其他人的眼睛很容易被密密麻麻的球一下子搞懵,数量太多了,眼花缭乱之下几乎看不清楚。伊水就不一样,虽也同样因为数量太多而有凌乱之感,但只要不将神识全部覆盖,仅仅笼罩一部分地方的话,还是可以将这片区域所有球的轨迹感应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伊水感应多几次之后,便不再用神识探视。他的天生神识尽管很强大,但也不能无穷无尽使用的,一旦用多了,就会精神疲惫,从而神识探视的质量急剧下降,因此必须用最巅峰的状态来应对自己的考核。他静静地想着对策,很快想了一些,但究竟有没有用,他也没底,需要进行一番尝试才行。

“老大,你好厉害啊!二号球!老大你竟然可以抓到二号球,实在太厉害了!这一次春秋学宫的入学考核的第一名,非老大莫属啊!”

伊水的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即见到吴景良带来的那一群同伴,正围着吴景良大声恭维,大声拍马屁。而吴景良则得意洋洋地拿着一个小球,脸上虽还未露出狂妄的笑容,但他那神情,将目中无人发挥到极致,让人见了都会无比厌恶。

原来吴景良抓到了二号球,难怪他如此得意、如此目中无人了?

吴景良将手中的二号球交给学宫的监考官登记,随即在在场数百人的注视下,嘴角终于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笑容。在场虽只有他几个同伴在拼命地赞,但其他人眼中露出的羡慕嫉妒眼神,足以让感到无比满足。于是他的头抬得更高,越发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哈哈哈!”在不停地恭维声中,吴景良开始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现场的场面略略有些失控,但春秋学宫的人并没有制止,在他们看来,天赋高的人拥有比其他人多一些特权,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