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云舟又羞又臊,“我……我不像你……”

“怎的?”谢南烟往前欺身。

云舟往后躲避,身子已经弓成了一道弧线,“腰……腰……要断了……”

蓦地,云舟只觉腰上一暖,原是谢南烟勾住了她的腰杆,她怔怔地看着女魔头,不知该说谢谢,还是该继续骂她不知羞?

也不知是因为裹胸布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云舟被谢南烟这样灼灼地盯着,连呼吸都觉得有些莫名的窒息感。

心跳那么快,大抵是因为害怕吧。

云舟很快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可她很快便发现谢南烟与她贴得太紧密,以至于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谢南烟胸膛的绵软。

“这可是你自己贴过来的,我没有轻薄你!”云舟在心底小声腹诽,浑然不觉自己的双颊已经烧得通红,“原来……我也小看了你……”

不对!不对!

云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歪了什么。

等她回过神来,谢南烟已捏住了她的下巴,定定地望着她心虚猛眨的双眼,“礼物我不满意,重新画。”

“好!”云舟只想赶紧逃离这儿,谢南烟有双能洞悉人心的锐利眸子,万一被谢南烟看出来她想歪的东西,就不是被轻薄几下那么简单了。

谢南烟满意地放开了云舟的下巴,终是松开了云舟的腰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她与云舟之间的距离,余光快速地瞥了一眼边上的酒壶。

这小小的一瞥尽数落入了云舟眼底,云舟感觉事情好像还没完,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不能再这样被动了。

云舟快了谢南烟一步,将酒壶抱入了怀中,正色劝道:“南烟姐姐,你有伤,可不能喝酒,我先帮你收起来,等你好了再还给你。”

谢南烟的眉角又挑了一下,这丫头突然变聪明了啊,还知道以退为进了。

可惜啊,还是太嫩了点。

“谁说我要喝酒?”谢南烟莞尔问道。

云舟抱着酒壶,眨了眨眼睛,“不是……不是你带来的酒么?”

“嗯。”谢南烟点了下头。

云舟惑声问道:“你若不是为了喝它,为何要带它来呢?莫不是……”她的话戛然而止,她恍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南烟姐姐,该不会你是带来给我喝的?”

这更不成了!她平日都不喝酒的!

云舟急忙想了个借口,慌声道:“我……我不会喝酒!我一喝酒就浑身不舒服……浑身滚烫,像发烧一样的!不信你可以问我舅舅!”

“你舅舅我可找不到,你让我问谁呢?”谢南烟的目光落在了酒壶上,“我向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你到底会不会浑身滚烫,试了才知道。”说完,谢南烟将酒壶从云舟怀中夺了过来,打开了盖子,喃喃道,“这可是上好的桃儿酒,一年只产百坛,偏偏我如今喝不得,只好便宜你了,帮我尝一滴。”

“一滴?”云舟真的是为难,一杯还可以找杯子尝,这一滴如何喝?

“对,就一滴,多了怕你发疹子一命呜呼了。”谢南烟不怀好意地用尾指沾了一下,轻轻地在云舟唇上一抹,“怎样?桃香味浓么?”

这唇上的酒汁实在是太少,她舔了舔唇瓣,味道并没有尝出来,可这开盖之后,满屋子的酒香她可是闻了不少。

也不知是因为这满室的酒味儿,还是入口的那一滴该死的酒汁,云舟再看向谢南烟之时,竟有几分熏意。

“浓……”

云舟能回答她的只有这一个字。

谢南烟将酒壶放了下来,当着云舟的面仔细地盖好了,“喏,这酒我就放这儿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了,小北可是最爱喝这桃儿酒了。我来拿酒之时若是少了,我便一并收拾你。”说话间,尾指微微一翻酒盖,悄悄地留了一个小缝。

终于可以欢送女魔头离开了。

云舟心底窃喜,赶紧哈腰道:“是是是,南烟姐姐,我一定给你小心藏好。”

谢南烟弯腰将地上掉落的那张画纸捡了起来,又把她搁在软塌上的其他几张画纸一并叠起,“这回好好画,这几张戾气太重了,我没收了,免得你牙痒痒了就拿本将军的画像扎小人。”

“是是是。”云舟嘴巴上连连称是,可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这女魔头竟还知道她云舟会牙痒痒!

谢南烟这回可是堂堂正正地从正门离开的,她走出小院之后,忽地停下了脚步。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画纸,嘴角微微一翘,喃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该送你一份礼物。”说着,她打开了右手,回想着方才她丈量的云舟胸膛宽度,她知道这份礼物云舟一定会喜欢。

眸光中的暖意渐渐灼热了起来,她的目光聚焦到了她的小指之上,也不知是真的馋酒了,还是因为其他她还没有意识到的,她不由自主地将小指移近了唇畔,还没来得及尝一口,便听见了竹林中响起的窸窣声。

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她寒着脸望向了竹林深处,“小北,你是想偷袭姐姐么?”

“我哪里敢啊!”只见一条矫健的身影从竹林林梢上掠过,稳稳地落到了地上,明寄北匆匆地上下检视了一眼谢南烟,确认她一切安好,便放下了心来,“南烟姐姐,你也太难找了,我都快把整个山庄翻过来了。”

“找我何事?”谢南烟肃声问道。

其实就是明寄北担心受伤的谢南烟又遇到什么刺客,明寄北抓了抓后脑,瞄见了谢南烟手中的画纸,他又惊又喜,赶紧换了话题,“南烟姐姐,这是谁画的你啊!画得真像!你瞧这眉眼,真的是太好看了!”

谢南烟忍笑问道:“是么?”

明寄北连连点头,“是啊!南烟姐姐,你不如分我一张?”

“想要?”谢南烟晃了晃画纸,沉声道:“等你能打过我再说。”

明寄北叹息道:“南烟姐姐,你这是为难我啊,你明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跟你打架,又怎会打赢你?”说着,他便猜到这些画是谁画的了。

谢南烟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立即断了他的念想,“我可警告你,这几张图是我逼她画来对比四海烛龙图的,你平日也别去吓她!这丫头胆子小,若是吓傻了,坏了师父的大事,到时候别说师父不饶你,我也不会饶你!”

明寄北只好点点头,“我听姐姐的话,不去吓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