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见先前寒王府的门匾,她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哪个青楼了。

抬眼看了下,那群人中间站着的正是前几日被她折了手的雁芙,见她回来了,扭着妖娆的身姿上前,“慕琉璃,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王爷再过几日便会凯旋而归,到时必然休了你这狠毒的妇人。”

她可是联系好了媚姬和沈侧妃,到时三人联手,还怕弄不倒你这不得宠的慕琉璃。

慕琉璃定住步子,嫣然一笑,“哦,那我在这等着看好了。”

拓跋寒要回来了吗?

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本以为不过个三年五载的,他是不会回来的,她是懒得与他碰面的,看来这次是避免不了的了。

她从来不在乎这正妃的狗屁位置,她只是想暂时有个安稳的环境把这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待养好了身子自会自动离开这王府。

“你尽管得意好了,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别以为你怀着王爷的血脉就能怎样,到时候能不能生出来也还是个谜呢。”

雁芙恶狠狠的看着慕琉璃的肚子,嫉妒在心中爆发,为何怀孕的不是她,而是这个女人。

慕琉璃听着那话,心里极度不爽,“我的肚子倒是不劳你关心,我想你要担心的是你这张恶毒的嘴,别一觉醒来突然被人拔了舌头却不自知。”

诅咒她的宝宝,哼,那她也不必跟她以礼相待了。

“你……”

那手习惯性的又要扬起,疼痛提醒她面前的女子那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又识相的放下了。

慕琉璃却一脸悠闲自得,“不想四肢全废的变成人彘的话,就给我滚出这院子,下次我见一次废你一次。”

一向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可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诅咒她肚子里的宝宝,她慕琉璃的孩子是阿猫阿狗都能拿来说事的吗!

雁芙来慕琉璃院子放话的三天后,一大早的整个王府都喧哗了起来,说是王爷今日就到都城了,这府里都得准备妥当了。

慕琉璃赖在**,伸手顺着“坎肩”的毛,这九尾火狐,九尾火狐的叫一是太过招摇了,二是四个字喊着麻烦,索性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坎肩”也好时刻提醒它那随时都可能沦为坎肩的命运。

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灵兽被冠以这么粗俗不堪,庸俗无比的名字时,自然要吼上几声以表抗议。

然而它那声声抗议在碧月听来,倒是高兴的叫唤,慕琉璃当然无视它话里的抗议,直接一个寒冷充满杀意的眼神丢过去,可怜的小“坎肩”只能认栽。

“小姐,听说今日王爷就要回来了,你怎么还在**窝着呢。”

碧月从外面打来了洗漱的清水,却发现慕琉璃依旧只着内衣懒散的倚在**,逗弄着“坎肩”。

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根本不在乎今日有多大的事要发生,王爷回来。干她屁事,就算煜日王来了,她也照旧该干嘛干嘛。

按照往日的作息,起床洗漱然后放着“坎肩”到饭桌上闻上一番,这“坎肩”有着分辨百毒的本领,倒是省去了她不少的麻烦。

短短几日的光景,竟然有人给她下了三次毒,一次放在粥里,一次放在茶水里,还有一次直接和在了糕点里。

“坎肩”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小爪子轻轻一扒拉,那些有问题的东西就应声落在了地上。

害得碧月边打扫边嘟哝,“果然是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慕琉璃也懒得去解释,那坎肩只能嗷嗷叫的背着黑锅。

今日想必是寒王回府的缘故,那投毒的人有些收敛,这一桌子的膳食倒是正常的很。萝卜糕做的细软绵密,瘦肉粥也熬的很到火候,再配上清脆的腌制青瓜,一顿饭吃的滋润的很。

饭饱后,一手抚着圆滚的肚子,一手拎着那“坎肩”的尾巴,移到了院子里的躺椅上,早晨的阳光最为舒适,斑斑点点的从树枝丫里投下,弄得人又有些犯困了。

可是这老是睡觉会把人给睡傻了,索性捡了一根小枯枝,开始与“坎肩”玩起我扔你捡的游戏,一人一狐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碧月也忙完了一切,托着腮在一边看着,不是的给以鼓励的掌声。

这院子外的忙碌一片与这院子里的悠闲自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的妃子姬妾,就连不敢出门的媚姬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王府的大门外候着呢,只有她这正妃依旧自个在院子里玩耍着,分明没把这寒王爷的归来当一回事。

总管凌云寻来时,“坎肩”正第二十次叼回那枯枝放入慕琉璃的手中,摇着尾巴等待她的赞赏。

“王妃兴致这般的好,可是玩的忘了王爷今个要回来了,各位主子都在门外候着呢,王妃也该动身前去了。”

凌云稍稍弯了下腰极为客气地道。

慕琉璃摸了下“坎肩”的头,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既然大总管来请了,本妃岂有不去之理,只是本妃这肚子越发的大了。行动多有些不方便,想着这是咱们王爷的血脉,若是磕着伤着了倒也不好。才在这手足无措起来,这会大总管亲自来请了,那本妃也不敢赖在这了。”

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此时若是不去,到时那些个女人嚼起舌根来。她又凭空多了个罪名,现在她这情形,并不适合得罪那个她并不了解的“杀神”夫君,一切都以宝宝为重,她也想去见见那传说中的男人。

碧月听她说要去,忙着要帮她换一件鲜亮点的衣服,被她一瞪才哑了口,她可不稀罕当那花蝴蝶,还是只大着肚子的花蝴蝶。

府门之外早已站满了里外几层的人,侧妃沈亦柔和其它两个姬妾站在最前面,其它人依着府里的地位挨个排着,她这个正妃理当站在首位的。

雁芙眼尖的发现了向前走来的她和碧月,上前挑衅道,“哟,某人怀了王爷的种越发的矫情起来,连王爷回来也不当回事,还要人三请四邀的,还真拿自己当正主啦。”

她是仗着拓跋寒回了,开始嚣张起来了,料她慕琉璃也不敢对她怎样,这么多的丫鬟小厮在,她可不怕她。

慕琉璃眉心一蹙,冷眼一瞥,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矫情倒是不敢当,想是你从未怀过孩子,自是不知这怀孕的女人容易困乏。话说回来了,你来王府也有不少日子了,可这肚子却没见有声响,想你以前在青楼呆过一段日子,莫不是患上了什么不能生育的恶疾。”

有些人若是给脸不要脸,那她也不会顾及她的脸面,她完全可以在几句话的功夫让无地自容。

两人说了两句话的点,那人群突然开始**起来了,远远看去,一匹骏马向她们的方向急速奔了过来,完全失去了控制。

众人见这情形,你推我挤的乱成一团,慕琉璃的动作自是极快的。闪到了一边,才发现那傻丫头碧月还愣站在路中央,迎头对着的正是那发了疯的骏马。

这时纵使她喊话也迟了,无奈,快速移到碧月的身前。挡在了她与骏马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释出了水行六段的武力流,直接一掌拍在了马头上。

疯癫的马一声长鸣,跌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一切只在瞬间。

马背上跃下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一身装扮颇有异域风情,艳丽的姿容分外亮眼,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女子刚落地,身后就紧跟着驰骋来一大批人,最前面的是两个面容俊美的男人。一个一脸寒气,邪魅的双眼直视着不远处的慕琉璃,另一个倒是温和文雅一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