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就带你回宫里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私自离宫了。”

朱砾宠溺地摸着她的发丝,一脸柔情,这般娇小的小丫头经过这么个事却没被吓着,心里只惦记着吃的了。

朱茵茵拍着手掌叫好,娇小的人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了,那宫里的宫女哪次不是拿着吃的恭敬的候在她面前,她那会是连斜眼都不瞥一下的,这会只饿了两顿就挨不住了。

脑袋里环绕的都是御膳房的美味,朝着慕琉璃憨憨一笑,后知后觉道,“寒王妃怎么带着小夫君一块过来了?”

朱砾见她傻笑着问着傻问题,长指点着她的脑袋,抢着道,“寒王妃和寒王都是来救你的,还不快些谢过人家。”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它吧。”

慕琉璃踢了下脚边呼呼大睡的懒豹子。

小美人突的从梦里惊醒,一眼瞧见了朱茵茵。

欢快地从慕琉璃身侧奔到朱茵茵的身边,看见自己的小主人安然无事,开心的很,小脑袋倚在她的身上一番乱蹭。

“小美人。”

朱茵茵搂着肉呼呼的小豹子,小脑袋顶着小豹子的脑袋,用着她们之间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这时拓跋寒和风行也从崖底攀爬了上来,自顾的飞身站在慕琉璃身侧,朝着她温柔一笑,无言的示意自己没事。

几人相继拉下遮面的黑布,白起已经把那几个被慕琉璃打昏的黑衣人捆了起来,“大殿下,这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带着小八公主回宫吧。这些人我会扔进天牢,等大殿下你亲自审问。”

却没想人是还没带回去了,便在路上全部服毒自杀了,根本来不及问出任何头绪。

与朱砾她们分开,回到了客栈,慕琉璃发现拓跋寒一直心不在焉的。她说句话,他能愣个半天才反应过来,心知他心中定然有事瞒着她,而那事定然是和黑衣人是有关系的。

“拓跋寒,你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对不对?”

否则他不会这么失常。

拓跋寒停下手里晃着小闹闹的动作,果然什么事也瞒不住她的,“不错,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是沈鸿!”

慕琉璃十分肯定的道。

“你怎么知道?”

他有些诧异,他根本还没说一句话,她就已经能够猜到了。嘴角一扬,轻轻一笑,“你这般聪明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呢?”

“这不难猜,你选择不告诉朱砾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煜日的百姓吧。若是因为他这事挑起了战争,受难的将是百姓,现在煜日的兵权又全部在他手里。若是他真的想打,将会是一副怎样的局面,我们都清楚。”

慕琉璃淡淡地说出自己所猜想的话。

拓跋寒有些感动,她真的是说进了他的心砍里,他根本不在乎他沈鸿会怎样,他只是担心这么一开战,受苦的将是煜日的百姓。

更怕煜日和占极一旦开战,会有其它野心勃勃的国家乘机瓜分了他们煜日。

“我已经让他们回去警告沈鸿了,若是他执意要把煜日拉扯进去,我定不会饶了他的。”

那是他的国家,那是他父王留给他唯一的牵绊,那是他甩不掉的包袱与责任。

慕琉璃接过他怀里的小家伙,黑眸淡淡的抬起,“你打算插手这件事?”

她不明白他对于煜日的责任与包袱,她以为他放开了兵权便与那煜日没多大的关系了,最多是个挂名的王爷罢了。

她没想到事情一扯上煜日,他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以为他会舍弃一切与她和儿子这般不管世事的快乐生活着,却没想他虽没了兵权却还关心着煜日的一切。

“我只是不想煜日在我眼前被人占有,我答应过父王即是舍弃我的性命也要守护煜日。”

他有他的坚持。

“那是拓跋皓该关心的事,你在这干着急也没用,你一人之力怎能扭转两国的局势?”

并不是要泼他冷水,那拓跋皓眼睛瞎了运用沈鸿这奸臣,他在这信誓旦旦的也没多大用处的。

那沈鸿会因为他那一句警告的话就放弃来占极闹事?

我呸,慕琉璃在心底深深的呸了句,那只老狐狸刚握兵权得瑟的很,下一步还不知又能整出个什么事来呢。

能当着占极大皇子的面绑架八公主,她倒是不觉得他会怕拓跋寒那么一声警告。

“回煜日,我必须跟皇兄把整件事说明白了。”

拓跋寒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越想脸色越难看。

他这么急匆匆的决定,弄的碧月和风行他们马上忙碌了起来,胡乱地弄了些用的吃的塞进马车里,众人就奔上了回煜日的路。

哪里还有什么看热闹的心思,也彻底忘了两人还打赌来着,只是没想这沈鸿没现身,倒是先出现一批黑衣杀手。

当朱茵茵填饱了肚子想起了拓跋闹闹他们时,那客栈早已人去楼空了。

“大皇兄,要不你带着茵茵去煜日找他们吧。”

小丫头摇着朱砾的胳膊撒着娇,她的小夫君她可要看紧点。

“不行,万一贼人再起歹念要绑你怎么办?你必须在占极皇宫里待着,等我找到了绑你的贼人,我便带你去煜日找他们可好?”

小丫头一双眸子水汪汪地看着她,她这做姐姐的倒不忍心直接拒绝她。

朱茵茵小嘴角一撇,再怎么不乐意也得不情愿的回宫去了。

慕琉璃她们一路没日没夜的赶,风尘仆仆的回到煜日,拓跋寒连歇都没歇又马不停蹄的奔去了皇宫。

慕琉璃一直任由他想干嘛干嘛去,心里明白即使她劝了,他也不会听进去,这拓跋寒认死理的劲,她可是领教了好几次。

搂着儿子,慕琉璃躺在寒王府的大**,还是这府里的屋子住的舒服。宽敞明亮,床也超大,小家伙扭着身子滚到了最里面,她也拉过锦被盖在他身上贴了上去。

她十分佩服小家伙这来到哪就睡到哪的本事,从不认床认地,只要玩累了就呼呼大睡。

和衣在**躺了半天,总觉得缺点什么,背后空****的床让她忍不住坐起了身子,下床取了本拓跋寒书桌上的书,半倚在**看了起来。

书里的内容显然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心里老是不时的想起进宫有半天功夫的拓跋寒,那拓跋皓该不会不顾兄弟情谊对拓跋寒怎么着吧?

不对,以拓跋寒现在的身手,拓跋皓应该不能拿他怎样的。

暗自猜测了半天,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那份担忧,起身让碧月把风潇叫了过来,却没想风行也急匆匆的与风潇一起进了屋。

今个是风行和风沄跟着去的,风潇和风飞留在了府里。

怎么这会风行回来了,却没见那拓跋寒人?

“你们家爷呢?怎么就只有你回来了?”

“宫里的人在宫门外递了个话给我,说咱们爷在宫里陪王上饮酒,饮的有些多了。今个在宫里歇息下了,就不回来了,我这才回来给夫人您报个信。”

一路上夫人,夫人的叫的习惯了,即使回到了府里也改不了口。

“饮酒饮多了?”

慕琉璃略微沉吟,他这次去是要与那拓跋皓谈谈那沈鸿的事的,怎么会不知轻重的喝高了?

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除非是有人故意灌醉他。

这般一想,心里又开始泛起了嘀咕,那拓跋皓的为人奸诈多疑就算了,那沈亦芸可是一直对拓跋寒含情脉脉的,这喝醉了的拓跋寒在那宫里她怎么想都不放心。

“那宫里的宫女是这么说的,我让风沄在宫外候着呢,明个一早爷醒来应该会回来的。只是这事有些奇怪,我有些想不明白。”

风行也有些奇怪,爷从不会在宫里留宿的。

“怎么奇怪了?”

“爷他从不在宫里留宿,有的时候与王上议事到深更半夜他也会回府的,而且爷从不会在别人面前喝醉。”

风行跟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留宿宫里,自然会觉得奇怪。

拓跋寒的生冷性子并不是一天两天才形成的,一直以来他从不允许自己在其他人面前喝醉,就算那时慕琉璃生日他也只是借着酒意胡闹罢了。

风行若是不说这些话,慕琉璃也不会往坏处乱想,这会他这么一提,她便有些坐不住了,“备马,我要进宫。”

“现在?”

风行他们直接傻了眼,这都已经是亥时了,这大晚上的往宫里去不太合适吧。

“你们全部留下看着小家伙,不管你们打地铺也好,睡桌子也罢,总之你们寸步不离小家伙,我去宫里一趟。”

这王府里全是守卫不说,风行他们四人的功力再加一个坎肩,她应该无需担心小家伙的安危的,再说了这到了宫里抓上拓跋寒就回来了,耽搁不了多久的。

她这完全是自我安慰,自顾自的幻想,等到了皇宫已经是子时了,宫门外的风沄见了她吓了一大跳,“夫,夫人,你怎么来了?”

慵懒的倚在石柱上的身子瞬间挺得笔直,“这都半夜了,您一个人来?”

慕琉璃朝着他点了下头,拉扯着马径直地往宫门过了去。

守门的侍卫从没遇见大半夜的一个女人骑着马还要往宫里去的事,举着长矛拦住她道,“哎,这深更半夜的,你这是要进宫干嘛?”

风沄脸色一暗,“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她可是咱们煜日的寒王妃,识相的就快点放她进宫。”

没眼色的东西,还真没大没小了,连他们家王妃也敢出手拦。

经过这么多的事,风沄他们早就当慕琉璃神一般的佩服了,她这个他心目里的神怎么能允许这些个家伙没大没小的大声喝着呢。

“寒,寒王妃,妃。”

那守城的小守卫显然是刚调来的,没见过慕琉璃,却早已听说过关于她的传闻,一人独占巨野二皇子的四大战将,生擒了巨野的二皇子萧战忌等等。

就连宫里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也要对她客客气气的,他这芝麻大点的小守卫哪里敢拦着她啊,“是,是,见过寒王妃,只是这宫里的规矩,不准骑马入宫的。”

什么破规矩,慕琉璃心底咒骂了声,还是翻身下马,吩咐风沄道,“看好了马,我去把你家爷带出来便回府。”

不骑便不骑,与她来说速度根本不受什么影响,施展着轻功很快消失在了宫门口。

这宫里她来来去去也来过好几趟了,那些殿啊宫的,早就记在了脑海里了,拉过一个小宫女问清楚拓跋寒所在的宫殿,立刻就寻了过去。

“寒王不是在这里陪着王上喝酒的吗?”

只见满桌子的狼藉,却没见拓跋寒那挺拔的身影。

收拾大殿的宫女被她突来的一句吓了一跳,“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身装束并不是这宫里的宫女。

“我问你拓跋寒呢?”

没了耐心,冷声喝道。

“寒王,寒王被皇后娘娘安排在了栖凤宫。”

小宫女颤抖着声音回道,手里握着抹布头也不敢抬,看来是吓得不轻了。

位于皇宫后西方位的栖凤宫是拓跋寒母妃曾经住过的宫殿,里面充满着拓跋寒小时候的回忆,沈亦芸是故意把拓跋寒灌醉又把他安排在这栖凤宫的。

她就是要唤起他那些痛苦的回忆,她要他想起她与他在这栖凤宫发生的一切。

拓跋寒头疼得厉害,觉得浑身没了力气,只能靠着宫人的搀扶躺在了大**。眼前的景象虽模糊,却还是唤起了他痛苦的回忆,“送我出宫,我要回府!”

往事不堪回首,这地方他一直想要遗忘,却没想越是要忘却的东西便越加深刻的印在脑海里。

“寒王爷说的什么话?都醉成这样了,怎么还嚷着要回去,难道咱们这么大的皇宫里还没个地方供你住上一晚的不成?”

沈亦芸盈盈一笑,柔若无骨的身子慢慢的凑向拓跋寒。

“我没醉,送我出宫,我的侍卫会送我回府!”

拓跋寒头都要炸开了,想要伸手去揉太阳穴却发现,手臂像是有千斤的铁块坠着一般。

沈亦芸一挥手,挥去一旁的宫人,身子又挨近了拓跋寒,俯下身子轻启朱唇道,“寒,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还在生我气吗?气我嫁给了拓跋皓?”

便说着,灵巧的舌尖还不时的舔弄着拓跋寒的耳垂,手也不安分的在拓跋寒的身上胡乱的摸着,想要挑拨起拓跋寒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

拓跋寒用力的别过头,发现自己这状况有些奇怪,若是只是喝醉了。不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的,再加上这沈亦芸的行为太过大胆无耻了,更让他心生怀疑,“我怎么了?怎么会全身没有力气?”

“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沈亦芸没想他会这么问,急着道。

“把你的手拿开,别忘了你是拓跋皓的女人。”

这女人难道一点儿的羞耻心都没有吗?

“我就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嫁给他也是我爹逼我,我根本不爱他。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可是你却偏偏不要这皇位,否则我们根本不用这么痛苦的分开!”

沈亦芸哭着道。

清泪顺着绝美的脸蛋儿流下,落在拓跋寒的胸膛上,一双美目充满埋怨的瞪向拓跋寒。

痛苦?

他现在被她这么摸着才是真正的痛苦吧,天知道他有多厌恶她的触碰,“放手,别碰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难道没有羞耻之心吗?你不配当这一国之后。”

他以前只知道她是个喜欢追逐权利的女人,有时候还爱耍些小手段小阴谋,却没想她连羞耻心也没了。

感受着她的手在他身上轻轻的触摸揉捏,那么大胆的行为,让他有些咋舌,这可是他皇宫里,那拓跋皓怎么允许她这么做的!

被他这么一骂,沈亦芸反而大笑了起来,美艳的小脸却因为她放肆的大笑而显得有些狰狞,“我不要脸?哈哈哈哈,我没羞耻之心?那都是你逼我的!你告诉我,你不爱那个慕家的贱女人对不对!”

她一直以为他是爱她的,她一直告诉自己,他是爱她才会听她的话娶了正妃慕琉璃和侧妃沈亦柔,却没想千挑万选的那个慕家胆小女人却会变成一个想要独占他的情敌。

“不准你骂她!”

拓跋寒眼里积聚着怒气,她再怎么对他都可以原谅她,可她万不该骂他的女人。

“你护着她?哈哈哈,我倒是看看你今晚求着我与你缠绵时,那个女人会在哪里!”

哈哈哈,沈亦芸笑的很大声,已经开始褪去身上的衣裙。

拓跋寒觉得他面前的女人已经疯了,可身体越来越热的症状让他脑海闪过一丝惊慌,“你给我下了药?”

最原始的欲望复苏,浑身像几千条虫子啃噬般的难受。

“我要做你的女人,寒,抱我!”

朱唇轻轻**漾起一个笑,是那种计谋终于得逞后的满足。

素指扬起探上拓跋寒的身,熟练的解开他的衣衫,“寒,很快,很快我就会让你很舒服的。”

她要让他求她,她要让他对她欲罢不能。

今晚这一切,是她计划好了的,拓跋皓留着拓跋寒饮酒。她就在酒里掺了些药,能让他失去力气却又必须要女人才能解毒的药,当然。拓跋皓那边也不会好过,她早已安排了几个宫女去伺候着了,所以她不会担心拓跋皓会突然闯进来坏了她的好事。

“滚,我让你滚!”

身子紧绷着,拓跋寒即使再难受,也不允许自己去碰她。就算她不是皇后,他也不会碰她,因为她是慕琉璃以外的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