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此出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二三四,五六七八,转身运动……”

时间轴拉回到高中最后一次课间操的操场上。

熟悉的背景音乐响了三年,她亦在心里藏了你三年,你却不知道。你只知道,她或许喜欢过你。可你知道她最喜欢你的那句话是什么?你知道她最喜欢你哪儿?你记得她最爱说的话,以怎样的口气?她喜欢你咋个样,又希望你咋个样……大概这些,你都不知道。

何颖希望着那个衣着白t恤,百搭牛仔裤,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睛,乌黑的头发……那个她曾暗恋过、单恋过、追过、自己撩过的充满朝气的男生,不由得重新回**在三年前第一次相遇。

那时候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女生。

平凡的三年,总有勇敢,有懦弱,总有梦想和失落,总有成长,有错过,也有怀念和感动。那时的广播体操,她看他的机会只有第五节课旋转运动的那转身一瞬——即便其他场景也能看到他,但脑际却依然停留着一瞬间。她只是偶尔注意他,然后没几天就没出息的喜欢上人家了。

其实,钟黎还有个最迷妹的动作,就是在大课间的操场上,音乐还没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习惯双手插兜等待音乐出来,尽管显得那样平常,但在何颖希眼里,他的无聊却是有趣。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安静的气质。

颖希望着那个转身的背影,那件t恤衫,白白的,阳光下总是很美好。那个身影,就是她看上你的开始,打你做“转身运动”的那一瞬间起,喜欢上你。不错,她爱他就是从“转身运动”伊始。那时她的愣神,总是做错动作被提醒,但却一直没改不过来。

月考考试后,上课铃再次响起,李华老师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教室。教室里,墙上已贴满名人名言和励志故事,亦有漂亮的黑板报,华丽的灯饰,洋气的钟表,当然这全都是前几届留下来的。因为新的不来,旧的不去,新的装饰(什么课程表了,值日表了,形式奖状了,歪七竖八的励志签名啦云云)还没有贴上去。

不过,教室前的黑板右上角,钟表的侧旁,“距离高考还有1002天”几个大字已经赫然在生长。

苏紫星与江城二人迟到,一个班长,一个学习委员。昨晚翻墙出去打撸啊撸,通宵达旦,今天顶着黑眼圈来到教室前时,第一堂课已然上了七分钟。

教室外走廊上,俩人当时很精神,互问怎么办。

“你是班长,你说怎么办?”

“我刚到,你老油条,听你的。”

“谁老油条?”江城差点喊出来,“我也是第一次!”接着又说,“算了,只能偷偷溜进去了。followme!”

江城蹲在窗户下面,开始悄声冲里面的林秀喊话:“长江长江,我是黄河。”苏紫星亦跟着江城学了一句:“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班主任李华立即听到声响。其实她上课前便看到那两个座位是空的。此时,她继续念着英语对白,同学们想笑江城二人,她“嘘”了一下,悄悄走向那个窗户——林秀与何颖希旁边的窗户。林秀:“别藏了,老师听见了!”

俩人悄悄站起来,逡巡一眼教室里,特别是讲台上,没发现老师,再打眼一瞧,李华就站在眼前。三人对视一眼,接着全班爆笑。

此刻钟黎还不明白大家为何在笑,十分懵圈,在听完肖禾的讲解后,方知其因,同样忘了矜持突然爆笑,其声响一下盖过此刻正渐低的笑声,且笑得甚是难看,还,花,枝,乱,颤!何颖希率先注意到他,并冲他露出姨母笑。暗忖:“果然是那样的出众!”

随即,同学们都不约而同瞄过来,吓得他霍地收住了笑,绷住嘴巴;然后大家又都笑起来,钟才敢继续圆嘴仰天大笑。

钟黎,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小黎,习过几年武术,绰号又称南关阿蒙。因为长得帅,所以很难交到朋友,因此朋友并不多;又因为从小就一帅胚子,再加上其一向懂事孝顺爱学习,所以还是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一名远近闻名的小童星。

此人,脾性冷漠孤傲,一向淡定寡言(但这都是外在,你可千万别被他外表所迷惑)。其帅气的外表,颀长的身姿,以及那被故意拉长或缩短的声调,总能时时刻引起一众女性的注意,她们或迷妹或大妈或表姐或阿姨,特别在学校里,女同学们会情不自禁地拉拢身旁方结识、同她一样望着他的女伴一起欣赏他的盛世美颜;要么就是含蓄一点的,自个儿静默出神地直愣呆看。

甚而议议论论,不拘是当面,还是背后。生活中的他,早已对一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或是硬撩打扰习以为常;基本都淡然以对,无情于表,原因仍旧是他全都司空见惯。其经历连“痞帅痞帅”的苏紫星都望其项背,望尘莫及。当然,事实上这才刚刚开学,但班上的女同学们不拘关系好不好,结不结识,已俱为其倾倒;齐齐跟他打招呼,他都“不认识她们!”这使得他傲娇非常,并引以为豪;自恋,且信心满满。

“你朋友啊?”人家见状问他。“不认识啊!非要认识吗?”钟每每都如是回答!而后,前者皆会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这个心不在焉的小子。

“还不赶紧进来!”李华生气的冲两个家伙喊道。这一刻,同学们看到的是李华老师可爱可亲的一面。

俩人灰溜溜地走进去,江城在前,苏紫星在后。林秀望着这俩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绕在心头。她不会知道,这俩人对她的高中时光、接下来的三年的交集都胜过其他任何男同学。一个是陪了她三年,却没有陪她一天;另一个是没有陪她一天,却陪了她三年;前者是男友,后者则是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