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神医

因为那个翩翩公子的声音是一种弱弱的细细的味道,好似那种常年生病声音提不上来,可喜显得有些急了,“对不起,对不起。”最后连哭声都出来了。不过那病恹恹的声音,听久了有一种韵味。

搞得那翩翩公子有些无措,“没……没关系,真的。夫人您不要哭,我真的没事。”他身上一点霸气都没有,有的是那种迟暮温暖的感觉,好似夕阳快要落山时把最后温暖留在人间一般。

可喜更加愧疚了,又急又小心翼翼的,想要扶他,又觉得唐突,左右为难,心中着急完完全全表现在脸上了。而那翩翩公子更加为难了,每次来到芮府,遇到王妃都是冷嘲热讽,她一时间这么客气,倒是他显得不自在了。他宁愿王妃像以前那般对他凶,对他吼。

说不定他心中还会好受点。

不是他喜欢受虐,他也不是什么受虐狂,只是……你想想看,你每次到一个人家里,都会被那家里面的狗很凶的叫着,久久也就习惯了,突然有一天,那只狗不叫了,很亲昵对着你。你是不是还会心惊胆战,害怕那只狗什么时候跳起来咬你一口。

额……可喜比喻成狗?那急得团团转的女人,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但,可以保证的是,绝对不会是高兴!除非她有病!

他忍不住微微退后,笑的有些尴尬,“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

可是他越是这么保证,可喜越觉得愧疚,她撞到人家,人家还那么好心的安慰她。可喜心里着急着司徒楠下落,但,又不放心把这么一个病恹恹的公子丢在这里,这么残忍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完完全全做不出来。

可喜想要扶住他,那位公子就退后一步,可喜也就收回手来,一副腼腆的样子,很抱歉。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卡在门口那边,而站在门边的侍卫,想看又不能看,一位是爷的贵客,一位是王妃,但,看着两个人就这么干在门口,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搐。

虽然很不敬,但脑海中还是忍不住的冒出一句话:两个白痴。

这话当然会老死在肚子里面。

两个人也不知道做什么?那位公子想要离开,可是觉得这样走人不太好,看着她踌躇的样子,也不好抛下她就这样走了吧。

她至少还是这里的女主人。

而可喜也是这么觉得,想要离开,不好开口,毕竟自己撞倒他在先。自己就这么走开好像不太好吧,看着他踌躇的样子,也不好开口。

于是乎,两个人都是为他人着想。

所以两个人就这样卡着吧。

卡了一刻钟的时间,两个人同时惊讶转首看着那笑的有点夸张的许管家。

许管家还在不停的诅咒着那刚来的甜甜多管闲事,想着以后该找什么借口扣她月饷,还有折磨她,让她知道这个府邸谁能够得罪,谁不能够得罪!

也许想到日后甜甜那幅哭丧着脸,许管家觉得心情很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到一半,许管家卡住了!

一口气喘不上来,卡着许管家差点翻白眼,因为他笑到一半时候发现,两只大活人像看白痴一般看着他,而且其中一只还是他要找着人,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好长期奋斗,没有想到这个奋斗这么短暂!

所以他吓到了,得意过头就是悲催了!这是真理!(我亲身经历!)

可偏偏那两个都是好的过头的两个人,这个时候没有动,因为……可喜想要动一下,那位公子也动了一下,所以他们有让给对方了,发现对方没动,他们又同时动了一下,又好心想要让给对方……总之动了半天,没有去拯救这个可怜的老头子,就在许管家快要断气时候,他都可以看到在那一个花盆后面有两个模糊的人,对着他诡异的笑,诡异的笑……

难道我许管家就这样走了吗?不……不……。虽然在默喊,不,不,心里还是认命了。许管家眼皮缓缓掉了下来……

“夫人~~~~~!!”高音调,再次把许管家吓了一跳,这么一跳,把一口气就这样喘上来。

乎~一声,一阵风吹了过去,许管家定眼一看,甜甜已经趴在可喜的身上大哭起来,“夫人,你怎么能够这样呢?”

可喜被突然一抱,吓了一跳,最后无奈一笑,拍拍甜甜的背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么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差点让那翩翩公子的下巴掉在地上,好在拖住了,合了回去。

许管家虽然还在生气甜甜刚才在打小报告,不过……看在她无意间救了他一命,姑且饶了她。许管家干咳两声,理理衣服走到那位公子的面前,一揖,“骆公子。”然后对着可喜行礼,“夫人,爷叫您在府邸静候佳音。”可喜蹙眉,甜甜连忙说道:“夫人,您出去找也于事无补啊,夫人要是不相信许管家的话,夫人可以叫爷给夫人一个交代啊!”

许管家吹胡子瞪眼,这个丫头分明是挑战他的位置,很卑鄙的丫鬟。看来他许管家纵横这么多年,遇到高手了!

可喜呵呵一笑,替着许管家说话:“甜甜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不是不相信许管家的话,而是,哎,我自己找我会安心一点。”不过……“算了,我不出去找。”司徒楠当初都敢在芮府偷东西,都没有见他出什么意外。

想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吧。

可喜对着骆之储点点头,带着甜甜离开了。

可喜并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席话几个动作让两个男人错愕不已,许管家错愕是没有想到可喜会为他说话,而骆之储错愕是因为可喜今天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总觉得自己看错人了,愣愣看着可喜离开的背影,问道:“她是——王妃么?”

许管家也愣愣着,“你要是前一刻问奴才,奴才一定拍胸保证她是王妃,现在,奴才也不清楚了。”

骆之储与许管家面面相觑,最后决定这件事是无解的。还是当做不知道,不晓得,不明白来的好。

很蜗牛的做法,但不否认很好用。

骆之储是神医,这个消息,可喜在五天之后才知道。因为可喜在芮府等了五天,等的她心急如焚,在得不到一个确切的说法,她会忍不住想要自己出去找。在此之间,可喜也有想要去看芮瑾傲,都被人绝之门外,可喜虽然担心,但想想看,他一个王爷一定会有好的治疗。所以在她好转时候,并没有一次看过芮瑾傲。

所以在五天之后,可喜忍不住想要讨个说法,恰巧可喜去芮瑾傲的房间没有人阻拦,也就推门而入,发现当初站在门口的骆公子拿着银针对着芮瑾傲**……额,好吧,施针。

见可喜推门而入,门开起来的‘格拉’的声音,让施针的人,微微顿了顿,站在床边的芮瑾训蹙眉,怒气冲冲,想要开口骂,又怕分了骆之储的心,用眼神示意着,叫可喜滚出去。

偏偏某人看不懂人的脸色,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芮瑾训又是一阵懊悔,他刚才没有察觉,因为他在担心芮瑾傲,也害怕骆之储分心,就把门口的侍卫撤去,没有想到来了个不该来的家伙。

可喜见骆之储一脸严肃的样子,在看着床铺上的人,内疚还有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来看看他,没有想到他的病都这么重了,感觉自己很没有良心,心很难过,想要哭泣,芮瑾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可喜只好捂住嘴巴,拼命把眼泪吸回去,咬牙忍住哭声,转身把门关上,轻轻走到芮瑾傲的床边,见到芮瑾傲整个人瘦了下来,憔悴得样子看不出来当初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那么骄傲的人,那么高傲的人,如今要躺在床铺上面任人宰割……额,不,施针拯救。

这样的反差太大了,可喜有点受不住了。

含着泪水,看着骆之储一针一针,下下去。芮瑾训蹙眉看着可喜,看着她不敢发出声响,看着她含着泪,看着她一脸忧心的样子,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中很多疑惑。

但聪明的小狐狸,自然想到一点是:这个女人是谁?

难道她真的傻了?还是她不是媚琴?

不亏是两兄弟,想事情都想到一块去了,自然选项也选了最后一项。

她不是媚琴,那是谁?

为什么会接近大哥?

有什么目的?

她不是媚琴,那媚琴在哪里?她们在设计着什么?

“嗯。”芮瑾傲发出一声呻,吟,渐渐的,芮瑾傲整个人都流出黑血来,每个毛孔都淌出黑血来,一粒粒豆大滴出来连成一片,看过去芮瑾傲成了一个血人,床铺也染成黑红色。

可喜见到这一幕差一点尖叫出来,但她知道,自己要是尖叫出来一定分了骆之储的神,所以死死咬着唇瓣,下唇开始冒出鲜血来,可以看出来她咬得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