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风中,绣着“宋”字的大旗在湮军大营上方高高飘扬。一队队的士兵在附近各自操练,整齐有力的号声响彻整个军营。

就在这时,军营的门口起了一阵**,一个混身是血的黑衣人扑倒在营外,“我……我要见宋……雁君……带我去……去见……”黑衣人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口中一边不断的向外涌出鲜血。

“你是什么人?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喂,你死了没?”守营的士兵上前警戒的询问。

“拿……拿这根玉簪……交……交给宋……将军……”黑衣人费力的伸出手,在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支已经染了鲜血的玉簪子。

“喂,我替你把东西交给将军,你可先别死啊!”士兵收起玉簪,然后叫了两个同伴将濒死的黑衣人抬进了一旁的军帐中。

“将军,营外有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要见您。他还特意拿了一根玉簪要转交给将军。”

“玉簪?拿上来给我看看。”此时的宋雁君正在为无法接应湮王而苦恼。

“是!”士兵小心翼翼的呈上那根带血的簪子后,又退到一旁。

“人呢?人在哪?”只看了一眼,宋雁君立刻激动的从坐位上站起来,三两步走至士兵身边。

“他在……我,我找人将他抬入了营中。”守营的士兵被吓了一大跳。

“立刻带我去见他!”宋雁君一边吩咐,一边率先迈出了大帐。

“是,是。”士兵赶紧小跑步跟上。

宋雁君跟着守营士兵来到了安置黑衣人所在的营帐中。见到**混身是血的黑衣人,宋雁君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告诉我,陛下在哪?”

“宋……将军,陛下……陛下要我将……这个亲手交……交给你。”黑衣人颤巍巍的从心口处掏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笺,将它郑重的交到宋雁君手中。

“我问你,陛下现在人在哪?”接过黑衣人手中的信笺,宋雁君继续向他追问云苒的下落。

“陛……陛下……他……他……”黑衣人喃喃的想说些什么,只可惜时辰已到,魂归九泉了。

“好生的安葬了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断了气的黑衣人,宋雁君撰紧了手中的信笺回了帅帐。

“来人!”久久未有动静的帅帐中忽然传出宋雁君冷厉的声音。

“末将在!”宋雁君的营中副将赵真应声而入。

“传我将令,全军拔营起兵,连夜兼程赶回京城!”

“是!”

两日后湮国京城右丞相府

“宋将军,你带兵将我相府重重围住,是何用意?”兰诺厉声质问带兵突然闯入的宋雁君。

“兰丞相,我是奉了陛下的亲笔手谕,来捉拿叛国通敌的罪人的!”宋雁君冷眼看着兰诺。

“叛国通敌?”兰诺脸色忽然一变。

“兰诺听旨!”宋雁君拿出手谕宣读:“右丞相兰诺,通敌叛国,图谋不轨,现罪名确凿,无可抵赖,联绝不能姑息。现将兰诺及其族人押入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听完宋雁君宣读的手谕,兰诺一个趔趄倒坐在地上。当即便有几个士兵上前扣押了他。随后,士兵们在相府中大肆搜捕其余人等,很快的相府中绝望的哭喊声,凄厉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皇后娘娘驾到!”忽然,从外面传来太监的高喊声。

“臣等叩见皇后娘娘!”宋雁君立即迎上前,大礼跪拜在了兰皇后的面前。

“宋将军,你给本宫一个解释,为什么带人查抄了右相府?”看到乱成一片的相府,兰皇后十分震怒。

“回皇后娘娘,臣是奉了陛下的手谕行事。”宋雁君恭谨的回话。

“手谕?在哪?拿来给本宫看看!”兰皇后根本不信宋雁君的说词。

“臣遵旨。”宋雁君上前将手谕递出。

兰皇后接过手谕,将信将疑的瞥了一眼宋雁君,翻开了手谕。“这,这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双手一松,手谕掉落在地。皇后激动的扑向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住的兰诺,“父亲,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兰儿……”兰诺口中喃喃的唤着女儿的名字,撇过头不敢看女儿悲痛的眼神。

“父亲,父亲,你告诉女儿,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兰皇后抱着兰诺大声哭泣着,责问着,父亲愧疚的反应让她伤心欲绝。

“不管皇后娘娘信不信,这确实是陛下的亲笔手谕。臣只是奉旨行事,还请娘娘不要阻拦。”宋雁君从地上捡起手谕,走到兰皇后身边将她扶起,交给身后的宫女道:“以娘娘和兰诺的关系,臣以为皇后还是先回宫暂避的好。”

“父亲,父亲,你要女儿以后如何自处啊?!”皇后绝望的喊完,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宋雁君没有任何同情的冷冷下令,“吩咐下去,以后不许随便让皇后离开栖凤宫。”

“是!”

这一夜,右相府被封,府上族人及下人共二百一十三口被打入天牢。皇后兰氏被软禁于栖凤宫,与皇子云瑞隔离。

颖湮边境涵王军大营

“王爷,王爷,不好了。京里传来消息说……”

从一堆的军务折子中抬起头来,涵王云休看着气喘嘘嘘,冒冒失失闯进帅帐的中军副将刘享。

“刘享你急什么,在王爷面前这么冒失,有话不会慢慢说啊!”在帐中侍候的左将军潜阳不满的瞪了一眼一脸惊惶的刘享骂道。

“唉呀,潜阳你不知道,京里出大事了。我是急着向王爷回报,这才……”刘享忿忿不平的想要解释。

“刘享,蔫京到底出什么大事了?”云休打断刘享罗罗嗦嗦的解释,不耐的问。

“是右丞相!”刘享大大的喘了口气,“就在两日前,宋雁君突然带兵返回了京城,然后带着陛下的亲笔手谕查抄了右相府,将右丞相兰诺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打入了天牢。现在整个蔫京被宋雁君控制住,连兰皇后也被软禁在了宫中。”

“兰诺通敌叛国?刘享你没听错?”潜阳惊讶的问。

“这么大的事,哪能听错啊!”刘享否认。“王爷,你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兰相那个人不是一直挺忠心的吗?还帮着陛下对付王爷……”被涵王瞪了一眼,刘享立刻消声。

“陛下回到京城了吗?”敛眉思索了一会了,云休问道。

“没有!宋雁君拿的是陛下的手谕。”刘享摇头,答得很肯定。

“李平,你如何看这件事?”云休转头问一直在旁没出声的右将军李平,他在军中一直扮演着谋士的角色。

“王爷,末将以为查办兰诺通敌判国一事,兹事体大。然而陛下却并未出现在京城,只是让宋雁君拿了手谕去捉拿查办。末将大胆猜测,陛下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最后四个字,李平说得轻声却十分坚定。

“凶多吉少吗?”云休低吟了一声,沉默着,眼神变得阴郁而又冷酷。

“圣旨到!涵王云休接旨!”随着传旨太监的声音响起,大帐的门帘被掀起。

“臣云休接旨。”涵王云休带着李平三人跪于大帐中,准备听旨。

“着涵王云休继续镇守颖湮边境,未有旨意不得擅自离开。否则以抗旨论处,钦此!”传旨太监宣读完手谕,将其交给云休。

“公公要不要在军中歇息?”云休接旨后起身,向传旨太监招呼着。

“涵王爷不必招呼咱家了,咱家还要去宁州向宁远侯宣旨呢!咱家告辞了。”说罢,传旨太监带着身后的侍卫离开了帅帐。

“王爷,陛下果然出事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何不趁机杀入京城,凭什么让那个姓宋的……”等到传旨太监一离开,刘享立刻提议道。

“不行!”出声坚决反对的是潜阳。“蔫京有宋雁君把持,十天半个月是攻不下来的。万一陛下突然出现的话,那王爷岂不就成了……成了……”“叛逆”两个字,潜阳迟迟不敢出口。

“成了叛逆。”李平突然接口。“如果陛下真的已经遇难,王爷率军杀入京城,可以辩说是为了清君侧,扶幼主。但如果陛下并未死,而且还活着出现在湮国的话,那王爷就会成为犯上作乱的叛逆。到时,京城有宋雁君的五万大军,外有一心为国镇守边关,忠心耿耿的宁远候在。我们恐怕只会功亏一篑!”李平大胆的言辞引得帐中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那我们就要白白的坐失这个机会了吗?”刘享不服气的嚷嚷。

“这倒也不是。”笑了笑,李平点出关键:“其实,关键只在于陛下是生,还是死!”

“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刘享急躁不解的问。

“这个,就要看王爷如何决断了。”李平看向一直沉默不发的云休。

“王爷?”众人等待着云休的决定。

“多派些人手去打探陛下的消息,一经发现,不必回报,不计代价,就地解决!”

众人被云休那锐利狠绝的眼神给震住。

“那如果天云王阻拦的话……”李平小心的征询云休的意思。多年的相处,众人心中都明白他们的主子对天云王云墨舞的心思。

“杀无赦!”江山美人,终究是江山重于美人!

“是!”

云苒啊云苒,想不到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掌控住京畿,稳住湮国,先帝传位于你,果然不错。但纵使你机关算尽,做到算无遗漏,上天却仍旧偏心于我,给了我这次机会!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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