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吕布的破坏力是在太大了,就在两人说话走神的这短短的时间里,之前与其碰面的那支四百余全身甲胄的士卒竟然被其屠杀了大半,一地明晃晃的光亮闪动着他们的眼神,只可惜那闪烁而起光亮的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地的死尸,难怪辛毗见了会这般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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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以冷兵器为主的年代,甲胄就好似后世的防弹衣一样,是士卒自战场之上存活下來的保障,全身的甲胄本就沉重,接着士卒奋力的冲击,其力道足以能将人生生撞飞出去,就像之前吕布还沒有登上城头之前,高雅薛兰两个的手下几乎都是触之即溃,可是这一切,在面对吕布的时候却都失去了作用,非但如此,反而在吕布的画戟之下,不少士卒却是被生生砸飞的,而那些即便是沒有被砸飞出去的士卒,全身的甲胄也根本挡不住吕布画戟的锋利。

诺。两人身后的阴影中,一人应了一声后很快跑了出去。

可惜,主公手中囤积的这些甲胄还是太少了,不然就是用人堆,也能堆死他吕布。士卒的离去,辛毗脸上的神色不但沒有见半点好转,反而更是担忧了起來。

审荣一看,顿时就明白了辛毗脸上的忧色,要知道,城中守将乃是高干,而留守在邺县的袁熙同样是一个不能令人忽视的存在,而偏偏两人之间因为是战是逃而大起了争议,将两人往日间的默契消磨的**然无存,这种情况下,夹在他们中间的其他人更是难受,若是两人之才可堪尚任的话也还好,可惜固执己见的两人只要一坐到一起就会争吵不休,以至于即便是谁提及一个能用的主意,另外一个人也会不管对不对的直接就出声反对,如今的这些手段,可不是打正常的渠道安排起來的。

反正这件事情也沒几个人知道,要不索性趁了战乱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去将知情的人一边说着,审荣伸手在脖颈边上轻轻一划,虽未说明,其意却是一目了然。

辛毗听了微微有些意动,不过很快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传令的士卒还好处理,可是军需处的守将那里就很难能够成功了,而且这些个士卒是我亲自在营中挑选出來的,即便是我动作不大,也根本逃不过军中那些个将校的耳目,这样一來,倒是显得我心虚了,只怕会累的族中之人

将令传达,原本隐藏下來的重弩手顿时涌向高处早已架好的重弩旁边,微微调试后,随即开始呼喝那冲在前方与吕布直接面对的士卒撤退,而后三人合力,一点一点将弩弦拉开,直指向吕布所在的地方。

武艺到了一定程度,对危险的感知是很敏感的,在被瞄准的瞬间,吕布浑身的汗毛立即就炸了开,一种令他心中感到心悸的寒意自他心底油然而生,沒有犹豫,吕布立即就急踏几步,身形晃动,很快就见给自己隐匿在全身甲胄的敌人身后。

撤回城墙边上。动作之下,虽然那种危险的感觉稍稍减弱不少,却仍旧顽强的萦绕在他心头,目光四转,却根本沒有在周身的战场之上发现危险的來源,吕布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思虑片刻,吕布忽然下令出声。

战场之上,他能够借助敌人的身形遮拦自己,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却沒有这个本事,这些个全身甲胄的敌人,他手下那些人可是要好几个人围住才能堪堪抵挡,更何况之前他的那番杀戮之下,此时他们这边的敌人数量已经不多了,而现在有东西连他都能威胁到,他手下的这些人就可想而知了。

死他不怕,可是让手下的士卒无谓的送死他却不愿,要知道,在他的带领之下,后面跟着冲上城头的士卒已经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一旦有些差池,那损失起來就绝对能让他的士卒伤筋动骨,在沒有弄清楚对方的手段之前,吕布只得下令让士卒后撤。

所谓军令如山,吕布的命令一出,士卒们虽然已经杀的有些眼红,还是很快就依令开始后撤,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瞬间响了起來。

北门这边攻势被阻,另外几处的地方也沒有好到哪里,东门与南门两处,因为战马奔驰的速度太过迅速,登在城头上之上的董卓军甚至连反应都沒有能反应过來,就已被浑身是火的战马将阵势冲溃,不但如此,千匹战马狂奔之下,挡在他们跟前的士卒不知有多少人被直接撞飞了出去,而且战马受惊,攻击性较之平时不知高了多少,或是践踏,或是撞击,城头之上,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等到残存下來的士卒稍稍回过些神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之后他们所要面对的,比起之前还要更加艰难。

战马是不会认人的,尤其是在受惊之后,更是敌我不分,董卓这边的士卒损失惨重,那些沒來得及退开的城中守卒也是一样,而且与董卓这边的士卒相比他们更差劲,在突起的变故之下,所有人轰的一下炸营了,可惜四处乱窜的结果就是,顷刻之间就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马岱的速度很快,因为这个时候根本已经沒有了人阻碍他攀登,不过即便是如此,等他攀上城头的时候,入目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任是他再是不甘,也只得下令让士卒暂且撤下城头,而跟他遭遇的情况一样的赵云虽然稍稍谨慎了些,面对着熊熊燃烧着的火海也是沒有丝毫办法。

而让众人沒有想到的是,这等僵持的场面之下,最先取得突破的竟然会是太史慈所在的西门。

跟吕布所在的北门享受的待遇一样,太史慈这边城头上也出现了一支全身甲胄的士卒,千多的人在一加入到战场之中后就开始肆虐起來,凭借着甲胄之坚,城头上的董卓军也是根本沒有办法阻挡,索性他们这边自战争开始后就一直有着弓手在对着城头进行压制,全身甲胄的袁绍军虽然不怕箭矢,可是那些普通的士卒就不行了,沒有他们在后面跟着,只是千多人的袁绍军所能造成的危险就小了不少,是以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箭矢加身,董卓这边的士卒只能听听铛铛铛的响声,不过正所谓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全身的甲胄虽然能够将他们的身形都遮拦起來,却总归是有着弱点在的,箭矢如雨,密密麻麻之下,不时的就会有惨叫声响了起來,谁又能想到,那全身甲胄之上仅存下來的一对儿眼睛目视的圆洞,此时竟然成了致命的所在。

眼睛跟别的地方不一样,钻入的浅了虽然还不能致命,那种锥心的痛却也非是常人可以忍耐的,而一旦箭矢钻入的深了,那就足以致命了,不过不管是哪种,对于这些士卒而言都是不愿承受的,以至于真正手上或者死亡的士卒虽然不多,对大军士气的影响却是很严重。

与吕布的暴力击破不同,太史慈玩的是艺术。

在赶上城头后,太史慈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这个弱点,于是立即就端起了弓箭,照着阵前一人脸上那黝黑的孔洞中射了过去,箭矢飞驰,而后狠狠的一头扎进了那人的眼睛里面,凄厉的哀嚎上顿时再又响了起來。

一招得手,太史慈脸上也不由笑了一下,难堪的脸色总算是稍稍好了一点,甲胄之上的孔洞虽小,然而对于有着一身神射本事的他而言,这却根本不算什么,微微有些困难的是这些个靶子都是移动的罢了。

嗖,嗖,嗖。深深一口气吸入口中,太史慈的神情立时完全的聚了起來,凝视的眼睛中,战场之上的厮杀声叫喊声等等好像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一样,他的眼睛里面,立时便只剩下了那一个个黑漆的孔洞,尖锐的呼啸声中,太史慈手上的速度全开,一支支箭矢一个接一个的几乎沒有间隔的自弓弦上一碰即逝。

砰,砰,砰。惨叫声中,十六个全身甲胄的士卒轰然坠地,时间之上竟然诡异的沒有差了多少,而唯一相同的是,十几个人的头上眼睛处的地方,一支支箭矢正牢牢的嵌在其上,箭尾轻轻颤动着,嗡嗡的细响声低低传出,仿若是要对着众人说些什么似的。

拿箭來。暴喝一声,太史慈很快就将一个新的箭筒背在背上,而后双手不停,急速的对着对面的士卒再又射了起來。

十五

十七

十三

十七

十九

一壶箭矢消失,就立即有人递上另外一壶,太史慈的身边,早就不知道堆下了多少个被射空了的箭囊,而在这种急速的射击之下,太史慈仿佛是找到了感觉一样,失误的几乎很少。

而太史慈的失误少,就意味着对面的士卒死亡的多,面对着如此压力之下,对面的士卒几乎是疯了一样冲着太史慈身前挡着的士卒阵型冲击起來,只可惜太史慈这些手下也不是白给的,如同吕布那边高雅的布置相似,士卒们在太史慈身前围成了一个半弧形,以盾牌竖在阵前,后面的士卒几乎人贴人的堆挤在一起,直至后背抵在城墙边上的汝墙上,拼力之下,竟是生生的将对面士卒的脚步给挡了下來。

于是,对面那些全身甲胄的城中守卒杯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