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声音,就算是被人听到也沒人会知道两人口中所谓的是时候了是什么意思,更何况现在的战场之上正混乱不堪,在许攸他们突然动手之后,董卓这边可谓是气势如虹,谁又会去注意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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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城头之上,仿佛是为了附和这声低喃,剧烈的颤动忽然之间传了过來,砰砰的声响好似地面正被什么巨大的东西重击一样,整个城头都开始微微颤动起來,一瞬间,战场上不管是董卓军还是守卒,除了少数杀红眼了的士卒对此充耳不觉以外,其余的众人纷纷被惊得顿在了那里。

轰,吼。一颤一呼喝,低沉的声音犹如战鼓,砰砰的敲击在众人心头。

轰,吼。一颤一呼喝,整个城头仿佛是陷入到了什么重量级的践踏之下,震颤之间,本是青石铺成的地面竟然瞬间尘埃漫天,很是有些万马奔腾之时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日头之下,怪异的声调清晰入耳,众人纷纷按捺不住扭头向着声音的來源之地看去,只见即便是漫天尘埃浮聚,也遮不住那漫天的金灿灿的光芒闪闪,顿时让不少人的眼睛瞬间失去了颜色,竟是在这瞬间,被亮瞎了。

那那是什么高雅身边,薛兰的嘴巴张的能够吞下一个鸡蛋,说话之间,连牙齿都打颤了他都沒有察觉,还未遭遇,胆已先寒。

甲胄,那是甲胄。凝神屏气,高雅的心中也有些不安,不过他到是沒有像薛兰一样胆气已丧,片刻之后,一句话自他口中低吼而出的时候,高雅的心头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牙齿磕碰一下,薛兰本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当他张嘴的功夫,已然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速速向将军打出旗语求救,眼下之际,我们只能拼命先自保了,传令,让所有人回防,在云梯口处列阵死守。顾不上去理薛兰,高雅很快就将心中的惊骇强压下去,转而对着身边的士卒大声吼叫起來。

对对对,速向将军求救慌忙之间,薛兰的脑袋已经有些呆滞了,听了高雅的话立即接口叫了出声,那惶惶的神情,当即就影响到了跟在他身边的士卒,不大的功夫,一种恐慌的气息在人群之中开始传了开。

轰,吼。一步一顿一颤动,这支突然出现全身金甲的袁绍军士卒的动作很慢,良久之后才缓缓赶來众人近前,城中的守卒几乎不用人吩咐就自觉的在这支队伍所途径的地方让开了道路,眼神之中满是惊喜震撼的看向这支队伍。

不过,这支队伍的数量明显不是很多,只是在董卓军攻势最猛的北门与西门各出现了一支,也仅仅只能影响到两处而已,战场之上虽然情势多变紧急,却还是有着士卒专门在几处地方跑动传递消息的,消息传开后另外两处地方士卒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虽然看不见北西两门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之前的响动却被他们听得清楚,那种令人感到胆寒的气息他们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可惜,就在他们面露喜色刚要加大攻势意图趁势攻入城中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地方之上,一阵阵战马嘶鸣的声音忽然响了起來,接下來的一幕,却是让他们感到绝望,彻底的绝望。

轰,轰,轰。身为董卓麾下的士卒,万马齐奔的场景对他们这些人來说也是常见的情景,可是如今,当众人转过头來看向声响传出的地方的时候,迎面而來的百马千马齐奔却是将所有人心中刚刚升腾而起的喜意浇的熄灭。

啊。瞬间,就有士卒厉嚎出声,只见那奔來的战马身上浑身火光,嘶鸣声中满是凄然绝望,鼻息呼哧的喘动之间,一对眸子满是猩红,发了疯的向着前方直冲过來,所过之处,不管是城中守卒还是董卓军的士卒,纷纷被撞的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之间,已然被践踏而來的马蹄踩了上去,咔嚓的声响中,凄厉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一幅人间地狱瞬间在众人跟前上演。

东城南城这边的马群出现的时间虽然稍晚,却因为着战马的速度缘故,接战的时间反而要更早于北城西城的地方,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两处城墙上的董卓军就成了溃败之势,谁也沒有想到,城中竟然有人狠心做下了这等狠辣之事。

遭了城头上的哀嚎与火光,瞬间就被一直关注着城头的赵云马岱两人发现,几乎在同时,不同在一处的两人几乎同声叫了出声,赵云到底是稳重一些,并沒有立即就派人出动赶上去救援,反而先是派了士卒疾去打探消息。

而不同于赵云,马岱的年纪虽小,胆略却是更胜常人,见了城头乍然而起的变化后,当即一声令下统率大军直冲而去,顷刻间,一万多人直奔城头而去,而此时城头之上正被那千匹战马肆虐,城头的守卒早就哭爹喊娘的恨不得能逃下城头,一个个只顾得上抱头鼠窜狼狈逃命,哪里还有精力动手阻拦他们。

与此同时,那浑身闪烁着金芒的士卒也终于做好了最后的准备,而到了这个时候,距离他们已经很近的高雅终于看清楚了这些人身上的穿着,就见这些人犹如一尊尊钢铁巨兽一样,浑身上下被甲胄完全覆盖起來,就连头上也是,一身的甲胄犹如一体,一眼看时甚至连个缝隙都沒有,而偏偏在行走之间的弯曲处很是自然,仿佛是衣衫一样能够随意褶皱,只有那头颅之上的双眼处,极为细小的两个孔洞跃然其上。

若非是亲眼所见,只怕沒人相信以现在的工艺,竟然能够做出这种全身的甲胄來,高雅眼中浓浓的满是不可置信之色,要知道,他能够在一开始就辨认出來这东西是甲胄,还多亏了他曾经见识过高顺手下的陷阵营,只不过即便是高顺手中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全身所披的也不过只是重甲而已,似眼前的这种甲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死來终于,有士卒开始忍受不住对面那金光之中传來的压力,发疯一样的向着对面队伍的军阵冲了过去,这人一动,当即就有百余个跟随而出,脸庞之上,猩红的眼睛之中透着疯狂,杀意毕露的直冲而去。

怎怎么办。薛兰一张口问的是怎么办而不是拼了或是打吧,就让高雅心中隐隐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眼神在其身上微微一顿,随即颇有些意味儿深长的摇了摇头否定道:等等看

不得不说,人跟人真的是有差距的,之前攻城的时候,薛兰也是个勇往向前毫不退缩的人,可是现在,与高雅两人同是面对着对面这处处透着怪异的队伍,高雅虽然心中惊惧尚还能应对,而薛兰则被之前这支队伍透出的气势给骇住了胆,两个武艺相差不大,见识相差不大,职位相差不大,能力相差不大的人,却在此时有了天差地别的差距,不得不让人感叹,可以说,这一战之后,只要高雅还活着,其成就就绝对会在薛兰之上,而薛兰,却只怕是止步于此再难能有寸进了。

砰,砰,砰

轰,轰,轰

就在两人说话分神的功夫,战场上面的形势瞬间再起了变化,董卓这边疯狂冲出的百多个士卒,随着两边之间的距离越來越近,猩红的眸子中当即闪烁起了点点兴奋之色,只是还不待这种情绪散发扩大,就已经被浓浓的惊惧所替代,脸庞之上,两种情绪纠缠在一起,让得那一个个被撞飞出去的士卒看着诡异莫名。

这怎么会惊叫声中,回过神來的高雅顿时呆在了那里,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百多个人,一百多个他手下的精锐,竟然在对面士卒中一队五十人队伍的撞击之下不是被斩杀当下就是被撞飞出去,而对面的五十人,竟然一人未损。

是是他们身上的甲不只是高雅被惊住了,他这边城墙上面的胞泽几乎全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眼球,不过很快,就有人眼尖看出了玄机,伸手指着对面的队伍大叫出声。

什么。神情一怔,高雅立即将眼光看向士卒口中所指的甲胄,却是不由的再被惊了一下。

铿。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自混战的队伍中传了出來,就见一个大汉发疯了似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随即躬身前探,将整个身体中的力量都调动了起來,而后在一声怒吼声中狠狠的一刀劈向身前的敌人,只可惜这一下竟好似劈砍在坚硬的青石上面一样,铿的声响中只见那士卒身上只是浅浅的留下了一缕刀痕而已,随即在大汉惊恐的眼神下,士卒将手中的长戈轻轻挥动,本该是笨重的兵器在他手中竟然如同身上的手臂一样灵活,噌的一下划破了大汉的脖颈,旋即身子发力,咚的一声撞击中,大汉的身子瞬间倒飞出去,头颅无力的歪着,竟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