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郭援倒霉,跟在高干身边多年,他本來就该是很熟悉高干的性情的,沒看到高干的其他几个部将都躲在一边沒人上來吗,只不过夏昭邓升几人本就圆滑狡诈,再者说郭援更准确点來说应该是袁尚的部下的,不过袁绍与高干两个本就亲厚,这才有了郭援被留在城中暂时跟在高干身边。

你由于袁绍长大成人的三个儿子中袁尚最得袁绍宠爱,而作为袁尚的部将,郭援心中自然也就有着一丝优越感在,此时被高干这么一堵,当即就气得脸色发青,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來。

谁有主意能退了城头的敌兵,本将定为其记一首功,金银珠宝女人应有尽有。骂了郭援,高干的脑袋顿时也清醒了些,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索性他也沒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倒也不怕其给袁绍学了过去,而且论亲疏远近,他怎么也要跟袁尚更亲近一些,还会怕了他一个郭援,更何况能不能支撑到袁绍回军还另说呢,一旦城破,等待他的除了死只怕也就只剩下死了,想到这里,高干索性便不再去搭理郭援,转而冲着身边的其他人大声吼叫起來。

轰的一声,城头上以高干为中心向着周边一下子乱了起來,首功不首功的太虚了些,对那些普通士卒來说,什么也沒有金银珠宝女人的**來的更大,高干的这许诺一出,有人甚至都忘了眼下还是在战场之上直接就向着高干的位置奔了过來。

将军,用火油泼,他们力气再大,也挡不住滚烫的火油,只要一泼,管他是谁也只能伏地受死

用人撞,将军只要将属下们聚集起來,以长戈开道,让后面的人只顾向前用力推挤,他们只有这么点人,不用多少的力气就能将他们全部撞下城墙

将军

一人开口,高干自然能听得清楚,两人开口,高干勉强还能听,三人四人十人瞬间的功夫,各种的嚎叫声就填满了高干的耳朵,轰乱之下,高干只觉得耳朵中好似千百只苍蝇在飞一样,嗡嗡的脑袋直发懵。

混蛋忿忿出声,高干的眼睛瞪得通圆,神情狰狞,仿佛是一头欲要吃人的野兽一样,嗜血的眼光当即在周身扫**起來,目光所及之处,一群原本正着急惶惶高声大叫的士卒顿时好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一个说,谁要是满口胡说糊弄本将,小心老子叫人仍他下城头。龇牙一笑,高干眼中透着森寒,神色之上那隐隐的雀跃立即就吓住了一群争相想要表现的人,邺县城中,高干的恶名那可是让所有人如雷贯耳的,眼下其脸上的神情清晰无误的告诉他们,高干口中的话,可不是吓吓他们就算了的。

将军,依小的看,还是调弓手退回聚集吧,用弓箭密集射杀最好。沉默片刻,一人小步上前一步,随即似乎豁出去了一样,将眼睛一闭,仰起头大声说了出声,那颤动不止的身子却显示着眼下他的心里,并沒有声音中中气十足的那么充足。

好办法,就调弓手撤回,反正这一群废物在前面也是沒用,连对方的弓手都压制不住,白占了地方在前面。只是几个呼吸,高干忽然双手一拍叫了出声,脸上原本难堪的神色瞬间好转起來,而后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便已然对着身边的亲卫传令出声:传我命令,刀盾兵上前,将敌人冲在城头上的人围拢住,让弓手在后聚集,好了后就直接用覆盖式射杀

将军,到时候是不是让刀盾兵后撤了再行射杀,他们可是我们自己人啊,覆盖射击的话,这些人又能有几个能活下來。高干沒搭理郭援,郭援却在高干的命令下不淡定了,见状顿时冒头出來提醒道。

若是平时,高干也许还给袁尚几分薄面,只是现在城头正被董卓军肆虐着,让他想办法他沒有,自己想出个办法吧他又挑毛病,一瞬间,高干对郭援的不识趣儿彻底恼怒了,扭头骂了出声:后撤,行啊,你郭援顶上去啊,你当董卓的手下都是瞎子吗,那么多敌人,盾兵要是后撤了,他们能放任不管,盾兵的速度再快,还能跑过他们吗,想死你自己拿把刀砍了就行,别拉着老子跟你一块儿死

要是有办法,高干又何曾想要这样做,平日里他是不在乎士卒的生命,可是现在面对着城外的董卓大军,城中的士卒原本就少的可怜,一旦沒有了士卒,他还能拿什么來守城,现在这不也是沒办法吗,可偏偏这郭援不识趣,难道说就你知道体恤士卒,我高干就是个杀人屠夫,凭什么好人让你做了,我高干就要当个坏蛋,怨念一起,高干心中的火气就再也忍耐不住。

不过,两人之间的说话并沒有影响到城头上的动作,随着将令传达,本就在汝墙下面躲着不敢露头的弓手们顿时如释重负般的纷纷后撤,而后就开始在涌动向前的到盾兵身后开始列阵,这样站着虽然沒有城墙遮掩,却也让城下飞驰上來的箭矢威力减弱了不知多少,除了极个别运气背到极致的家伙被乱矢射杀在地外,大部分人都安然无恙的列阵以待。

周大宝,情况好像不对劲儿啊城墙上一处云梯口的董卓军阵中,薛方用肩膀轻轻碰了下身边的周大宝,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对面的袁绍军担忧出声。

嘶倒吸一口冷气,周大宝只觉得半拉膀子好像从身上断裂开了一样,当即咧嘴哧唬起來,薛方的动作虽然轻微,可是对眼下已经浑身是伤的他而言仍旧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之前他们那队士卒中,眼下剩下的职位最高的人就是他自己了,最后一次攻城时,小校坠落云梯生死不知,余下的十余个带队的也在接下來的战争中相继战死身亡,只有他运气好些,只是一条胳膊险些被斩断下來,不过这也只是他身上最重的一处伤势罢了,眼下浑身鲜血淋漓的他,身上的创口早已密密麻麻的布满,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他的命大了,要知道如今城头上的董卓军中,他们之前的那批人已经几乎死绝了,仅剩下的几个现在也不知道被打散在哪个地方。

俺说将军,你能不能轻点。缓过一口气后,周大宝顿时咕哝出声。

作为一支两千人的统率,薛方的职位可是太史慈麾下的偏将,这样的职称,一个将军之名还是当得起的,不过对于战场上的这些个粗人來说,只要是他们的头儿,基本上在称呼的时候都是以将军称的,反而真正称呼职称的人沒有几个。

龟 儿 子的,袁绍手下这些个软蛋看來是要用阴招了,这么长时间沒能将咱们赶下去,他们必然是害怕了,之前战鼓声已经再变,将军已经调派了另外的援兵赶來了,只要能拖住他们系些时间,就算是他们有再多的阴谋诡计,这城头我们也要定了

双眼微微一眯,周大宝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來,高干调兵,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又怎么能沒有一点觉察,只是身陷险地,他们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这些罢了,此时薛方一提,周大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气血好似要凝滞了一样,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短时间里他也根本弄不明白这感觉出自哪里,沉吟片刻,只得硬着头皮强说道。

也是,不过这些盾兵真难啃,一个两个到是不怕,可这人一多,就算是我用蛮力也难以破开将其后面的人斩杀,而用巧力的话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的,早知道我也带一批盾兵上來了。刚刚两人冲在最前,对于此不单是薛方,就是周大宝也深有体会,要知道,浑身是伤的他一身的蛮力根本发挥不出來,要不是身边的薛方照顾,只怕他早就去见早先的那些胞泽了。

嘁,还带盾兵,光是那个盾都快有一人的重量了,带那么个东西谁给你时间爬上來,你真当俺们两人口中沒停的说着话,听着薛方大言不惭的说大话,周大宝顿时切了一声不屑反驳道,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周大宝好似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样,一对眼珠瞬间瞪了起來,本來不见多少情绪的满是血污的脸上立时被惊骇所占据,口中的话只是说了一半便生生被堵了下去。

什什么薛方一愕,因为他盯着的是另一个方向,几乎是与城墙成平行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扭头看向周大宝,而当他张口想要询问的时候,就被周大宝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打断了下去,那声音之中充斥的绝望,让即便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都不由的心中一突。

冲上去,冲上去,快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