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古人的身体素质还真是不一般,虽然在吃食上沒有后世之人那样吃的精致,也沒有那么多的营养讲究,身体素质较之后世之人却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别的不说,单只在这负重与耐力上,就实在令人感到恐怖。

沒有当过兵,董卓也不知道那所谓的特种部队是怎么训练的,不过后世那般系统的锻炼身体,挖掘人身上潜力的办法他却很清楚,更甚者,在他那混迹的年景中,对这些都可以说是亲身经历过。

一朝醒却身在汉末,董卓不是沒想过要将身边的亲卫都训练成如后世那种特种兵兵王与保镖镖王那样的存在,只是不明白其中的道道,最后他也只能将他所知道的那些拿來用以训练,而最终的结果却令他惊呆了眼睛,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将全身潜力挖掘出來后的士卒一个个竟然会恐怖到令他都感到惊惧。

这之后,他所传下的训练方法就被封锁了下來,在长安城中,就有着一处地方专门被划了出來列为禁地,其他人不要说进入,就是靠近到危险距离,也会被守卫在这里的士卒直接抓住就地处理了,而这里,就成了董卓的亲卫以及如今董卓麾下的影卫等三卫中的士卒的來源之地。

借着雨幕,五百人在黑夜中悄悄摸行着,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被他们摸近到了武安城的跟前,不过,这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攀登城墙了,因为摆在他们面前首要的问題,就是武安城下的护城河。

武安西北的深山区域中,一座山峰高耸入云,因为被周遭的百姓称之为摩天岭,洺水就是自这里发源,南北两条流经着武安县的绝大部分的地方,武安城,就是依洺水而建的县城,蜿蜒盘绕,将整个武安城东西南三面环绕其中,甚至是北面,都在几十数百甚至更多的年岁中被人工挖掘出了一道河床,与洺水挖通接连,将整个武安护在其中。

都动静小点。将手一挥,带队的将校顿时动作很轻的缓缓下到水中,毕竟是天然的河床,边缘的地方还很是低浅,低低的水声之中,将领的身子很快就被河水覆沒,后面的士卒见了立即有样学样,紧跟着悄然下水,作为有经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泅水就是他们必修的一门功课,而这也是董卓派他们出动來完成任务的原因。

良久,下水最早的将领已然开始脱开河水,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后,将领小心的疾步摸到城墙下面,转头在周身的城墙上面细细看了片刻后,随即大喜的奔向一处,夜色昏黑,以致让视线看的不是那么清晰,不过在他挥着手摸索了一下后,脸上的喜意顿时变得更加浓了,将声音压到极低在随后赶來的士卒耳边道:就是这里了,大家分头找找,约莫该有十条绳索的

果然,沒过多久的时间,就开始相继有发现绳索的消息传回,也确如将领所说的,整整十跟绳索贴着墙壁垂直而下,九长一短,正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

将领立即开始动手,缓慢轻悄的将身上穿着的甲胄解下,随即将其动作很轻的摆放在脚下,双手轻轻用力在绳索上拽动了下,很快一阵颤动就自其上缓缓传來,将领见了转头吩咐道:留下十人,等我们上去后,你们小心将甲胄摆放在城门口处,等我们打开城门后正是需要用的时候。说完,就不再去管谁要留下的问題,双臂微一用力,整个身子立即开始向上窜行起來。

诺。一队士卒自觉的应了下來,就在他们答应的一瞬间,其余的九条绳索上面也立即有人动作开始攀爬起來,他们这些人当初在训练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默契,只要带头的将领下令,立即就会有人默契的行动起來。

城头上的情况怎么样,士卒有多少,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军中士卒精锐程度如何,这段时间城中的守卫如何。刚一跳上城头,将领就被接应的影卫接个正着,伏身在城垛处伏耳静听,除了噼啪的雨点砸落的声音外,什么异样的声音也听不到,原本揪着的心顿时放了下來,微微一顿后,将领当即问了出声。

由于距离涉县较近,城中一直备有守卒五千,城头上驻守的士卒约有四百,不过这只是原本该有的数目,四面城墙正好一千六百士卒,城中的守卒正好可分作三队轮流戍守,不过这段时间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城头上的守卒几乎都跑回城中去了,这几天中基本上也就只有两百个不到,这个时候都正在城头上的那些个阁楼里面避雨,这种天气,他们是不会出來受罪的

哦,这么说來,这城头上岂不是沒有半点警戒之人。影卫士卒的话顿时然将领的眼珠一亮,随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诧异问道:那两百个士卒现在情况如何

都已熟睡,接到主公的讯号,我们就将人手安排了一下,现在这段时间里,正是由包括我在内的二十个人巡守。士卒沒有怎么迟疑,很快就将自己所知的消息说了出來,毕竟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就是全力配合。

好。将领大喜,随即出声道:三瘸子,我给你留下一百士卒,你让城中的这些兄弟给你们带路,悄悄的去将城头的这两百士卒解决掉,记住,不要被人给发觉了

嘿嘿,您就瞧好吧。咧嘴一笑,一口黄白相交的牙齿闪烁着寒芒,嗜血之意顿时四散而开,阴冷之下,甚至连空气都好似冷冽了几分,他们这一个个落汤鸡一样穿戴的众人不由的浑身颤抖着打了个激灵,就是将领本人也沒例外。

你这王 八 蛋,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随意散发这种气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多不胜数,不管你是谁本事怎样,在你杀机已动的时候,正是最容易被人发现的时候,你这样的毛病不改,迟早有一天会害死所有人的。激灵的时间很短,清醒过來后的将领顿时怒了,一把将三瘸子脖颈中的衣衫攥住,压低了声音在其耳边怒吼道。

想想也是,不少人对气息的感觉是很敏感的,有的人别说杀意肆虐之下了,就是谁看他的目光稍稍带有敌意都会被感知出來,这三瘸子在董卓的亲卫之中也是个狠人,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同样也狠,曾经在被砍了六刀的情况下仍旧以承受敌人一刀的代价挥刀砍断了对方的脖颈,董卓正是看中他这份狠劲,在将其自战场上救回來后就将其安置在了亲卫队中,而在其从那专门的地方训练出來后,一身的气息更是凌厉逼人,嗜血的程度比起以前也更甚了。

不过片刻之后,将领就颓然的放开了攥着三瘸子衣服的手,对这家伙,他实在是拿其沒有一点办法,一个对自己的命都丝毫不关心的人,你能指望他去关心什么,三瘸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倒不是说他就是个瘸子,反而恰恰相反,这人腿脚不但沒有丝毫损伤不说,在负重的急行军中,再沒有一个人的耐力能比他更好。

将军放心就是,俺老三虽然混蛋,却绝不会拿军令不当回事,将军只管拿下城门,城头的这两百个玩意儿,俺保证全收了。整了整衣衫,三瘸子忽然拍着胸脯轻笑了出声。

事关主公大事,万万马虎不得。再次叮嘱了一声后,将领当即转身带着两个熟悉地形的影卫向着城下摸去。

随着时间逐渐走过,黑漆的夜似乎变得更加黑了,大雨砸落在地的声响完全将四百个汉子走动的声音给遮掩了下去,不过城门这边不比城头,城头上因为露天,大雨之下沒有人愿意被淋湿着站在雨中站岗,再加上他们这里实在是安逸的太久了,早就沒了警惕之心的他们又怎么肯花费心思在城防上面,城门这里却不一样,有着城门洞这个天然的遮挡风雨的地方,这里的士卒还是保持着起码的警惕之心的,噼啪的雨声中,不时有噼啪的火把燃烧的声音夹杂传出,顿时让悄然摸近的董卓军脚步戛然而止。

将领转头,冲着影卫的人打了这是什么情况个眼色,索性两人距离很近,士卒立时就看明白了将领眼中所要表达的,就见他缓缓的摇了摇头后,凑到将领耳边低声说道:城门中驻守的士卒大约有二十个,而且他们所站立的距离很分散,即使有人混入他们的队伍中,想要暴起发难将所有人在第一时间都斩杀也是沒有可能的,所以眼下除了强攻,根本沒有其他的办法

既然这样,看來只好强攻占下了。喃喃一声,将领立即将心思收了起來,转而在身边一人耳边低声吩咐道:等战争一打起來,你就什么都别管,只管带人打开城门即可,缝隙打开后不要迟疑,立即让人去外面向里推动,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城门打开,然后你们不要管战场打成什么样子,以最快的速度将甲胄穿戴在身上,然后再赶來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