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什么也沒有。

若是董卓在这里的话,心中绝对会惊若雷鸣,可是甘宁现在所面对的人却是太史慈,一个比之他丝毫不逊色的人物,而且年纪相若的他们,很少会有人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更别说两人之间,根本就不曾相识。

甘宁,我记住你了,若是此战之后你沒战死,我将你介绍给我主。口中如是的说着,可是手中,太史慈却丝毫不好糊,双戟在他手中仿若无物,招招指向甘宁身上的要害。

不劳费心,宰了你,我自提你头颅去你主公处以为进身之阶,也好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战场的,什么蛇鼠宵小的都收,不过是他人口中之食罢了。甘宁也不示弱,一边与太史慈战在一起,一边张口对其嘲弄道。

口舌之利,小人耳,如你这般,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插标卖首太过危险,还是待某家送你些衣物,倚楼卖笑去吧。哈哈哈的大笑声中,太史慈手中的双戟舞动的更加急了,对甘宁的话,他好似根本就沒有听到一样,手臂微抬,一手将甘宁的大刀挡开,另外一手则将铁戟对着甘宁的脖颈猛地刺了过去。

你虽然明知道太史慈说的话就是为了刺激他,可是甘宁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怒了起來,古人对一些事情是很忌讳的,而很多涉及到女人的事情就更是如此,倚楼卖笑,不正是说的青楼女人吗,让他一个堂堂汉子去做这个,对他的侮辱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两人交战正是招招险恶,岂能由他多有反应,就在甘宁这一晃神的功夫,太史慈手中的铁戟已经逼近脖颈,森然的寒意刺激的他肉皮生疼,來不及招架,甘宁只能将头猛然后仰,而后整个身子也好似被什么绊了一下一样,瞬间向着地上躺了下去。

砰一百多斤的重量毫无征兆的坠落地面,而且为了躲开脖颈间那致命的威胁,甘宁更是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倒躺,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轰然之中,甘宁的脸色刷的一下瞬间白了,身子更是在地面上弹起落下弹起落下,一连几下,让一旁看着的太史慈都感到心颤。

城头上不似小城,因为早早便发觉董卓大军的动作,站前的准备上甘宁做的还是很到位的,错落有致的篝火熊熊燃烧着,正好将整个城头都罩入其中,让战场上的一切都毫无藏匿的可能。

杀甘宁的突然倒地,太史慈旁边的士卒虽然沒有能完全看懂,却也知道在这一次的交锋中,却是太史慈再又胜了,喜色几乎瞬间就在众人心头展了开,狂吼着迎着城头的敌人冲了上去。

不知太史慈是怎么想的,在甘宁倒下的瞬间,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间,可是他却好似沒有看到一样,反而大步冲向更前方,双戟疯狂的在敌人中肆虐起來。

死死死,都去死吧。嚎叫着,随着结束在他戟下的生命越发增多,太史慈脸上逐渐变得狰狞起來,原本俊朗的模样,在浑身浴血的情况下,竟然让人看着犹如恶鬼一样,吓得他身边的人纷纷逃逸躲避。

太史慈在前,身后的士卒跟随而上,很快就在城头敌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缺口一旦被打开,想要合上就显得难了。

该死。良久,甘宁从地面上爬了起來,此时他身边已经沒有了太史慈的踪迹,不过那般的人物,又岂会被人群淹沒,很快,甘宁就从距离着他数丈远的地方发现了太史慈的身影,看着那犹如魔神一般悍勇之人,甘宁心中一阵复杂。

就在刚才,太史慈不是沒有将他斩杀的希望,由于倒躺的太猛,甘宁的身体受到的震**很严重,浑身气血翻涌不说,在他倒躺的地方,一杆不知是是谁在什么时候丢下的兵器散乱着,躺下的瞬间,甘宁的身体正好压在上面,隐隐的,甘宁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身体内的骨骼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这也是为什么一直过了这么长时间,他才从地上起來的原因。

若是刚才,太史慈乘胜追击的话,即便是他心有不甘,也只能饮恨再此,后背受创,几乎将他全身的力气都拔了干净,那时的他,根本就一点战斗力也沒有了,可是让他心有不解的是,太史慈却偏偏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沒有对他动手不说,反而出手将麾下士卒引向他处。

难道说,太史慈真的想要将我介绍给董卓。

沒有办法,甘宁想了一圈后,最后也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只是旋即,就又被他给推翻了去。

从两人交战开始到结束,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却遭受如此重创,可见两人对阵,他根本就不是太史慈的对手,而太史慈,在之前的时间里,甘宁对这个人名根本连听都沒怎么听过,可是偏偏就这么一个人,却将自己斩翻在地,足可见董卓麾下良将如云的传言并非是空穴來风。

而自己,好像并沒有可以让其看重的地方,如此一來,想多了的甘宁开始纠结了

杀杀杀

杀杀杀

战场上,并沒有因为甘宁的突然停顿而戛然而止,突然之间,近乎是弧形的城头两侧忽然传出了震天的喊杀声,之前甘宁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

撤。沒有丝毫犹豫,在返回到自己亲信人身边后,甘宁当即下令让人撤退,随着两边被董卓军突破,而城头己方又明显落入了下风,被刘瑁几番羞辱,甘宁心中对刘氏的归属感已**然无存,保存自己才是他现在首先想到的,而且也成了他最想要做的。

悄无声息的,只有百余人的甘宁军转眼从城头上消失无踪。

甘宁走的潇洒,刘瑁就显得有些倒霉了,之前甘宁与太史慈拼斗,刘瑁也将心神放在了这里,在甘宁倒地的那一瞬间,刘瑁心中就咯噔一下,可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杀的有些癫狂了的太史慈已然冲着他所在的地方冲了过來。

这也就罢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可是,当刘瑁想着要先躲避开太史慈的锋芒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根本不能挪动,只能眼看着太史慈一点点向着自己逼近。

亡魂皆冒。

刘瑁想要张口求救,可是任他怎么挣扎,喉咙间竟好似被堵住一样,除了呼呼的喘气声再无其他。

未战,胆已尽寒。

刘瑁的状态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围在他身边的士卒见此当即大喜,随即一个个心中又大怒:主公尚且毫不惜命,我们竟然心有畏惧不敢上前。

人必有一死,他们心中并不是就沒有热血,只是在经年累月的杀伐之中,他们大都麻木了,此时刘瑁的动作,顿时将他们刺激到了。

保护主公

有死而已,跟他们拼了

呼啸声,瞬间就变得此起彼伏,在喧嚣的战场上汇成一股洪流,叫喊声中,不少人高呼着保护主公四字,纷纷悍勇的迎着太史慈冲了上去。

噗铁戟扎进敌人的胸口,汩汩的鲜血当即开始流动,瞬间,失血过多的士卒眼神开始涣散起來,可是,人虽然已经进入弥留,其手中的兵器却是去势不止的撞击在太史慈腰间的甲胄上,不过士卒已亡,这一下只是其脑中最后一个意识,根本就沒了威力,在太史慈的甲胄上,甚至连一道印痕都沒有留下。

不过,即便是如此,太史慈还是给下了一跳,原本疯狂的心顿时稍稍敛了一些,再拼杀时,其手中总会有一跳胳膊端在胸前,以便应付突发变故。

心神回归,太史慈的眼光也开始留意起周围,城头两侧的地方,几近已被高顺乐进两支队伍攻陷,因为刘瑁从來就沒有怎么将两侧的事情放在心里,两边的守卒根本就沒有多少,沒多久的时间,战阵就在两人的攻伐中轰然溃败。

很快,太史慈的目光就回转回來,看着面前自杀式的对着自己冲來的敌军,太史慈的眉头不由皱了起來,只是旋即,在目光瞥到不远处立着的刘瑁的时候,太史慈顿时喜笑颜开:逮到大鱼了

來的匆忙,刘瑁沒有将大纛带在身边,可是他的一身衣着却是在太耀眼了,整个人站在队伍中,很是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弟兄们,目标正前,随我杀。呼啸一声,太史慈当即再次发力起來,冲着刘瑁立着的地方冲了过去,而原本在刘瑁军士卒死命的冲击下已经速度大减的队伍,顿时再次加速起來。

噗。再次出手,太史慈手下再沒有一个活口,一戟将挡在面前的士卒一劈两半后,太史慈距离刘瑁已经非常接近,只是可惜,之前冲击城头的时候,他的弓箭已被他留在营地,沒有远程,太史慈只好继续冲击起來。

而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