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就是这样,教训别人可以,可是当事情一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就有些找不着北了,高顺就是这样。

三十多岁的汉子,到现在还只是独身一人,这放在古代这样一个以无后最大作为不孝的标准的年代,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作为一个老处男,高顺对女人的认识还仍旧洁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这一下,顿时被手下这干子人给将军了。

将军,你早就该找个婆娘了只从拽上,狗蛋儿就再沒有松开女人的手,这时见高顺的模样比自己还不堪,不由的张嘴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只是他,围着的几百人轰的一声全部闹了起來。

高顺大感尴尬,一瞬间连手给哪里放都不知道了,最后实在耐不住,一咬牙走到了剩余的那百余人跟前,这余下的百余人中,女人就只剩下了六个,而且这六人正是之前的二百余个女人中长得最好看的,犹豫了下,高顺抬脚走到六人中长相最差的一个面前,伸手就想将她拉住。

选漂亮的一人蓦然出声,让高顺的动作不由一顿。

漂亮的漂亮的旁边的众人见了,顿时起哄起來,还好这段路上根本沒人,不然的话别人还真以为是怎么样了呢。

对众人的哄闹,高顺沒怎么在意,反而越发的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快速的伸手将女人拉住,而后又出声问道:这之中,可曾还有你的亲人。许是太过羞赧,声音之中带着颤音,让正关注着他的士卒顿时又哄笑起來。

奴家尚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二。女人沒有如同之前那些女人被挑选时懦懦不语一样,一把将旁边立着的男孩儿拉过,对着高顺轻声回道,说话间,神情自若不见丝毫紧张,干脆利落的回答反而让她给人一种落落大方的感觉。

错觉吧心中喃喃一下,高顺随即就将这种心思放了下去,而后用另外一只手拉住男孩儿,边走回向队伍边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是一个莽汉,不懂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人,不过有一点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女人眼神不由闪了下,看向高顺的眼光顿时变得更为莫测了。

都记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将自己融入到你们的家庭之中,所有的称呼必须要毫无破绽,若是在赶到葭萌关前谁还不能做到完美的话,你们就只能留在外面了。迎着一众士卒的眼光,高顺不由觉得有点心慌,不过对于他自己的职责却沒有忘记,当即大声的呼喝起來。

知道了将军。一瞬间,附和声四起,可是就这一声附和,却让高顺立时皱起了眉头。

都说了,叫我的名字。一声暴喝,将两百多个士卒登时吓了一跳,他们不同于后备的那三百人,深陷敌丛,即便是他都不可能活着杀出來,若是真如现在这样吊儿郎当的浑不在意,他们这点人,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而且更为主要的一点是,在出发之前,贾诩曾与他仔细分析了下当前的形式,董卓若想在这次的南征中有所建树,这一次葭萌关之行,几乎可以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了。

人数不多,一路上却沒有走的太快,他们所有人都需要时间來融入到家庭中,伴随着两侧山壁歪曲中,什么娃他娘伢子爹娘的称呼杂乱的一直不停,一开始,后面跟着的四百人的队伍还时不时的笑着讥诮他们,只是当一行人距离着葭萌关越來越近的时候,叫声仍旧沒停,可是笑声却逐渐消失,四百余人停住脚步,眼眶微红的看着他们一行渐行渐远。

他们会成功的吧。一人低喃,许是太过失神,以至于他都沒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大。

会的,有将军在,就沒有将军克服不了的困难。一人随口回答道,是对胞泽的回答,又何尝不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些信心。

又前行半天时间,虽然葭萌关的城墙已经进入视线,可眼看着天色已经开始变暗,高顺便知道今天想要入关是不可能的了,关隘不同城门,早早的就会关闭,当年他驻守潼关的时候就是如此,想了想,挥手让众人开始寻地方住下。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跟你们说完,说话做事必须要小心,必要的时候即便是吃些亏,也绝不能胡乱动手,而且,这一次不同平日,事关主公大业,若有人惹了事,即便是死了,沒有我的命令其他人也不许擅自动手。临睡前,高顺再次将众人集中到一起,做着最后的叮嘱。

放心吧高毅,俺们都知道。众人说完,便各自散了。

心有忧虑,高顺回去后一时间怎么也睡不着,翻覆几下后,便索性起身在火堆前坐下,望着跳跃的火苗怔怔出神。

夜深了夫君,当心着凉,还是早些休息吧。不知何时,一双手伸了过來,将一个破旧的衣衫披在高顺身上,高顺转眼望去,却见到儿子已经躺下睡着,眼光转动,随即落在女人身上,眼中不由露出一丝不忍。

一直以來,高顺都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些普通人家的百姓,可是为何贾诩却会跟他强调,不用担心他们叛变与否,他们要做的事情,就连他们自己也都沒有多少信心,死他们不怕,可这是因为他们本就是在死人堆里挣扎的,他就不懂了,这些百姓如何就会这么胆大,视生死而无畏。

这也就算了,更为主要的是,高顺发现自己根本就沒办法心安理得的将他们这些百姓拖入陷境,只可惜有些事情,却不是他所能够决定的了的,就如同眼前。

嗯。他本就不善说话,即便是他在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个女人,可是他仍旧不是善谈之人,轻轻的点了下头应下,随即起身将女人拉起,而后将身上的衣衫给她搭在身上,两人并行,走到男孩儿睡着的地方找了地方躺下。

生已无忧,死当无惧。低声喃喃间,一如之前,高顺手臂微一用力,将女人拥在怀中,感受着胸口处传來的淡淡暖意,高顺只觉得一阵安心。

女人也沒有羞赧,而是很自然的伸手环住高顺的腰身,脑袋在其胸口微微蹭了几下,旋即沉沉睡去。

这段时间,不只是他们这一对,高顺手下这两百人几乎都在进行着同样的事情,他们是夫妻,就必须要有夫妻的模样,不过虽然亲密如这样,却沒有人去做更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