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个女人

“今日,轰动一时的扶氏丑闻已在扶氏董事长扶均山自杀身亡中落下帷幕。”

“扶小姐,请问扶董事长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未来扶氏的掌舵权会落在谁的手里?”

“听说扶董事长是畏罪自杀,这是真的吗?扶小姐,请您正面回答。”

记着尖锐而残酷的问题和爸爸四肢分裂的躺在扶氏摩天大楼门口的画面不断切换,疼痛和寒冷像两把锋利的刀,从四面八方刺向扶溪,她倒血泊里,想大哭却如石在喉,心肺被人生生撕开,痛的她近乎疯狂。

“爸爸,不要!”扶溪凄厉的叫着,从梦中惊醒。

枕头和衣服都湿透了,眼睛还是酸涩的厉害。

又是同样的噩梦!

扶溪叹了一口气,重新躺回被窝里,盯着天花板,盯着盯着,一行眼泪就顺着眼角蜿蜿蜒蜒的流入耳廓,心底钝痛阵阵传来,她慢慢蜷缩成一团。

陈年旧事就像是心头没长好的旧疤,不想起就相安无事,一旦触碰,就是鲜血淋漓的疼。

敲门声响起。

“太太,您起来了吗?先生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女仆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问。

“又做噩梦了吗?太太,要不咱们跟先生说说吧,说不定先生……”

扶溪睁开眼,启唇绵长的舒了一口气,“嗯。”

女仆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太太脸色苍白的厉害,便担忧的上前问,“太太,您不舒服吗?”

“吴妈。”扶溪打断她,继而掀唇而笑,“我说了没事。”

扶溪不动声色的拭掉眼角的泪,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没有,就是做了噩梦而已。”

收拾妥帖下了楼,就看到婆婆正坐在沙发上跟人打电话,年近40的贵妇,岁月对她格外优待,面容依旧姣好。

她本是笑着的,但是看到扶溪,她脸一沉挂了电话,瞪着扶溪骂道,“真把自己当豪门阔太太了是不是,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还睡,我沈家再有钱,也不是给你这种不下蛋的母鸡造的!”

扶溪早就听惯了她的谩骂和侮辱,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她骂痛快了也就罢了。

看扶溪不说话,安丽云走过来推了扶溪一把,斜着眼睛问,“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扶溪咬咬唇,垂眸,“妈,我听到了。”

安丽云看她这幅样子更来气,正要继续骂,就听到门外响起车子的声音。

沈焱墨回来了。

一月的残冬,大雪纷飞,冷冽如他的薄凉,扶溪不禁屏住呼吸,看向门口。

男人穿着灰色的大衣,围着黑色格子的围巾,头发上落了点雪花,像极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归家人。

扶溪忽然就眼眶泛酸,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这个男人,就是她三年婚姻的另一半,沈焱墨。

他五官冷硬俊朗,像艺术家手下最完美的作品,每一寸肌肤弧度都透着精雕细琢,精致而尊贵的令人窒息,仿若天之骄子,但他的气息却那么冷,目光那么阴郁,像暗夜来的修罗,骤然释放的曼陀罗。

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交织在他的身上,矛盾出了别样的魅力。

安丽云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一百八十度换脸,笑眯眯的迎上去,“我的宝贝儿子怎么才回来,妈一个月没见你,都快想死你了。”

沈焱墨神情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抬眸看向站在远处的扶溪。

那双凤眸太冷太疏离,扶溪不自觉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他对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接住。”安丽云不满的冲扶溪吼了一句。

扶溪愣了一下,随即抬眸,看到沈焱墨手里的大衣,才急忙走过去接过来,转身走开。

安丽云招呼着佣人把饭菜摆上桌,拉着儿子沈焱墨的手诉说着这一个月以来的种种,看到坐在一边的扶溪,眼神里止不住的嫌弃。

“三年了,随便一个女人也该让我抱上孙子了,可你看看你,我沈家娶你有什么用。”

扶溪抿了抿唇,垂眸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要告诉婆婆,她和沈焱墨,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吗?

“妈,孩子的事情,先不急。”沈焱墨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