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苏妲己。

从小因为这个名字,我吃了无数莫名其妙的苦头。

我一直很好奇,为何父母竟不顾众人反对为我起了这个名字。

从记事开始,我的世界变充满了别人满满的恶意。

无论是同学,亲戚,邻居还是父母那些狐朋狗友,忍不住取消我的名字,然后当着我的面把我和历史上那个祸国祸民的恶毒心肠的九尾狐狸对比,甚至有些男的会**笑着开一些低级下三滥的玩笑。

上学的时候,老师看到花名册,都会着重提高声音点我的名字,还要嘲讽几句:“什么土鳖父母给孩子起这么一个没品的名字。”

我从小就被女孩子孤立,是因为我的的确确有妲己的美貌。

我发育就很早,连上课的男老师会垂涎三尺的盯着我的胸部看,体育老师会尽可能的借机会揩我油。

那些恶心的,油腻腻的挂着为人师表名义的中年大叔。

好在我家很有钱,一些真正的恶心欺负事件倒也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从小,我学会了利用各种资源来保护自己,伪装自己。

可最终,我还是给自己,给家人招致了灭顶之灾。

那年十二岁,我父母带着我出席一场饭局。

那是一场场面非常宏大的饭局,有很多省级的高官,厅级的领导,有很多身家百亿的真正富豪,是真真正正的达官贵人的宴席。

本来我是不会参加这种宴席的,父母想让我再成熟一些,才能利用我。

我相信,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命运的作弄。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初夏的下午,阳光明媚,校园的枝头挂满了春天残留下来的开败的花。

一地肮脏的花瓣被众人践踏在脚下,丝毫不会怜惜它们千姿百媚在枝头绽放时的冰清玉洁。

我的座位靠窗,看着泥土里的花瓣出神,丝毫没意识到几个同班女生恶作剧的在我脚旁边放了一块香蕉皮。

几分钟后,我要起身去厕所,毫不知情的我正好踩在了香蕉皮上,狠狠而狼狈的摔在地上,脚踝剧烈的疼痛着,只怕是扭伤了,而膝盖破了一大洞,鲜血哗哗直流。

那几个女生站在窗边,背对着阳光,我看不清她们的表情,而她们丝毫不害怕我的受伤,反而大声拍着手掌笑:“我们这叫为国为民除害!活该!活该!”

几个男生也在旁边冷笑,平时他们一直对我大献殷勤,都被我无情拒绝了。

看样子,此刻我摔得如此狼狈,让他们也出了一口恶气。

我坐在地上,抱着腿,脚踝和膝盖很疼,阳光很刺眼,他们的笑容很刺耳。

后来还是任课老师通知了我妈到学校接我去医院包扎,我妈一路不停地埋怨我,说晚上有一个重要的宴会,要是因为我在学校顽皮捣蛋而耽误了这次出席,将会影响到我家今后多少多少钱的收益。

医院永远人满为患,挂号窗口排了长长的队伍。

我妈直接无视排队的人,从她的恶俗的粉色名牌包里掏出厚厚一叠现金(我妈对现金有着莫名其妙的钟爱,走到哪里都喜欢背着一堆现金),拍在护士台上,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会,该怎么挂号怎么挂号,该怎么排队怎么排队。

我妈干着急,一边不停唾沫横飞的指责我,一边翻着白眼看着排队挂号那些人对我们的指指点点,她反而有些得意,仿佛这是别人对她的羡慕嫉妒恨。

在别人看来,家境殷实,相貌姣好的我必然很幸福。我们家里有好几栋别墅,很多司机和佣人,数不尽的玩具,琳琅满目的衣服和首饰,可我视之为粪土。

我真正内心无比渴望的是父母的疼爱,家庭的温暖。

我根本记不清上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次,其乐融融吃饭时什么年代的事情了。

只要我一去找他们,他们直接拿钱拍我,脸上带着一种满足而不耐烦的神情,仿佛我应该无比的感恩自己有这么有钱的父母。

我常常想:不如他们把我扔了,把钱当女儿养多好。

随后,我自嘲的意识,难道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在钱和女儿两者之间挑选,挑选一万次,他们也不会选我一次的。

好容易医生帮我消毒好,包扎好伤口,叮咛嘱咐一番,我妈便急匆匆的拽着我的胳膊离开医院。

等待就医的过程中,我妈坐立不安,焦躁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实在等不及的时候,还跑到旁边的商场买了几幅首饰,顺便给我买了套礼服。

因为再送我回家肯定来不及,还不如把我也带到宴会上。

虽然我极力反对去宴会,我强调自己可以回家,但她却打定主意,要带着我去。

车子开到会场的半山腰,我向外一看:这的的确确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整个山头全都被装点起来,山上的酒店更是灯火辉煌,金色的大门,红色的地毯,千万颗水钻的水晶灯,席间无数的美女妖娆多姿,媚笑万千,觥筹交错声,交响乐队演奏声,嬉笑声,劝酒声。

走在会场的我被吵得脑仁疼,穿着过于紧绷的礼服,走路还不能一瘸一拐,这是母亲耳提面命的。母亲强制把我拉到宴会厅。

忽然,如同被海浪冲刷过一般,从我进门那几桌,看到我之后,不约而同闭住了嘴巴,像传染似的,一桌挨着一桌,大家都停止了手上的杯子碗筷,挺直了交谈,十几秒钟,整个大厅寂静一片,连交响乐队都停止了演奏,往众人探头张望的地方看去。

我一身洁白的紧身连衣裙,胸口别着一枚浅绿色的翠竹胸针,正怯生生的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安静。千万别给爸爸妈妈脸上抹黑。这是我当时心中所想的。多可笑啊!

我妈一看众人的眼神,挺起胸脯,拉着我,如同骄傲地天鹅走向我爸的桌子。

慢慢的,大厅又有人开始说笑,乐队继续演奏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席间,有几个人过来跟我爸聊天,甚至让我爸妈非常自豪地是,有一个跨国公司的管事来跟我爸交谈。

我感觉到其中有一双饿狼一般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我也不敢抬头寻找,只是厌烦的玩弄着蕾丝边的桌布,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场虚伪而无聊的宴会,赶紧回家。

没想到,灾难一波一波的向我家袭来。从那天开始,我家再无宁日。

先是父母的生意出现了问题,资金链断裂,股票又大跌,随后,家里的房子一栋接一栋的被变卖出去,跟着的便是车子,古玩字画,首饰……

司机和佣人也都纷纷被解雇了,家里鸡飞狗跳,好几个礼拜,我都没吃上一口热饭,他们根本顾不上我,只一个劲儿的四处打电话求援,看着他们那副卑躬屈膝,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我真的很反胃。

再后来,连电话都人打了,打了也没用,那些商业上曾经的狐朋狗友避我父母如同蛇蝎,根本不会再接电话了。

甚至,他们趁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了不少我家的古玩字画,以极其廉价的价格。

剩下的时间,父母和我被困在我们家最后剩下的一座房子里,两人开始了无止境的指责与谩骂。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

而我的遭遇更加可怕,在学校,原本忌惮我家雄厚实力的人现在都胆子大起来,先是指着我鼻子骂,偷偷在我的课桌里放垃圾,随后便是凳子不翼而飞,书本不翼而飞,再后来,便是组团厮打我,冲我啐口水,往我身上扔鸡蛋,水果。

我不甘示弱,疯狂的反击,却迎来他们更加疯狂的报复。

可,我终究只是一个人,而他们,是一个群体。

我甚至怀疑,整个学校的所有学生都团结起来欺负我。

连老师都默认了这种行为,毕竟女老师嫉妒,而男老师求而不得,说不定我可以低头求助,趁机可以占我便宜。

可我是谁?!我宁死也不会向这些人渣低头的。

后来,我就不上学了。

我父母也不在意,学校老师更不在意。

我跑到学校附近的小花园消磨时间,每天看看小草,逗逗野猫野狗。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废弃的小花园,我感觉生活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整整一个礼拜没上学。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父母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关注我;学校老师们估计巴不得我不再去学校,还给学校一个良好的环境。

可,老天连这一礼拜的时间都不给我。

我在小花园被袭击了。

对方是三个当地的无业青年,估计是盯梢了我好几天,这才瞅准机会下手。

小花园地处偏僻,正午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笑着,肮脏的手在我身子上下不停地抚摸着,甚至还不时地狠狠掐一下,他们身上的刺鼻的恶心气味以及口中的接连不断的污秽词语,让我空旷的胃狠狠地**着。我的嘴被紧紧地捂住,反胃吐出的酸水,根本无法从嘴里出来,只好咽下去。

衣服不停地被撕扯,几乎不着寸缕了,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