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等的太久

有一种冲动,让他抓起了一件衬衫穿在身上,可是随后他又放弃了。坚持了这么久而不见她,怎么可以在晚上的戏码刚刚演完后就去找她呢。

颓然的又躺回**,无聊的拿起手机翻看着,刚刚的电话也不知是谁打错了,那么急就挂了。

一串数字显示在眼前,熟悉且陌生,熟悉这些数字,陌生的是因为他从未打过这个电话,那是他送给茵茵的手机。

她从未打过给他,而他也从未打过给她。

好绕口的两句话,却是真的,彼此间他们从未通过电话。

奇怪了,为什么她打了又挂了?为什么只有短短的两秒钟?

心口突然一悸,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人飞快的套上了一条长裤,健步如飞,飞也似的冲进车库,再不想禁锢自己的心。

车响的那一刹那,崩紧了许久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原来,这出发的一刻,他早已等得太久太久了。

雨中的街路,满是水,雨丝斜斜长长的在车灯前垂落,眼里,除了雨,还是雨。心里,除了急,还是急。

雨刮一下下轻轻地刮着车玻璃上的雨水,慢腾腾的让人的心更急。

那条路熟悉的让他心痛,多少个夜晚,他曾不知不觉的把车开进那条街里,从她的门前缓缓开过,再慢慢的消失在街口。

那样的孩子气常令他自己失笑,却又心惊,他的心不曾给过谁啊,太过珍惜了,一旦失去,会痛彻心菲,那样的感觉,他怕。所以,他逃避与她的相见,他怕失去。

到了,撑着伞向阁楼冲去,走了一半,却被那扇铁门挡在门外,上了锁,他上不去。

夜更沉了,那伞也挡不住雨的肆虐,裤角、衣袖早湿了半边,却恍然未觉般四处寻找着能上去阁楼的办法。

可是除了那楼梯再没有任何的通道了。

嘶哑着嗓子唤着茵茵的名字,久久,却无人应。

心更慌,总不至于心这么狠,下了雨,他又叫了这么久也不开门吧,茵茵,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从上了一半的楼梯上退下,找房东吧,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房东的大门也锁了,叫了更无人应,被迫的跳过铁栅栏翻门而入,他不是梁上君子,他只是不放心茵茵而已。

小楼的门在外面上了锁,看来爷爷也不在,去亲戚家了吧。

这样大的雨就是叫了人来开锁,也要等好久援兵才能到,可是他的心已经等不及了。

那靠近楼梯的一侧有一条排水管,来不及思量,柯正威扔了伞在门外,爬上那条排水管,爬过了一层楼高,便过了阁楼楼梯的铁门,小心翼翼的一手抓着铁管,一手伸向楼梯的栏杆,,有些远,慢慢的移过去,终于抓住了,混身使力,一**,人已在楼梯的外侧,急忙越过楼梯,几步就冲上楼去。

平台上,茶花在风中乱舞,看不清花开花落,雨势更大了,推门,门里没有栓,心里有些窃喜,却更是担心茵茵的迷糊。

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肃静。

淡蓝色的**,茵茵横卧着,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对他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察觉,依然沉睡着。

难道是他多疑了,茵茵什么事也没有吗?

轻轻的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子蹲下了依然比床高出许多,凝神望着她,虽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她小小声的咿呀而语,听不清念着什么,却象是做着恶梦一般。

慢慢的适应了这室内的黑暗,瞧见了她的脸红通通的好象苹果一样。

搓了搓手,吹着气,被雨淋湿的冰冷还没有暖过来,舌尖轻试了试,手温了。

轻放在昏睡中的茵茵额头上,滚烫的热浪袭来,烫得他心惊,怪不得睡不安稳,一定是淋了雨,才染了风寒。

拧亮了小灯,**的人儿依旧昏睡抑或昏迷着,他已分不清。

四处翻着,钥匙、毛毯,还有伞,她依然毫无知觉的昏睡着。

心疼的仿佛要迸裂般的难受,捶着胸口,是雨水,更是他的戏伤了她吧。

柔软的毯子裹住了她,抱在怀里,再隔了一层床单,只盼他的湿衣不要湿了毛毯。

开了门,一手抱她,一手撑着伞,来到车门,将她安放在后排的座位上,她轻呼出的气息吐在他的手臂上,热热的。

熟睡中的茵茵就象一个婴孩般悸动着,微笑,居然对自己的一切毫无所知。

开了车,飞一样的向他的别墅驶去,茵茵不喜欢医院,那他就不去。别墅里有他的私人医生,只是今晚要加夜班了。

红灯绿灯闪过,一边开车,一边关注着沉沉而睡的茵茵,眼底眉梢,满是温柔。

一夜的狂风,草弯了,花碎了,树折了枝,只有绿意更加盎然。

翻着衣柜,一眼瞥见那套淡蓝色的T恤与牛仔裤,坦然的穿上,慵懒的一如微服出访的新世纪王子,眉宇间却收敛了冷冽与寒意,换上一抹微笑,盅惑如浪花扑打礁石,声声脆响,声声咬合着默契。

输了一夜的输液,又睡了一整天,茵茵的烧已经退了。

迪康说茵茵就快醒了,还好他救的及时,否则演变成急性肺炎,那后果不堪设想。

打开抽屉,取了一枚胸针,好可爱的兔兔,雪白的颜色,惹人喜爱,这胸针他买了很久,也搁置了很久了,如今,到了该送她的时候了。

一叠相片散在胸针的周遭,瞄了一眼,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即使是真的,他也不要再去想了。

随心,他只要随心就好了。

……

茵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宽大的圆**,柔软的暗格子被盖在身上,暖融融的,窗台上,桌子上,插满了玫瑰花,红红艳艳的,好香,好美。

依稀记得自己淋了雨,倒在阁楼的**,昏昏沉沉的一忽冷一忽热,她是怎么来这里的呢?为什么她一丁点也记不起来。

移了移身子,还有些软,蓦然发现被子底下的她那身睡衣不是她的,那是一套纯绵的白色睡衣,而且,款式是男装……

头晕晕的,为这一发现而茫然,阿翔家?一定是阿翔救了她,只有他与爷爷才能开了那铁门的锁。

听到脚步声款款而来,停在门边,静静地,她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样子怎么见人呢?

“你……你别进来。”低低叫着,拒绝门外的那个他。

“……”无声,没有脚步离开的声音,人,一定还站在门口。

“是阿翔吗?”她轻轻的问。

“……”柯正威的脸都绿了。

她前生一定是卖醋的,所以他就陪着她一起喝。可是如今,貌似他已经喝习惯了,上瘾了,醋解毒吧,因为,两个月的代价就是,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

想到阿翔也不是她的错吧,想起他昨天与阿菁的那场戏,脸一黯,竟有些不敢见茵茵了。

这小女人,他既喜欢又害怕她,那种喜欢,就是爱吧,他不知道,只是见不到的这两个月,她的样子象种子一样在他的心田里茁壮成长,连根也越扎越深了。

……

门外一片寂静,茵茵确定那人还站在门边,难道不是阿翔吗?为什么他不进来?

她的样子虽然不好看,可是睡衣穿得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况且还有被子密密的裹着,她都不怕了,他怕什么?

很想谢谢他,谢谢他救了她一次。

可是突然想起,他是怎么知道她病了呢?还有这衣服是谁换的?

“请你进来……。”她想知道门外的人到底是谁?

“……”她越催得急,柯正威就是愈不敢进,就象小孩子做错了事不敢回家一样,此刻的他,犹犹豫豫的站在门边正思量着要怎么面对她。

“你不是阿翔?”她又问,如果是阿翔没有道理不进来的。人都救了,讨一声谢很正常啊。

“……”想逃了,却又该死的想见她。

昨夜,输液挂好了,他瞧着她睡的不安稳,就躺在她身边紧紧搂她在怀里,她的呼吸猫一样的淡淡的拂着他的脸,清香的味道让他贪婪的呼吸着,闭着眼感受怀里热烫的她慢慢的降温,心随着她的好转而欣喜。

冰袋子换了又换,敷在她的额头,他勤快的象个老妈子。

偷偷吻过她的额头,想要吻平她眉间一缕仿佛抚也抚不平的淡淡愁绪,她不快乐,他查了许久,也查不出薇薇的父亲是谁。可是他打心眼里的喜欢她,也喜欢薇薇。

“还不进来吗?”她又追问了,声音里夹杂着烦燥,难道她以为她被绑架了吗?世间没有这样好的匪徒吧,还会给她医病。

想着她婴儿般的恬淡睡容,嘴角漾开了笑,进去吧,向她认个错,坦诚自己的心,她一定会接受他的,他相信自己的魅力。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了,为什么不叫了呢?

轻轻的旋转门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微笑,推门,闪身进去,然后是她软软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来不及看清他是谁,人已被他打横抱起,可是那古龙水混合雪茄的气息告诉她,他是柯少。

仰头望向他的脸,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赖,又把她劫到了哪里啊?

这是哪里呢?这不是凯旋,他的金屋很多吧,昨儿去送外卖的那个别墅是藏着阿菁的吧。他都有那么多的女人了,又放下她不见她有两个多月了,如今,何苦又来招她。

“你放开我。”茵茵捶着他的胸口,狠狠的,她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