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决定

先是他打电话给阿成,然后阿成告诉他父亲出事了,然后似乎是茵茵问他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好象就只说了三人字“他死了。”

是的,父亲死了。

晕了,一定是茵茵以为那个‘他’是指薇薇了,音同字不同,此他非彼她呀,怪不得她会晕倒,看来这一次又要怪自己讲话没有讲清楚了。

刚刚,似乎是有人拍照了,不行,他不能让自己如此狼狈的镜头出现在A市不同的三八报纸杂志上。

可是再抬眼望去,刚刚的那一群人早已在护士的强烈要求下散去了,而那个拿着相机的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些沮丧,然而他已经再没有去找寻那人的力气了,此刻的他心里一团的乱,为着父亲也为着茵茵的昏迷。

终于在难耐中身旁的门开了,茵茵苍白着一张脸慢慢的走出来,她只是暂时性的受到了惊吓才昏迷的,并不是真的有什么病。

“茵……”柯正威迎上去,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茵,是我父亲走了,薇薇她至今还没有消息。”这一次他立时就要澄清一切,他不想再让茵茵担心了。

惊喜,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是难过,薇薇没有死,这是她的惊喜,可是她也难过仲伯父的去世。

世间之事总难全,为什么总是有人喜欢把黑的变成白的,把白的变成黑的来污染这一个原来无比美好的世界呢。

回握着柯正威的手,此时,她只想给他更多的力量来面对这一切。

那一天的那一刻,医院里的他与她出奇的安静,他与她就坐在那墙边的临时椅子上肩靠着肩,彼此的慰藉都是一份依托一份鼓励。

那一天的晚报上,有一张异常放大的照片,照片的男女主角分别就是他与她。

询问过医生后,柯正威终于确认了仲宇凡果然不是父亲亲生的儿子,那所有的医理都足以证明仲宇凡与父亲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然而那所有的一切仲宇凡也不清楚,便是对于仲凤庭,他一直是以亲生父亲来对待的,只为,仲凤庭真的视他为已出。

从医院里出来,眼前已是一片灯火阑珊,那万家的灯火闪亮时,映照着的是他与茵茵彼此间的真诚关切。

茵茵拨通了慧真的电话,希望慧真可以给宇凡最好的照顾,仲凤庭不来,那么唯一可以全心全意照顾宇凡的就只有慧真了。

到了晚上才拨通慧真的电话这多少让她有些汗颜,她昏迷醒来之后,她与柯正威说好了谁也不谈及仲凤庭的死讯,一切就交由阿成来处理,而他与她都想要知道当年的那张照片中的人,虽然柯正威已猜出了八九分,不过倘若加上宇凡的确定,那么一切就简单明了化了。

果然,宇凡只记得那照片中的人他姓陈。

又是陈姓,冷然的笑,他不会让父亲白白死去的,他要报仇,报仇,手中的拳头握得生生的响,那声音怒吼着告诉他,他不会放过那姓陈之人,不止为他给了自己一段痛苦的回忆,更多的是因为他又一次的杀死了父亲。

是的,只能是他。

慧真欣喜的同意了,甚至等不及她说一个谢字就急忙的挂断了电话。

此时,慧真正在赶往医院的途中吧。坐在柯正威的林肯车里,茵茵浮想联翩,虽然柯正威一直强调父亲只不过是遇到车祸而身亡的,可是茵茵还是不能相信,总是感觉那车祸一定有一场阴谋存在,而至于真相,她也希望能够尽早的解开。

只是,可以吗?

父亲与母亲已经走了十年了,却还是无法瞑目,而她,竟然在十年后才想要查清那一个一个的谜题,时间的跨度太久远了,不过虽然难,她还是会追查下去的。

一路风过,车窗始终也未曾关上,两个人只让那呼呼的风吹乱了发,再吹醒了心。

柯正威一直低迷不语,只是在吸着雪茄的时候,茵茵才明显的感觉到他混身上下的那一股子僵硬,似乎他在酝酿着什么。

他没有说,茵茵也不便问,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心底深处的一片绿洲吧,许多的事她也不曾告诉他,但是她坚信她是为了他好,只为,她不想让他陷入更多的仇杀之中,却殊不知,柯正威比她知道的还要更多,他早已猜到了那年那月那场恐怖的经历中的罪魁祸首是谁。

车停了,就停在了两座别墅之间,她无声的下车,而他也没有挽留她,或许她嫁给赤列翔也是不错的选择吧,他的前路太过凶险,让他甚至无法保证可以给她更多更多……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放手……

其实,放手也是一门艺术,只是那门艺术的代价却是心的无比沉痛。

相对的两个背影在那一刻渐渐的拉远了距离……

他推开玻璃门的时候,是陈瑶正坐在大厅里不停的吸着烟,而她面前是最新才出的晚报,晚报上是柯正威紧抱着阮茵茵的特写镜头。

听到开门声,陈瑶深吐了一口烟,然后那原本阴沉的脸在这一刻刹时蓄满了笑容,那表情,甚至比最专业的演员还要来得快,来得逼真。

他回来了,可是他的心里却是藏着另外一个女人,绣花拖鞋轻巧的向着他的方向而去,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还没有重新在结婚,她就不想放弃他,因为此时自己还有那虚假的病症可以牵制着他。

她走向他的那一刻,男人仰起头看着她的方向,然后竟然咧开嘴笑了笑,虽然那笑不够甜美,但是却似乎是她与他一起时他唯一一次的向她展示的笑颜。

他的笑更多的只是给了对面别墅的那个女人吧,那个女人,她恨透了她,可是没有父亲的旨意,她什么也不敢做,也不能下手。

“阿瑶……”柯正威轻轻的唤道,那声音媚惑的顿时就电到了她。

然而更为神奇的却是男人突然间张开的双臂,那展开如翅膀一样的手臂是在邀请着她的进入,进入他的怀中吗?

是的,一定是的,这别墅里再也没有其它的人了。

就连佣人也只是雇佣了钟点工,都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才来的,她在努力的制造各种各样的与他一起的机会,只是再回这个别墅,他除了只偶尔与她拉拉手之外,甚至都没有再触碰过她的身子。

可是今天……

她奇怪了,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陈瑶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她钻进了男人性感魅人的怀抱,好熟悉的一种感觉呀,就在那女人没出现之前的日子里,这男人曾经还是属于她的,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但至少他带给了她曾经的欢娱,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回来之后,他的眼里似乎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所以,她真的恨透了那个阮茵茵。

“威……”陈瑶呢喃的轻唤着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柔得如水一样直酥到了男人的耳中。

柯正威咪眼一笑,甚至让人看不清他眸中稍纵即逝的神情,手臂一使力,片刻间陈瑶已经被他打横抱起,似乎是没有想到柯正威会有这样的动作吧,女人尖叫了,那声音穿透在空旷的大厅内听在男人的耳中却是刺耳了。

没有在说什么,他抱着陈瑶一路向卧房走去,而女人则是将自己更深更深的埋在男人的怀里,甚至希望自己嵌入了他的身体里才好。

那一条路是那样的漫长,让柯正威在每一个脚步中皆是步步扰心,他的心很乱,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可是此一刻他已经在开始实施他的行动了,那么就不要后悔吧。

他会让一切水落而石出,只是这些要付出他的代价来。

终于把陈瑶也把自己丢在**的时候,他看着眼前女人那已经满是热情的媚颜,他困惑了,要吗?

要了,就是他背叛了自己的爱,就是他背叛了阮茵茵。

而如果不要,那么他就背叛了父亲给他的生,给他的亲情。

一切,难以抉择。

一切,终于让他理解了那年那月父亲的心……

他是一个戏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戏子吧,所以他要入戏,他没的选择。

女人小巧而柔软的小手轻探向他的唇瓣,那手指上馨香的味道却是让他想起了茵茵,那抹香依稀就是茵茵身上的,晃晃头,她是茵茵吗?

可是不对,茵茵从不会如此奔放的做着一切,似乎每一次都是他的主动,那小女人她只会悄悄的承受而不懂得如何是妖媚男人的一切。

再摇摇头,迷朦中人已清醒,她不是茵茵,她依然还是陈瑶。

唇轻吻着那纤细的手指,其实陈瑶也是一个媚到极致的美人,只是他无法爱上她。

初识她时,她已不是处子,而她那奔放狂野的一切让他深迷在无尽的欲的世界,只因他想忘记,忘记曾经的那一双如秋水般的剪剪瞳眸。

花开几载,树绿几回,他终于又迎回了那一双眼眸时,他却再也难以求到她的一切了。

虚幻,茵茵一直虚幻的飘在他周遭的空气中。

于是,愈来愈热烈的,他的唇沿着女人的手指到手臂,再到她光滑的颈项,立时,女人轻轻的一个抖颤,那极细微的动作却是在邀请他的进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