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订婚前夕

盛夏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里,身体已经虚弱得不行了,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白纸,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眼神有些花,那么久没进食,做手术的时候又流了那么多血,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

她很早之前就有贫血,一旦饿到了,或者没休息好,心就会慌,脑袋也会晕。

盛夏无力的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想拿瓶牛奶热一下补充体力,可刚拿上,眼前一黑,全身无力的,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往后倒了下去。

脑袋先是重重的撞到了台面上,再整个人跌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陈可欣正在录歌,已经心不在焉的唱错了好几次,她的眼皮一直跳,脑子里老是想起盛夏那苍白的脸色。

看上去整个人消瘦得一阵风都怕把她给吹走了。

陈可欣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止了录歌,走出房间,向助理拿过手机,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通是通了,却一直没被接听。

她的心里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害怕盛夏会出什么事,刚刚看她就像没力走动一样,万一半路晕倒可就完了。

她顿时心一凉,心想自己的预感有时候挺准的,之前很多时候,脑子一直想着那件事,那件事就真的会发生。

陈可欣和助理说了句有事,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

她一边加快了车速行驶,一边拿着手机不断的打着盛夏的电话。

每次听到无人接听,她的心情就越着急一分。

回到了家里,陈可欣想着如果在家里没见到盛夏,就得报警了。

结果一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厨房里的盛夏。

她心一紧,鞋子都没换,着急的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夏夏,夏夏……”

陈可欣蹲下来,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缓缓的伸出食指放在她的鼻尖,幸好,还有气……

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脑袋,抱起来枕在腿上,手上却感觉到湿润一片,抽出来一看,一手的血。

陈可欣吓坏了,急忙打了急救电话……

盛夏做了一个梦,在一个望不到尽头的漆黑隧道里,身后像是有只野兽在追她,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却一直跑不到尽头,躲不开野兽。

恍惚之间,她又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叫声,婴儿清亮的声音,不断的叫着一句,妈妈,妈妈……

她想问一句,是谁在出声,可是不管怎么喊,却一点声都发不出。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小时候,爸爸的大掌牵着她的手,走过每一个欢快的游乐园。

最后,爸爸站在眼前,朝她伸出手,慈祥的说道,夏夏,来爸爸这,不要再受苦了,来爸爸这……

盛夏微笑着,伸出了手,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手在差一点握上去的时候,身后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拽了回去,“夏夏,你能不能醒过来?”

清亮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太过于真实,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盛夏缓缓的睁开了眼,刺眼的光线一下子将眼睛刺痛,又本能的闭上了眼。

耳边响起了激动的声音,“夏夏,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她又睁开了眼,半眯着眼睛望过去,只见陈可欣一脸激动的望着她。

盛夏心一暖,扯起唇无力的笑了笑。

陈可欣激动的握着她的手,心疼得哭了出来,“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你怎么那么傻?”

她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出声,“可欣,谢谢你。”

陈可欣哽咽道,“别那么客气,你没事就好。”

盛夏问,“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了。”

盛夏苦涩的垂了垂眼帘,明天,顾柏彦就要与苏诗雨订婚了。

陈可欣问,“你想吃什么?我回去做给你。”

“粥吧。”

实际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都不不想吃,可她不想因为贫血再晕倒了。

“好,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回去做给你吃。”

“嗯,麻烦你了。”

陈可欣无语道,“咱俩谁和谁啊,再那么客气我可生气了。”

“好,不客气。”盛夏轻轻一笑。

陈可欣离开之后,盛夏摇起了病床,靠了起来。

她的脑袋围着纱布,还有些痛。

可也算不上什么,这点伤,她不在乎。

低头,看了看手臂的伤,还有点痛痛痒痒的,应该差不多愈合了。

纹身已经破碎了,尽管缝合了,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正如她和顾柏彦的感情。

盛夏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精神。

原本就瘦的脸,如今变得更加突兀,包子般的脸蛋瘦成了苹果肌。

从来都有神的双眼,如今也变得空洞洞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两天的时间,好像历经了世间的沧桑。

陈可欣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护士的陪伴下,来到了医院的走廊里,晒着暖暖的太阳。

过了中秋,天有些微凉了,盛夏穿着单薄的衣服,吹着风,有些凉。

陈可欣体贴的带多了一件外套,给她穿上。

回到病房,她将煲好的粥打开,吹凉了,放在她的嘴边。

盛夏一脸小傲娇,“可欣小姐姐对我那么好,我都有点不适应。”

陈可欣挑挑眉,“谁让你是我姐妹呢。”

她笑了笑,“我真幸福。”

陈可欣又盛了一勺粥,放在她嘴边,“多吃点。”

她望着盛夏的样子,实在是心疼。

以前那么清纯阳光的一个小女孩子,现在变得那么忧郁伤感。

顾柏彦和苏诗雨要订婚的新闻,炒得更加厉害了,整个a市无人不知,甚至都上了国际新闻。

她也是着急,怕盛夏受不了这个刺激。

盛夏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傲娇的吃着粥。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晚上七点多,陈可欣回去做饭,盛夏一个人站在了病房的阳台上,呆呆的望着漆黑的天空。

同一天空下的顾柏彦,在干嘛呢?

是否忙着明天的订婚典礼。

盛夏心里还是很难受,眼睛干干的,这几天把十年的泪都哭干了。

她好几次都想打电话过去,也想发条短信过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毕竟分手这个词,他没有当面和她亲口说。

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也不想再自找没趣,明知道电话永远打不通,信息永远不会回。

不想再,自找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