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在得知颜煜他们临行的日期后,热情地在家摆了一桌子菜,美名“送行宴”,颜煜听着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拗不过他的盛情邀约,还是在第二日一早,跟明月一起去了他们府上。

“明月妹妹来的时日不长,但却与我投缘得很,待有机会我去扬州游玩你可要好好招待我。”魏小姐亲切地挨着明月落座。

“那是自然。”明月微笑回应,但并没有做过多客套,她与魏小姐交好但也仅仅点到为止,她不敢保证在魏小姐的有生之年两人是否还能见上面,索性便也没有许出更多的承诺。

颜煜余光一直注意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日明月的兴致不高,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这老胳膊老腿是走不动了,颜大人回去上书圣上时还望替我向圣上告罪。”魏行说着向颜煜敬酒,颜煜回礼,一饮而尽道:“魏大人不必忧心,此次功德圆满圣上定会体谅。”

“行了,都说是家宴,就别谈论公事了。”魏夫人不满地瞪了一眼魏行。

“好好,夫人莫气,我去问问厨房你爱喝的甜豆汤好没好。”语罢,魏行屁颠屁颠地离席,只留侍从们习以为常地给他们布菜。

魏夫人回头笑笑地对颜煜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们启程了,我也劝不住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颜煜客气道:“魏大人为人和善,下官第一次出公差便如此顺利,也多亏了魏大人的照顾。”

宴席持续到了晌午,若不是颜煜以还要赶路不宜过多饮酒为由推辞,恐怕魏行还不能这么早放过他们。

魏夫人叫了下人送他们上马车,临行前魏行抬着一张被酒熏红的脸眯起眼睛看着明月,“颜小姐当真与本官的一位故人长得一模一样。”

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位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明月,而下一瞬,魏夫人就打破沉默,揪着他的耳朵道:“老头子,我看你是醉得不清。”

随后魏小姐一脸歉意地对明月道:“抱歉,家父有些喝醉了,本无意冒犯,他说的是三十年前救过他性命的一位娘子,想来是太久远他年纪大都记糊涂了。”

明月摇摇头,“无事。”随后看向她身后被自家夫人搀扶的半百老人,似是无意言道:“现在蜀中百姓安乐衣食无忧,那位娘子看到魏大人如今的成绩定会很高兴的。”

颜煜一直在她身边等候,听到这番话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明月说完便向魏家众人道了别,随颜煜一同踏上马车。

两人一路无话,明月一直沉默地望着窗外,颜煜看完半本书,深觉车内太过安静,斟酌万分开口问:“明月,你不开心吗?”

“昨夜又没有休息好?”

明月闻言回头望他,“没有,我只是有些讨厌这种离别的场景。”

“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以前的事我都记起来了。”

颜煜眉毛一挑,惊讶地看向她。

这一刻,明月忽然厌倦了不断地说谎、圆谎,忽觉这些都没什么意思。

“我的父亲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母亲生下我不久后也跟着离世,也许也因为这个缘故,我天生就不喜欢和人太过亲近,因为和人相处总要分别的。”

从前还好,神仙寿命漫长,不管去了哪总会有重逢的那一刻。但自入了凡间便不一样了。

她也曾与凡人交朋友,但过不了多久,他们看着她始终不变的容颜也会露出害怕的神情,她不愿看到这种表情,便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慢慢变老直至死去却无能为力。

颜煜看她的情绪低落,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慢慢靠过去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我自幼在扬州长大,十岁时父亲升官进京任职,我们一家便从扬州迁往京城定居。”

“父亲一路高升,直至宰府,颜家门楣高悬稳立朝堂,表面看起来尊荣万千,但父亲始终心如悬石。”

“嘉元帝昏庸荒唐,嘉正继位更甚,之后的嘉庆嘉兴两朝皆是庸碌无能,百姓本没抱着什么他们能济世救民的希望,父亲等一众朝臣也只呕心沥血教导皇太子。但却不想嘉兴晚年受内宦蛊惑,竟要废除储君改立年幼皇七子,提张氏女为贵妃将手中大权旁落。”

“满朝哗然,嘉兴帝糊涂执拗,最后父亲身为宰府首当其冲,死谏于朝堂血溅七尺,吓得嘉兴神志崩溃这才换来皇太子继位,也就是如今的□□。”

明月闻言震惊,她记得当年坊间沸沸扬扬的传闻,当时的她刚到江南,饶是对这些事不怎么感兴趣也耳濡目染地听说到,一位位高权重的朝臣为了大业血溅堂上,随后家中夫人病危离世,只留还未及冠的幼子和一封家书。

当年的事如雷贯耳,老少妇孺皆知,即便江南离盛京足有数里远。

更常有百姓叹言颜丞相可谓是百年难遇的肱骨之臣。

当时她不明所以,只叹凡人太傻,几世轮回才有托生为人的机会说不要便不要了。

却没想到其中事情这么复杂,更没想到就是颜煜的家人。

“对不起。”明月有些愧疚。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道歉。”颜煜轻松地笑笑,“这回终于换我说这句话了。”

明月摇头,“不只是这件事,还有很多。”比如,她一直欺骗了他这么久。

颜煜定定地看着她,“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言说的事情,在你不想说的时候不会有人逼迫你。”

“等到你愿意把它们说出来的时候,我定会倾听。”

明月回眸与他对视,颜煜眼中泛着温柔的光,让她想起当初他从河畔将她救起的那一刻,那时候也是这样。

也正是这样的光让她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来到了扬州,让她一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同所有的凡人一样生老病死化为黄土便心中烦闷难受。

“颜子行,我突然想到,还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初遇那天是,扬州酒楼下也是,还有那天在荷花池。”

说完,明月自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从遇到你开始,就总是会有这些麻烦出现。”

颜煜无奈:“这么说来,怕不是你我八字不合,你在我身边总多灾多难。”

明月:“你也信这些?”

颜煜:“宁可信其有。”

明月不满,双手拉着他的衣领,脸颊凑近:“要我说,咱们是命中注定,这叫有缘。”

颜煜屏住呼吸,两人之间仅一掌之隔,彼此呼吸可闻。

明月比他稍矮一分,此时此刻她的目光刚好正对着他的唇。男子薄唇紧闭,明月无声地咽了下喉咙,攥着他衣领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只见面前人俊朗的面容一点点放大,男子的薄唇慢慢接近--

明月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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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时岁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捡回那张被人泄愤丢弃的房卡,踏进了酒店顶层的套房。

【没有人知道那个凉薄多情的男人曾是她信仰,是照亮她阴暗角落里的一束光。】

在某个寻常的黄昏,女孩坐在被子里,墨绿色的布料将她的皮肤衬得雪白。

时岁抬起头,小声地问:“先生,我是您的情人吗?”

陆遇礼摸了下她的头发,淡笑一声:“不,你是我的小朋友。”

②时岁初一那年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了一位高中部的学长。

瓢泼大雨中,女孩儿趴在男孩儿的背上放声大哭,男孩儿一路沉默。直到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医院的病**时,男孩儿蹲在她面前,声音如大提琴般沉稳动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好好学习,考去首城大学,就没人再敢欺负你。”

③两人在一起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陆遇礼都以为时岁是日久生情才喜欢上了他。直到某天,他偶然间在时岁的手机中看到了一个名为【学长】的相册。

-勇敢是自卑者的座右铭-

暗恋成真×合约关系

乖女×浪子

古代言情《今朝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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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司妤是将军府万千宠爱娇养长大的嫡女,年少时轻狂娇嗔,情窦初开时被情郎的甜言蜜语哄的团团转。

十六岁时毅然决然地跟那个总跟在她后屁股跑的青梅竹马退了亲,嫁给了心心念念的安王。

可成婚不足两年,将军府蒙冤下狱,她这才看清,昔日的良人原来有着一副蛇蝎心肠。

她难忍着婆母刁难,小妾羞辱,一条白绫悬上梁,脚下的木杌还没来得及踢倒,就被门外抄家的重兵一脚踢开房门。

当年的竹马已成为万人之上的宰辅。

②安王获罪,司妤作为他的嫡妻被处以流放。

有人存了心思,在荒野外的小路上给她套上麻袋送到了谢宴的**。

“听闻这女人从前负了大人的心,攀附权贵嫁给了安王,如今小人把她绑来,任凭大人处置。”

谢宴漠然地瞥了一眼跪坐在床榻里侧看不清面容的人,想起当初抄家时她那一副决然赴死的情形,心里估摸着待会估计就会看到她满脸怒火,宁死不从的模样。

谁料,当谢宴神色淡淡地挑起床榻的纱帐,司妤自下而上望着他,眸光盈盈,小声问:“大人,您要就寝了吗?”

司妤不知道,就因这一眼,谢宴藏了五年的心思在他脑中疯狂生长,从那时起,谢宴就下了决心,再也不会让这个人逃脱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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