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不怀好意(中)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情投意合,缠绵了会儿就擦出火来。

白英爵利落地解开关眠的皮带,忍不住笑道:“可能要吃下午茶了。”

关眠半眯起眼睛,慵懒地应了一声。

白英爵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下手更加没顾忌。

关眠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保险|套,挑眉道:“随身携带?”

白英爵邪笑道:“发现功用之后,我发现它比手机重要。”

关眠由着他去了。

白英爵昨天尝味,却没有尽兴,今天不免沉迷地更久了些。不过他还是很注意关眠的身体的,幸好抹了药,看不出什么来了。

等两人完事,已过了关眠午休时间。

白英爵意犹未尽地舔着他的脖子,手指一边帮他系扣子,一边又忍不住把刚系好的解开来。

关眠头枕在手臂上,懒洋洋道:“这样下去,我一辈子也穿不好衣服。”

白英爵笑道:“我不介意大饱眼福一辈子。”

关眠道:“我介意。”

白英爵作势要脱衣服,“我们可以公平交易。”

关眠道:“真可惜,我的眼睛不属于我的消化系统。它再饱也没办法提供足够的营养来支持我的身体。”

白英爵叹息道:“看来我不够秀色可餐啊。”

“说到餐……”关眠用脚踢了踢他,“好像还有人在外面等着用餐。”

等两人缠绵完,恩爱完,互相调侃完,从车厢里出来,已经将近两个小时的事。游海波的保镖一字排开地等在门口,个个脸黑如锅底,几乎与包公媲美。

白英爵视而不见,抬手朝刚从自己车上下来的游海波打招呼道:“不小心午睡过头了。”

游海波的目光在他和关眠脖子上新添的吻痕上转了转,笑道:“不要紧。午睡有助于身心健康。”

白英爵道:“本来答应说一起吃午饭的,不过可惜到上班时间了,我要先送他去上班。”

听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放鸽子,一般人肯定会生气不满,但游海波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回答道:“应该的。两位慢走。”

白英爵道:“不如回头我们一起喝个下午茶。”

游海波道:“我非常乐意,不过下午有个不能改期的会议,只好另外选时间了。”

白英爵道了声可惜,但脸上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笑眯眯地带着关眠重新上了车,然后倏地消失在视线中。

等他们去远了,游海波脸上的笑容才收敛起来,渐渐露出阴冷之色。

回去的速度比来的速度快了两倍。

关眠迟到自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已经成为很多人瞩目的焦点。

魏马克走过来酸不溜丢地说道:“你是不是和白英爵一起出去啦?”

关眠应了一声。

魏马克道:“听说你要辞职?是不是白英爵答应养你了?”他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过上鲍参翅肚来张口,国际名牌来伸手的日子,不想他兢兢业业地努力了这么久,却连边都没有摸上,而关眠一转眼就平步青云到他的梦想国度,怎不令他咬牙切齿羡慕嫉妒?

关眠对他的心态了然于胸,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淡然道:“是跳槽。”

魏马克愣了下,忙问道:“去盛安集团?”

关眠被问得不耐烦,直接抬腿走人。

魏马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说点什么发泄,却看到白英爵张望着自己,笑容意味深长,好像知道了什么,害得他硬生生地将嘀咕缩了回去,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

其实这点倒是魏马克多心了。白英爵虽然知道一点关于关眠的事情,但都是从旁人的嘴巴里听来的,他自己从来没有用任何途径打探过关眠的消息,尽管那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尊重关眠,所以也尊重关眠的意思。如果有什么事,他宁可等关眠亲自对他开口,也不希望是自己用手段得到的。就像当初他明明感觉到关眠有事隐瞒着自己,也愿意静静地等待,直到对方愿意为他敞开心扉。目前看来,这招是很奏效的。

白英爵见魏马克盯着自己不放,一双眼睛还不停地发电,不由无趣地移开目光,寻找关眠的踪影。

这次关眠被一群太太团围住了。从外形来说,关眠斯文俊秀,气质干净,的确很受异性欢迎。白英爵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就听一个太太问道:“啊,这座水晶天使很漂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安琪儿。”关眠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真好听。”太太满意地摸着水晶。由于同步翻译器的盛行,现在学外语的人越来越少,除非是研究,不然实在没有必要特地去学一门麻烦却又不能当做工作用途的外语。所以很多人对外语是一窍不通的,所谓一窍不通就是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懂。

白英爵看着一脸镇定的关眠,面露笑意。

“这个风铃真好看!居然是纸条做的,太漂亮了。你知道怎么做吗?”一个太太期盼地看着关眠。

如果关眠回头的话,一定能够看到她眼中闪烁的类似于满天繁星的光亮。不过关眠没有回头,依旧是淡然的口气,“剪纸条,贴起来。”

“我喜欢这个风铃,琉璃制品才是真漂亮!”太太拿起有一串风铃,然后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关眠透过风铃看着站在另一边的男人。他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显然看穿了自己的敷衍。但是关眠一点都不觉得难堪或尴尬。赤|裸相对以后,他们之间的屏障和壁垒就完全撤去了,见过彼此最真实最不设防的模样,也就没什么其他需要遮遮掩掩的。

大概感受到两人之间与众不同的气场,原本还在看装饰品的太太团突然停下手,来回看着他们,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说是窃窃私语,其实声音还是很大的。

“两个人都长得不错。”

“该不是一见钟情了吧?”

“太浪漫了!我们还是不要挡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

太太团们惊呼了一番,议论了一番,然后识趣得从两人中间退了出来,去寻找其他解说员了。

白英爵向前走了两步道:“能不能介绍一下你最喜欢的装饰品呢?”

关眠道:“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展览中心靠后的展台。那里放的全是钟,各种各样的钟,有挂钟,有座钟……

白英爵苦笑道:“这个礼物我不能送。”

即使过了上千年,不能送钟的习俗依旧延续了下来。

关眠道:“你可以给自己买一个。”

白英爵眼睛一亮,故意道:“放在家里,也需要有人欣赏才行。”

关眠瞥了他一眼,承诺似的回答道:“会有的。”

这就是答应了。

白英爵望着他的侧脸,心里暖洋洋的。这种感觉在昨天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舒爽得让他完全遗忘了自己之前是多么讨厌另一个人加入到自己的生活当中。

“站得累了,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白英爵有点担心他的身体。

关眠动了动脚,摇头道:“还好。”不得不说,白英爵私人医生开的药还是很有效的,虽然后来又发生了一次,但是不但没有产生新伤口,连旧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如果说还有什么不适,那就是**后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