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明泰冷冷地看了杭天胜一眼道:“道友莫非得了健忘症不成?这么快就忘记了在沱沱河上从小儿手中强抢黄金蛟龙的事儿了吗?除此之外,道友还持强凌弱,将小儿及本宫门下弟子兵器法宝一并强行夺走,这些事莫非道友已经忘了么?

本宫告诉你,你忘了,本宫没忘!今日道友若不给本宫一个交待,那就把命留在这昆仑山吧!”说完,扬手一挥,一只龟壳冲天而起,随着高度的抬升,那龟壳迎风变涨,转瞬间变涨大至一个小屋子般大小,散发着蒙蒙的黑色玄光,笼罩在长孙明泰上方,形成一重严密的保护罩,将长孙明泰牢牢守护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把秋水如泓的凛冽寒剑出现在长孙明泰手中,剑指杭天胜,杀气四溢,寒气逼人,令四周围观的人群猛然一滞,不由自主地飞速后撤,以免被波及无辜。

而四周围观人群后退的同时,一个个目中都闪烁着莫名的兴奋光芒。

长孙明泰VS杭天胜!

这绝对是一场不容错过的精彩决斗。一个是闻名遐迩、久负盛名的神州修真界第一高手,一个是突然间冒出来一刀斩破青城掌门小成剑域的超级黑马。

到底是神州修真界第一高手以超强的实力力压超级黑马?还是超级黑马上演绝地反击,掀翻神州修真界第一高手,踩着第一高手的头顶上位,成为新的霸主?着实让人期待!更让人兴奋!孰胜孰败,孰强孰弱,经过这一战就可以见分晓,这种层次的决斗百年难得一见,绝对不容错过!

眨眼前,现场中只剩下杭天胜一行与玉墟宫的人马紧张对峙着,在不远的地方,除了皇甫行、清灵子和葛士雄分别率同聚宝阁弟子、武当门众和兽王殿门下挺立在原处没有动之外,四周再见不到一个修真者,一个个都退得远远地,停立在虚空和地面上默然旁观。

此时见长孙明泰论私不论公地要找杭天胜麻烦,聚宝阁主皇甫行看了一眼清灵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涉及公事,比如刚才那个在拍卖会上的事,他还能出面说和一下,但涉及到私仇,他就不便冒然插手了。

清灵子皱了皱眉,也没吭声,他和皇甫行一样,如果是公事上,他还能出面,厚着脸皮说和一下,但这涉及到私仇,又是这等事关宗门颜面的私仇,冒然插手,实属不智,很可能说和不成,反招人厌,与玉墟宫交恶,这并不符合武当的利益。

不过,考虑到杭天胜对自己和武当的大恩,他会考虑在杭天胜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出面保下他的性命,使之免除性命之危。

比起长孙明泰和清灵子的顾忌,葛士雄就要直接多了,见长孙明泰欲对杭天胜下手,不由嗤笑道:“真是打了小

的,出来老的。长孙宫主,没想到好久不见,你这厚脸皮的功夫也是越发精湛了啊!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既然长孙宫主提到私仇,那是不是应该让你那些徒子徒孙离远一些,由你本人跟杭道友独自较量?生死各安天命。你若真敢这样,那我等便认可你这私仇的说法。否则,那便是借口,便是公然藐视天下英雄,我兽王殿第一个不答应。皇甫阁主、清灵子老道,你们认为老夫说的可对?”

皇甫行与清灵子原本不想插手,但被葛士雄这么一逼,就不得不表态了,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皇甫行不甘被葛士雄牵着鼻子走,当下对长孙明泰拱了拱手道:“长孙宫主,诚如葛长老所说,既然二位是私仇,确实不宜大动干戈,不如二位一对一做决斗如何?”

清灵子也对长孙明泰竖掌一礼,宣了一声无量天尊,接着道:“是啊!长孙宫主,你与杭道友都是我神州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手,实在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小事大动干戈,为免生灵涂炭,伤了和气,二位还是单独决斗比较好。不若二位一战定输赢,以实力定胜负,如何?”

长孙明泰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地劝导着,顿时一阵头大和恼火,不由眉毛一竖,冷冷地道:“这是本宫与杭道友之前的私事,就不劳二位操心了。二位若是来昆仑作客,本宫欢迎;但如果是来做说客的,那就免开尊口!至于某些不长眼的家伙,待本宫收拾停当,自当上门讨教。希望到时候你的嘴巴还是这么硬!”说罢,目光冷冷地扫过皇甫行和清灵子,最后落在葛士雄身上。

见葛士雄替自己打抱不平,反倒被长孙明泰威胁,杭天胜微微一笑,不过这葛士雄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讨好自己,就凭这腔热情,自己也不能让他失望,寒了人心。

当下跨前一步,很是巧妙地挡在葛士雄与长孙明泰之间,一双晶亮的双目罩定长孙明泰:“强抢?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这本事没有几分,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那黄金蛟龙本就是杭某兽宠,因为外出游历,被令郎碰上,就聚众围攻,欲强行抓捕。所幸,被杭某撞上,救下我那兽宠。

至于令郎及贵宫门下弟子兵器法宝倒的确是杭某所收,不过那是对他们小惩大戒,并无不妥之处。若长孙宫主愿意代他们向杭某道歉,这些兵器法宝,杭某就算送还给你也无不可。”

“让本宫向你道歉?好说!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了。先问问本宫手中这把剑吧!”长孙明泰气极而笑道,右手一挥,那寒剑寒气大盛,散发出阵阵森冷的冰冻之气向四面八方蔓延,四周地面传来一阵咔咔咔的声响,众人低头一看,发现地面

草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冻结,化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冰雕。

骤然降低的气温让空气中一阵潮湿,下起冷雨来,还不等这些冷雨落地,就再次化为一只只尖利的冰刺从天而降。

皇甫行、清灵子和葛士雄三方人马各自撑起防护罩,将冰刺阻隔在外,目中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因为他们发现那空气中的水份在遇到骤錰降低的气温而瞬间转化的冰刺竟然拥有着自主攻击的能力,显然这些冰刺都被长孙明泰以灵识控制住,形成一个规模不小的寒冰军团。若要消灭这些冰刺,除了硬碰硬将之击溃外,就只有绕过冰刺,将长孙明泰重伤才有可能了。

寒气肆虐,冰刺林立,如同一个个长枪短戟、刀山剑林,在长孙明泰的寒剑指引下,挟带着一阵阵仿佛能冻结一切的寒风冰暴,劈头盖脑地向杭天胜席卷而去。

面对长孙明泰咄咄逼人的攻势,杭天胜脸色丝毫不变,眼中有的只是一片古井不波的平静,两手一翻,各自现出一物,左手青铜钟,右手拿天刀。

左手一扬,那巴掌大的青铜古钟升空而起,迎风便涨,瞬间变涨大至一丈高下,悬浮在杭天胜身前三尺处,与鼻子平齐,钟身侧倾,如同一只巨大的喇叭,钟口朝向长孙明泰的方向,右手天刀反转,以刀柄重击在钟身上。

“铛……铛……铛……”刀柄重击在钟身上,发出一阵清越至极的钟鸣声,穿透四周空间,在这昆仑山上空来回震**,千山回响,历久不绝。地面上那一个个被冻成冰雕的草木应声而断,与此同时,充斥在这方天地上空的寒气也随之被驱散,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远处围观的众人听到那钟声只觉得原本压抑在心头的莫名威压顷刻崩解,心头无比舒畅,并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变化。而立身地现场之中的皇甫行、清灵子和葛士雄三人却清晰而敏感地发现四周地周的变化,如果这仅仅只是让他们惊讶的话,那么,他们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他们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们清晰地看到,那被长孙明泰以寒剑引导的兵裹着冰刺团的寒冰风暴,扑到杭天胜跟前后,竟然被那座青铜古钟悉数吞没,那青铜古钟的钟口就如同一个无底洞,将所有扑面而来的寒冰风暴一股脑地吞没肚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吃惊的不止是皇甫行、清灵子和葛士雄,还有长孙明泰本人。比起前三者的吃惊,长孙明泰就是骇然色变了。他没想到自己屡试不爽的剑引风暴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对方给破掉了,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骇然的是,对方那口古怪大钟,好像有收摄法宝的威能,若非他用心操控,强自镇压,说不定连手中的寒剑都要被那大钟给收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