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厉誉醒来时心情极好,他觉得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天。

尤其是睁开眼发现不是做梦,身边躺着的真的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但想到昨晚上自己装可怜装睡蹭了一晚上白承寒的床就忍不住心虚,但这会儿离平时醒来时还有十分钟,他不舍得吵醒白承寒,就这么躺着。

只能就那么偏着头静静看着白承寒的侧脸,只有微弱的光从窗帘的遮挡透进来,虽然看不真切,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轮廓。

厉誉一时间忍不住看呆了,就那么瞧着,直到一道清晰丝毫没有睡意的声音传来:“看够了吗?要不要我在多闭会儿眼让誉哥看够?”

厉誉一愣,下一刻意识到自己偷看被抓个现行,耳根一热:“你醒了啊。”

白承寒睁开眼,偏头看去,眼底带着掫揄的笑意:“本来不想醒的,但没办法,谁让某些人再看下去圣人也装不下去啊。”

他说话间撑着头翻个身侧对着厉誉,望着躺在那里不敢动装死的厉誉:“誉哥昨晚上睡得好吗?”

厉誉心虚,声音也有些轻:“还行。昨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还是承寒手艺好。”

白承寒却是没说话,无声笑着。

厉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偏头去看,对上白承寒笑意盈盈的眉眼,仿佛被这目光烫到,飞快将视线收了回来。

白承寒却在这时重新开口:“我的床是不是比誉哥你的要软不少?”

厉誉被白承寒这么盯着,完全不能冷静思考:“应、应该是吧。”

白承寒猛地凑近一些:“可我们的床不是一样的吗?誉哥真的觉得我的床比较软一些?还是说,是因为誉哥昨晚装睡太成功,成功把自己也说服了,觉得我这边样样都更好一些?”

“嗯?”厉誉后知后觉一怔,终于明白自己昨晚上装睡被白承寒发现了,“你知道啊。”

白承寒望着厉誉这模样,新奇又觉得有趣:“誉哥要是想和我同床共枕就直接说,我又不是不会答应,是不是?”

厉誉本来还窘迫的模样闻言一愣,眼睛放光:“真的?”

这下换成白承寒愣住:???

难道不应该被拆穿落荒而逃吗?结果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厉誉却有些激动:“承寒你真的答应了?”

白承寒:“……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两个人又不是没有一起同床共枕过,毕竟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他为了替厉誉治腿自己找借口提议的。

后来治好腿就没有同床过,但……

望着面前厉誉明显很是愉悦的模样,还真的是可以。

两人以后睡一张床就这么定了下来,这发展让白承寒有些捉摸不透,但他又接受良好,但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反套路了?

余特助到了公司发现老板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一改之前明显严肃的表情,尤其是在上次在L城出事后,老板整个人就像是笼罩着一团黑雾。

如今明显人逢喜事精神爽,余特助甚至不用想,就知道怕是和白先生有关。

而老板这种好心情接下来半个月一直这么保持着,随着先前那个项目开始投入宣传出来,厉誉的名声再次在云城大噪。

厉氏集团本来在云城就是龙头的存在,之前只知道厉氏集团,但后来随着综艺曝光,厉誉这个名字简直成了传奇。

有本事人又长得帅,还是厉氏掌权人,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英年早婚,但挡不住夸赞厉誉想和厉氏合作的。

如此一来,夸赞厉誉的多了,难免要和之前历任管理历史集体的董事长作对比,厉大伯这个短短几年差点毁了厉氏基业的自然也被拿出来比较。

一时间厉大伯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当初只是因为厉氏集团在厉誉手里更好就让他受不了,更何况如今被这么对比。

厉大伯本来还想等下次好的项目厉誉出差的机会再动手,但他等不及了。

一想到接下来每次出席董事会或者出席宴会就会被拿出来对比一次,他就受不了。

而这边随着厉大伯动作,余特助这边也得到了消息。

余特助没任何迟疑告诉了厉誉。

厉誉听完沉默良久,一直没开口。

余特助担心望着老板,也无奈至极,他是老板回国后一直跟着他的。

他亲眼瞧见头两年老板为了挽回厉氏付出的心血,那两年有多难甚至老板忙起来才弄出的胃不舒服,后来一年才调养回来,结果又出了车祸。

当知道这车祸还是厉大伯搞出来的时候,余特助也替老板不值。

余特助知道老板在等,等厉大伯这第三次的出手,也是给厉大伯最后一次的机会,偏偏死不悔改,彻底断了兄弟情意。

厉誉半晌,冷漠开口:“按照之前说的,开始准备。”

已经安排准备了近一个月,力求万无一失。

但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亲大哥,虽说对方能力一般,但厉誉是真的将对方看得很重,否则也不会在看出来大哥情绪不对,立刻就出国,结果他的退让却成了对方的步步紧逼。

从当初车祸对方动手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也就没了,那厉誉也就没必要心慈手软了。

厉誉当晚回去的时候,临睡前和白承寒说了自己的准备,也是怕白承寒再担心。

白承寒明显感觉到这次厉誉不是装可怜,而是真的心情低落。

他上前把人抱住,也没提别的,却把自己整个塞到厉誉怀里,很快对方把他整个环住,相拥而眠。

厉誉本来以为自己可能会睡不着,但没想到睡得格外的好,只是早上醒来时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额头轻轻蹭了蹭。

白承寒睁开眼,就觉得热,眯开一条眼缝,抬手把跟条大狗似的蹭他的脑袋给推开:“早上有课,别闹。”

厉誉委屈瞅他一眼:“这会儿还早,肯定不会让你迟到。”

白承寒无奈瞅他一眼: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大早上非要来个早安吻,最后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但凡他来个晚安吻,也许他兴致一高也就顺理成章了。

结果,这么只是单纯的亲亲,他不舒服,他能好多少?

但白承寒是不会提醒他的,所以在厉誉亲下来前,把人摁住,只重重很单纯亲了一下,就下了床,回头看了眼委屈巴巴的人,心想活该,有贼心没贼胆,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厉誉虽然知道大哥要动手,也没想到他会在他自己的生日当晚动手。

厉大伯提前几天以自己的生日低调办为由,邀请了厉大伯一家和厉父厉母过去老宅,也包括厉誉和白承寒,二姐三姐在外地没时间回来,只让人送了礼物过来。

因为生日宴是工作日,所以当天只说一起吃一顿晚饭,加上定的时间是六点,时间上赶不及,厉誉没办法在先回公寓,到时候是直接赶到老宅。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厉大伯要做的事,怕是厉誉也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用自己的生日将人聚集在老宅,只为了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没时间动手,也是要让所有人亲眼得到厉誉出事的消息。

厉誉甚至怀疑厉大伯是不是将他的死当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厉誉只要一想到这,只觉得浑身寒意往上冒,让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的容忍都喂了狗。

很快就到了厉大伯生日这天,早上白承寒起来后,虽然知道厉誉已经有了安排,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厉誉安抚摸了摸他的头,在他额头亲了亲:“你下午最后两节课是空的,下了课就去老宅,到那里别担心,我会从后门回去,你在我们的婚房等我就行。”

既然要演戏,他今天还是要先去一趟公司的。

白承寒嗯了声,上前分开前还是抱了他一下:“注意安全。”

回答他的是厉誉没忍住将人吻住,最后把人送到校门口,这才开车前往公司。